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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贺公馆,除了最美的女人和最香醇的酒外,还有一样生意,便是替人解决麻烦,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中之一,便是将被官府追辑的逃亡人平安护送出境。
贺大家道:“他如果能给得起钱,便送他一程,这种小事,不用呈上来了。”
那仆役鬼崇一笑:“大当家,你绝对猜不出来,那个人是谁!”
贺大家磕了磕烟灰:“是谁?”
“还记得当年从紫院中逃出去的那个人么?”
贺大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直了身子:“是他?”
“不错,是他……”
贺大家摸了摸那半边被铁片盖住的脸,从牙缝里逼出些声音来:“好,很好,他终于落在我的手里了······”
海安心知他的想法,想起那人的容貌,世所罕见,于是道:“大家,如果那人还和当年一样,绮容玉貌,说不定咱们主公能看得入眼呢,这么一来,岂不是一箭双雕,既能报了您当年之仇,又能讨得主公欢心?”
贺大家瞪了他一眼:“怎么能把这么个人放在主公身边?那不危险么?”
海安道:“大家,咱们有药啊,无论他多么厉害,武功多高,都能使他筋骨酥软,春意漾然,再不行,咱们不是有器具么,套在脖子上的,手腕上的尖刺,什么都有,保管他酥软如绵,如意万分,再说了,大家,属下认为您太多虑了,主公武功那么高,当初收伏您的时侯,略弹了弹指头就把您打倒了·你还以为他收服不了这只妖孽?”
贺大家忧心道:“我唯一怕的是,主公有些心善啊,你瞧瞧,要依照江湖上的规矩·收伏了咱们之后,就要给咱们一些好看,要咱们做牛做马才是,他还依旧让咱们做回老本行,只不过定了些规矩,还替咱们解决麻烦……那妖孽容貌又美,又会扮假·就怕被他说动了,主公一时心软……”
海安也担心起来:“大家,您的意思,主公要心狠手辣的对付咱们,咱们就不用担心他心善被人欺了?要不让小的向主公提些建议?对你心狠手辣点儿,让您别产生主公不够心狠的念头?”
贺大家一个旱烟锅挥了去,又将海安的头敲了个大包:“他心善,自然得有咱这些心狠手辣的给帮衬着!那笑面佛够心狠手辣了吧·还不是一样在主公面前服服帖帖的,所以说,有的时侯·心善也能纵横江湖啊!”
海安很不解:“大家,你到底是建议主公心善还是心狠呢?”
贺大家也迷糊了:“哎,活了这么些年,原以为在这道上混,一定要心狠的,他们狠,你做得比他们更要狠,可遇上了主公,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他那套大家一起混江湖的方法也不错·而且收入比以前提心掉胆也赚不了几文钱可好了许多了!”
海安感慨:“京师里的这些暗势力全都被主公收服了,而且是心服口服,以前大家你杀过来,我杀过去,半夜里枕头底下都要放把刀的,如今都用不着了·有些寂寞啊。
贺大家瞧了他一眼:“海安,你的肚子也大了不少了,要不要我给你紧紧皮?”
海安忙腆着脸道:“不用,不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让主公欣赏咱们?”
贺大家兴致勃勃:“说起那人的容貌,倒真是够格了,他的脾气,是极为阴毒的,嘴又巧,想当年,无论男女,到了他的手里,都会被弄得神魂颠倒,当年可迷倒了不少的公子哥儿,深闺怨妇,所以,咱们不能让他说话,主公也不是个喜欢言辞的,哑着更好,主公如果不喜欢女人,那么屋内的装璜就要改一改了,把原来的粉色改成清雅的青色,这个妖孽么,身上要擦些滑软的香腻子,当然,你的药也是少不了的,套在脖子上的器具,不能黑忽忽没有美感…···”
海安奇道:“大家,您对主公观察得可真够仔细的,您怎么知道主公讲究这些?”
贺大家被他一问,滞了一滞,恼火地道:“主公不是说过,顾客就是我们的财神爷么?我们得想其所想,探其所需,主公现如今就是我们的财神爷,我们也得替他所想……你没见到主公衣冠整洁,衣饰精致,从里到外,从来只穿五件衣服,多一件也不行,少一件也不行么!”
海安很佩服地道:“大家,难怪您能成为我们贺公馆的大当家,那照您说,这套在脖子上的玩艺儿,要用什么制成?”
贺大家道:“最好用玉饰,如此一来,又滑,又美,到时侯衬着那妖孽欲哭无泪的表情,肯定能使最铁石心肠的男人都春心萌动。”
海安感叹:“在这方面,主公的确有些铁石心肠,可能他年纪太小,还没有体现过那男女情事的妙-处,只要我们给他启蒙了,他定会心智大开的。”
贺大家脸色憧憬:“如此一来,主公对我们贺公馆定会另眼相看,绝不会将我们排到他心底最后一位了。”
海安点了点头:“大家,那咱们就准备了?主公今晚上要过来查看账薄的。”
“到时候,在屋子里燃上些能催情的香,然后把那妖孽脖子上套了玉套子,绑在床上,记住了,衣裳要半开半解,用最柔软的料子,肌肤上涂些使其皮肤瓷亮的软膏……”
海安半张了嘴,口水从嘴角边流下:“只要想一想那时的情景,属下原是不喜欢男人的,都有些心动了,现在就在扑通扑通乱跳,我就不相信主公不会心动!”
贺大家道:“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咱们就要让主公在咱信这儿乐不思属!一定要超那笑面佛一头!”
海安点头:“不错,您瞧瞧笑面佛贴在主公身边仿佛他是主公最信任左膀右臂一般,看了就让人生气!经过这一次,咱们保管能将主公的心拉了回来,让主公把您当成他的左膀右臂!”
贺大家道:“好,去准备,记着·套在脖子上的要用玉制成,捆住四肢的形状要摆好点儿,别弄一个没有美感的大字形来,还有·衣服不能全剥再好的形体,如果全剥了,那岂不跟具尸体一样,叫人一看就没了兴致!要若隐若现,让人有撕扯下来,寻幽探径的愿望!”
海安很是佩服:“大家·您的经验可真是丰富,不愧做了这么多年的这行业,将客人的心理摸得一清二楚,你说得没错,那再好的美人,如果没有衣服相衬,那也不美了,跟肉猪差不多了·再说了,轻易能得到手的东西,那怎么会有挑战性?依属下看·主公年轻,还是很有冒险劲头的年轻,我们不剥他衣服可能还好一些!”
贺大家想了一想,想起主公那清俊端然的面孔,虽然主公脸上常年戴了个遮了上半边脸的蝙蝠模样的面具,但有一次他把面具摘下来的时侯,他可看见了······他的脸俊美无匹,但到底脸无邪恶,便点头道:“也好,但那形状得摆得好一些……”
海安又迷惑了:“那依您所见·就摆成什么模样?”
贺大家抬起头来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还是只套着脖子算了,依主公的性子,他不会喜欢一动都不能动的”
海安点头道:“大家说得没错,一动都不能动,那是木偶!木偶再美又怎么能让人心动?”海安又想起一事·小心地问,“大家,主公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可能头一次这样的风流,你说,如果他放不开,可是怎么办才好?”
贺大家望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海安道:“依照我的意思,咱们不是有那给客人助兴的药么,能强身健体的那种,要不要给主公用上一点半点的?”
贺大家脸色忧郁:“照道理来说,让主公高兴,是我们为人下属的义务,但主公那个人的脾气咱们还不了解,他武功又高,一伸手就能把人的脖子给拧断了……”
海安遗憾地道:“这是人间至乐之事,主公还没有尝过,所以才会不了解,如果他了解了,定会食味之髓,乐而忘返,而且那药,可是有大补的功效的,可以提高内力,千金难求啊,属下记得,大家您都不舍得用吧?”
贺大家感叹道:“我原想着等老了,留给自己用的,既如此……为了主公未来的人生不那么没乐趣,就给他用上些吧!”
海安附和道:“您说得没错,主公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没趣味了,人嘛,要活在眼下才好,只要他用了这药,再在咱们这里一逗留,咱们贺公馆在组织里就拔了头筹了!”他小心翼翼地望了贺大家一眼,“大家,那咱们要不要告诉主公呢?”
贺大家拿起旱烟锅子就敲了海安一下:“这能说么?主公知道了这功效,还不把我们的脖子给拧了?依我看,他也是没经历过这事的,未免会被那些圣贤书之类的东西给误导了,把这人间至乐之事想成了邪魔歪道······这样吧,就告诉他,这是锅补肾的补药,放在那红烧肉里面……主公不是最喜欢吃红烧肉么!”
海安喜道:“那为了不让主公怀疑,咱们也陪着吃点儿?”他一边说着,一边吞了一口口水。
贺大家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知道那药花了我多少银子么,差不多我半生的积蓄都在里面啊!”他抬起头感慨,“为了主公,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记着,只能炖一小盎,把那红烧肉炖得香香的,让人远远地闻着就流出口水来!”
海安道:“您请放心,自从知道主公喜欢吃红烧肉之后,咱把全京师做红烧肉做得最好的师傅全都请到了贺公馆了,那笑面佛得到消息已然晚了,听说他也在到处找那炖红烧肉炖得好的,可到处都找不到,我还听说啊,他居然去侯门萧府挖角,萧府的那厨师是家生子,自然不会跟他,他只得叫人家在主公在他那儿巡视的时侯做私活儿,听说可花了不少银子了······”海安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嘴偷乐。
贺大家舒了口气:“这件事你办得好,咱们就是不能让那笑面佛再在主公面前露脸了,记着了·主公喜欢什么,咱们就把京师里能做出主公喜欢的东西的人全都请到贺公馆来,绝对不能让笑面佛那小子抢了先去!”
海安抬起头来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主公喜欢的东西太少了,男人都是好色的·他不好色,又不好金银珠宝,每天只是练武,其它的档口先前不停地给他找武功秘笈,他一开始还有些兴趣,时间长了,就说那全都是垃圾·我一开始还不明白垃圾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了,那是废物的意思,幸好咱们没把咱们找到的武功秘笈呈了上去!不然也要被人说成垃圾,那可就没脸了。”
贺大家道:“的确,的确,主公天姿聪慧,小小年纪便武功那么高·那些垃圾秘笈他怎么看得上眼,所以咱们要以咱们的长处,来讨得主公的欢心·咱们的长处是什么?就是女人!不······还有男人!”
海安眼底充满憧憬:“如此一来,咱们贺公馆就成了主公眼底最重要的组织了,那咱们定能将贺公馆的地位提高到一个很高的高度,就不用再看那笑面佛的那一脸假笑了!”
贺大家连连点头,又吸了好大一口旱烟,再从心肺处把那旱烟吐了出来,通体舒畅了,这才道:“你可得好好儿的看着那人,别让他查觉了,哄着他·先把他的钱收了,告诉他他想去哪里,我们就能把他送到哪里,等主公来了,这才行动!”
海安道:“他带来了两个雌儿,其中一个来的时侯被抬在轿子里·昏迷不醒,他也不让我们看,只叫直接送进了房,这小子是不是又在伤天害理了?”
贺大家道:“他伤不伤天,害不害理,那不关咱们的事,咱们这一次,要将他用个通透!还有,那两个雌儿其中一个既是被他掳来的,本着咱们贺公馆的原则,咱们是不理会的,这是咱们的信誉,知道么,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
海安道:“他要了两个房间,是贴在一起的,那两个雌儿一间,他自己一间,看他的样子,对那昏迷的雌儿还很是顾忌,我私底下听见他吩咐那丫环模样的,一定要好好儿的照顾那女子。
“这样就好,看来他这也是捏了人质在手啊,咱别理他,先把主公这件事儿办好了!”
海安低声应了。
两人又商量了半天细节,这才去行动。
萧问筠醒来的时侯,只觉得口渴,渴得不得了,仿佛嗓子里能冒出烟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便看清了香巧冷冷的表情。
“是你?”
“是我!”香巧冷冷地道,“小姐,没曾想,到了最后,还是得由奴婢来侍侯您了。”
“这是哪儿?”
“奴婢不知······”香巧从倒了一杯茶水,递到萧问筠的手里,冷冷地道,“反正不是萧府,您就别想了!”
萧问筠望了望她:“没曾想,你倒是挺机灵的,和他都能扯上关系?”
香巧脸色一黯,怒冲冲地走到椅子边坐下:“奴婢不过一条贱命,只得自己百般经营才能稍有活路,又怎么比得了小姐天生的富贵之命?一出生就有人百般怜爱?被人捧在手心里?”
萧问筠慢吞吞地望了她一眼:“你百般经营,如今可曾得偿所愿?”
香巧神色黯然,想起自己投靠了三殿下,本以为终于能熬出头了,但三殿下却什么都没有给她,连原来说好的要将她嫁给小官为妾的承诺都没兑现,反而让她重回萧府,再打听消息,可她还能打听得到么,萧问筠已然不相信她了,把她派往花园做杂工,做的是最低等的奴婢做的事,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当初她不走错这一步,她还是萧府的二等丫环,虽比不上冷卉一些大丫环,但日子也算舒适,哪里象现在?
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谱一入到这里,见到了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有一些还面孔狰狞,身着粗糙,她便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以前完全没有来过的地方,富丽堂皇的萧府相比,简直是地狱一般。
她还看见了那些倚在栏杆之上,衣着鲜艳的女子有着萎靡朦胧的面孔,她们眼底藏着熬夜后的疲惫,她感觉害怕,怕自己以后会变成她们的样子。
自小到大有许多次,她都听见爹娘在隔壁房间窃窃而语:“香儿长大了,还能帮补不少钱,寻个好一点儿的地方,也不枉她做咱们的女儿一场……”
“可只有那些地方才能卖得起价钱…···”
‘那些地方,是什么地方,从小到大,她在心底就想过许多次爹娘为了使她听话,终向她描述过那些地方,她从村子里的其它的嘴里也听到过那些地方。
那些地方,有锦衣玉食,金银玉器,但也有莫名消失的人,遍体鳞伤地被抬回来埋在后山上的。
都是绮年玉貌的年轻女子。
她跟着这个人来到了这里,她知道这个人是三殿下手下的地位比自己高了许多,当他要她帮助劫持萧问筠时,她也曾害怕过但想起萧问筠对她的不公平,那种害怕便变成了愤恨。
更何况,她看出了那人的手段,如果他能将自己收为妻妾,也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搭乘的,也是一艘快要沉了的船。
可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人要她侍侯萧问筠······她记得他眼底的冰冷,如果她不照作,她会落得比这里的女人还不堪的下场。
她所想的一切全都错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补偿她,她甚至怀疑,他或许连她的容貌都没能看得清楚。
她只是想后半生能嫁一个好人,能衣食安稳,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为什么目标这么难达到?
而萧问筠就因为她出生侯府,身份高贵,无论到了哪里,都被人捧在手心里,连身陷囫囵,都要自己来侍侯?
为什么老天爷就这么的不公平?
她心底升起了一股狠意,如果这位高高在上的萧家大小姐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她会有什么表情?
可她不敢告诉她,她想起了那姓叶的人眼底冰冷的神色,他不会在乎自己这条人命!
萧问筠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四周围打量了一翻,见这房间虽小,但摆设全都是上好的檀木,椅凳上铺了织锦,垂下来的帷纱发着幽幽暗光,显然是由上好的鲛纱制成,桌上了细瓷摆设是精巧的景泰蓝镶嵌,镂空雕花的窗棂涂了金漆,其富贵程度和萧府相比不惶多让。
她不由在心底舒了口气,心想这必也是户大户人家,却不知道那姓林的把自己劫持而来,是为了什么?
姓林的不是林美人了,萧问筠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好,她自是不知道香巧也不清楚那人的底细,只知道那人是三殿下的属下。
萧问筠知道,香巧对她积怨已深,她是不会告诉她什么的。
她也没打算她能告诉自己什么,只是望了香巧道:“香巧,你百般钻营,如今定钻营出了一个新气象来了?”
香巧看清了她眼底的蔑意,浑身发抖:“不错,我没有钻营出什么新气象来,但如今大小姐您不也身陷囫囵?”
萧问筠笑了笑:“你以为你比我的情况会好一些?”
萧问筠从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害怕,心底起了丝疑惑,这到底是哪里,为什么香巧会有这样的表情?
“你是阶下之囚,而奴婢,却能自由走动,你说奴婢的情况会不会好一些?”香巧强自辩道。
萧问筠道:“既是如此,想必你也不想见到我,何不到门外站着,为何要滞留于此?”
香巧冷声道:“你以为你还是在萧府,我还是侍侯您的奴婢?”
萧问筠站起身来,朝门外走了去:“我却不想见到你的嘴脸,你既不出去,那便由我出去了罢?”
香巧一把拉住了她,狠狠地道:“大小姐,您别让奴婢难做!”
萧问筠感觉到她拉住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抬起头来望过去,却见她的眼底藏满了害怕,她心底那股奇特的感觉更加明显了,便一抽手,把手从香巧的掌中夺了出来,冷声道:“你说,这是哪里?”
香巧被她眼神一扫,竟不由自主地称了奴婢答道:“奴婢着实不知。”
萧问筠一把推开了她,就想往门外走,两人正在纠缠,那房门却一下子被人打开了有人道:“萧家大小姐,你能去得了哪里?”
萧问筠闻言望了过去,便见那男装‘林美人,从屏风后转了过来。
他一进门,便用冷冷的目光扫了香巧一眼,香巧的肩膀一缩,默默地退到角落里。
萧问筠见他容颜憔悴,一张巴掌大的脸更显得小了倒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神态,便关心地道:“林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这可不成,要说你做的是侍侯男人的事儿,容貌如果不好好儿打理,可就什么都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打量香巧的神情果见她满脸震惊之色,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朝‘林美人,望着,脸上现了崩溃之色她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这香巧怕是不知道这人的另外一个身份,尚对他怀有希望!
叶子初可不知道萧问筠心底打着什么算盘,也没有查觉到香巧内心的变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心想这贺公馆的当家虽没有露面,但他底下那位海安可是向自己打了包票,一定能送他出关!
如果李景誉和朝廷的人两方面都在找他,李景誉是为了要自己的一条命,而朝廷的人如果找到了他也落不了什么好,不得已,他才来找这个京师最大的私运组织,只要他们收了钱,有了他们的帮手,无论是什么人他们都能将之送往目地地,只要先在贺公馆事先落了定金,就有了保险了,别的人想要拿他的命,得先问过贺公馆的人。
贺公馆,是几十年都没有出过一笔坏帐的。
他想到这里,不由从心底舒了一口气,抬头朝萧问筠望过去,把她的讥讽只当成了耳边风,微微一笑:“萧姑娘日后还是叫我叶公子吧,那什么林美人,只当是一场笑话。”
他没有把香巧放在眼里,在他的心底,香巧已成了一个死人,只要此事过后,便是她从这世上消失之时!
所以,他连望都没望香巧一眼。
他没望着香巧,可萧问筠把香巧的表情却瞧得一清二楚,所以她以极之同情的语气道:“林姐姐,不,叶公子,如今你恢复了这样的装扮,看起来可清爽了许多,不用再伺侯男人了,是不是感觉舒了一口气?”
叶子初见她一口一个将伺侯男人挂在嘴上,只以为她在图嘴边痛快,微微一笑:“萧姑娘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吧,别替他人担心那么多!”
萧问筠再叹一口气:“我的确很是担心呢,但想着林姐姐,不叶公子,原来和我们是姐妹,想来待我们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叶公子想必在等什么人吧?闲来无聊,不如叶公子跟我们说说,您以前是女人的时侯,为何扮得那么的象,能沉鱼落雁,连我这个女子见了,都有些妒忌?当时您擦的是紫品脂是吗?衣裙之间熏的,定是零陵香了,画眉所用的黛一定是染青石了?”
叶子初怔了一怔,心想这萧家的不但没有半丝儿的害怕,反而语话家常一般地说起装扮来,是不是她侯门大小姐天真惯了,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朝她望了过去,见她满眼的兴致勃勃,不由在心底冷笑,心想这大小姐当真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与此同时,他也有一些挫败,心想自己还怕她哭闹,以免惹得贺公馆的人起疑心,特地地叫了香巧看住她,哪知她全没有一丝儿的惹麻烦的念头,反而把他当成了闺中蜜友,真的一幅想和他仔细讨论那装扮的想法?
香巧的心沉到了谷底,从叶子初并不否认的表情来看,他以前当真是一名伺侯男人的人!
如果他只是一名犯错了的逃犯,只要他身上带足了银两,她自然还有机会和他过上好日子!
但他是一位伺侯男人的人,一个对女人没有兴趣的人,她日后怎么和他一起?
她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等他将她利用尽了,她的下场,不会比萧问筠好。
她心底转过了千百种念头,她要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样的处境?
她绝望地朝萧问筠望过去,却发现她颇含深意地朝自己微微一笑,她忽然间明白,只有萧问筠能救得了她,只要她能将功补过,大小姐至多将她打发成最低等的奴婢,但在萧府,既使是最低等的奴婢,也比回她那个家好!
叶子初自是不知道萧问筠已经成功地离间了香巧,此时,他对萧问筠那滔滔不绝的话语感觉很厌烦,心想这天真大小姐怎么这么多话?
他左右看了看,想拿块布巾子把她的嘴堵上,他还没有行动,萧问筠倒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来了,叹了口气道:“其实咱们现在说说话,一片和乐,那是最好的,有段时间……叶公子想必也听说过,我和我那庶妹妹当众打了一架……”
她特别强调‘当众,那两个字。
这事儿传遍了京城,如果不知道的人那是瞎子和聋子兼傻子!
而且那当众的‘众,是满京师的贵人全都集中在一处的‘众,,叶子初深深地感觉到了她的‘不要脸,程度可以随时随地的发做。
别看她表面上一幅名门闺秀的娇弱模样!
那娇弱也是一种骨子里透着泼意的娇弱,自己总不能老把她打昏了吧,这可是会引起他人注意的,再说了打昏了她,这可难以操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