点裙臣 !李景誉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笑道:“你那嫡姐也来了别宛,你怎么不去看看她?”
萧月怜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去?她一向没把我放在心底。”
李景誉温柔一笑:“再隔些日子,我便向萧侯爷提亲,迎娶你了。”
萧月怜羞涩地垂下了头:“王爷,您可得快些才行,小女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李景誉看了她的样子,心底涌起一阵烦恼,心想当初怎么就一时失控,把她当成了萧问筠,做下了这样的错事,如今反被她粘了上来了,原想着萧家会倒的,到时侯这笔帐认不认还在自己,但却没想到,萧家没有倒,他还得跟她虚与委蛇,反而害怕她闹将起来,使形势对自己更为不利,萧家这位庶女,他娶了有什么用?她在萧府既不受宠,又不能牵制住萧侯爷,对他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但此时形势,他对她却不能不小心,他不能再让人抓住把柄了。
刘贵妃已经倒了,他被父皇不信任,已不能参与国事,那些御史们更是瞪大了眼睛在寻找他的错处,而侦缉司的人,更是到处在寻找那失踪了的林美人,如果让他们找到‘她”他在宫里面安排的一切都会暴露!
所以在这等时侯,他不得不小心行事,不能落下任何把柄,他想到这里,笑容更加温柔了,对着萧月怜道:“她到底是你的姐姐,你还是去看看她的好。”
萧月怜看着他英俊的面颊,脸上有几丝红润:“三殿下,妾身都听您的。”
李景誉点了点头,上前将她鬓角的乱发拢在了耳后。柔声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过了这段时日。便好了。”
萧月怜含羞带怯地垂下头去,低声道:“妾身可都指望您了。”
。。。。。。。。
萧家别宛,萧问筠问冷卉:“你说老爷刚进院子,又被宫里的人叫走了?”
冷卉道:“是的。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宫里来的人叫得急,老爷连官服都没有除下,又被人叫走了。只来得及让奴婢转告小姐。要小姐好好儿地在别宛再呆上几天,这才回萧府。”
萧问筠点了点头,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刚刚还在担心爹爹回了别宛,定要要求她回府的,却没有想到。他这才回来,便又走了?
如此一来。便给了她有好几日时间了。
这算不算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帮助着她?
她还没想得明白,便从窗棂间望过去,看见平安远远地从花树间走了过来,他还是穿着那身侍卫服,晨曦薄雾将他笼罩,使他整个清秀挺拔之极。
她想起院子里多出来的那几名陌生的侍卫,那是他安排的,她不由想到,爹爹被召了进宫,也是因为他?
不,不可能的,他只是一名侍卫,因为武功高强,才在江湖上有了地位。
她倏地发现,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太少,这些日子,她竟是从来没有想过他这么多的不妥。
她看着他神情自若地向那守在院门口的侍卫下达命令,仿佛理所当然,以前的平安,哪有这种时侯。
一时间,她内心五味翻滚,他也往李景誉的那条路上走么?
正思索间,却听冷卉急急地走了进来,向她道:“小姐,二小姐来了。”
萧问筠一时间还没反映过来,再问一次:“谁?”
冷卉脸上表情古怪:“二小姐。”
萧问筠这才反映了过来,心想这倒是奇了,自从那百花宴之后,萧月怜便知道自己不待见她,她也避开自己唯恐不及,怎么这个时侯,她反而来了?
萧问筠还没能想得清楚,便见着萧月怜怯怯的声音响起:“姐姐,您可在屋子里?”
萧问筠听她的声音之中带了一份自得,暗自思索她是为何而来,便道:“进来吧。”
萧月怜这才从屏风处转了进来,向萧问筠行过礼后,脸上有笑:“姐姐,你在别宛中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怎的还不回去?”
萧问筠见她脸色红润,下巴圆了不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笑道:“二妹妹因何事这么喜庆?”
萧月怜咬了咬下唇:“瞧姐姐说的,妹妹还不是老样子,只因姐姐好几日不回萧府了,所以妹妹想得慌,这才来看看姐姐的。”
萧问筠瞧清了她眼底掩饰不住的得意,心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她身上的得意劲儿从内往外一直冒?
于是,她试探地问道:“二妹妹,不知二娘可好,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萧月怜却不答她的话,只把眼光往屋子里四周围的一扫,哎呦一声道:“姐姐,您怎么能住这样的地方呢?您瞧瞧红木椅子都是虫蛀了的,这帷账也是老旧不堪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袖口撸得高高的,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以及腕子上那一抹镶金碧绿镯子,萧问筠这才发现,她今天的打扮特别的不同,袖口精致的卷叶绣纹,那布料流光溢彩,衬得手腕上那镶金镯子发出淡淡幽光。
那是老坑玻璃种的镯子!
萧问筠见她都如此了,怎么不从善如流,脸上带了惊异的神色道:“二妹妹,你这镯子可真漂亮,从哪里得的?”
萧月怜这才把那镯子收在袖子里收好了,淡淡然道:“只有你能有好东西,我就不能有么?”
萧问筠白她这次来,定是来显摆的,心中疑意顿起,又想起以往她和二娘老往李景誉身上靠,不由心底一惊,试探地道:“二妹妹,你是和二娘来的别宛么?”
萧月怜眼神闪躲,支支唔唔:“不是的。”
萧问筠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声音变冷:“二妹妹,你可别做出什么错事来。”
萧月怜闻言抬起头来,脸有讥讽之色:“什么错事?姐姐可以留在别宛好几日不回萧府,怎么?我连外出走走都不成么?”
萧问筠仔细审视她的身形,暗暗吃惊,她经历过前世,已明白了她身形的改变是因为什么了,前世的一切不再发生在她自己身上,难道转而发生于萧月怜身上了么?
她利声问萧月怜:“是不是三殿下和你一起来的?”
萧月怜脸上得色尽显:“姐姐也不必失落,待我嫁入王府,您一样还是我的姐姐。”
萧问筠心底忽感觉一紧,她明白了她来的目地了,他在托她的嘴告诉她,他娶不了她,但萧家始终和他脱不了关系。
萧问筠颓然地道:“二妹妹,你难道不知道最近皇宫内发生的一切?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三殿下已经不是原来的三殿下了。”
萧月怜脸上现了些鄙夷之色:“我可没有姐姐那么会审时度势,三殿下如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他身边支持他的。”
萧问筠见她脸上充满了憧憬,知道怎么也劝不了她了,在前世,她何尝不也对那个男人充满希望,希望两人能生死福祸与共,可到头来,却换得了他对她弃之如饴,她在心底默默地道,这个男人,可共灾祸,但不可共富贵,你不知道么?
她不会知道的,她心底现在充满了打败萧问筠的胜利感,以及对李景誉的期望!
萧问筠心底苦笑,只期望这一世,李景誉没有了前世那得意满志的权势,他会善待她一些,而萧月怜,不会弄得象自己一般凄惨的下场,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他一个又一个地将新人抬了进门!
萧月怜见萧问筠脸色不好,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压着萧问筠一头了,得意起来:“姐姐,三殿下不日内便会向爹爹提亲了,娘亲已备替我备好了嫁妆,姐姐不用准备什么了。”
萧问筠脸色古怪,终问道:“他准备给什么名份给你,你可知道?”
萧月怜一滞,脸上现了些彷徨,却是道:“三殿下心底有数的,绝不会亏待了么,虽不是正妃,但……”
萧问筠心道,连这一样最重要的,他都没有向你说个明白,你对他却依旧那么多的期望?
前世,她不是一样象她这么愚蠢?傻傻的等,每日期望,到头来,留给她的,却只有失望。
萧月怜瞧清了她脸上的冷淡,不由气道:“姐姐,你何必如此,我虽是你的庶妹,到底是骨肉至亲,你就一点儿也见不得我的好?”
萧问筠淡淡地道:“如果真的好,那便好了。”
萧月怜正要反唇相讥,却听门外有人来报:“三殿下驾到。”
萧月怜脸上喜色尽显,低声道:“他来了么?”
萧问筠道:“二妹妹还是顾忌一些的好,到底没有出嫁。”
萧月怜的心此时已飞去了房门,哪里还听得进萧问筠的话,站起身来,就往屏风外迎了去,等她离开了,萧问筠才任由冷卉扶着,往外堂而去,嘴角含了淡淡冷意:“他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冷卉听了她如冰屑一般的话语,不由抬头望了她一眼,见她紧皱着眉头,劝道:“小姐,二小姐的前程,只能由得她自己做主了,你别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