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帅五进一!”
李言庆执红开局,笑呵呵道:“岳丈,这一招叫做御驾亲征。老帅进一步,可谓妙用无穷。”
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王者之举,舍我其谁!
裴仁基抬起头,给了李言庆一个白眼,捻须道:“管你有何妙用,我就这一招,当头炮!”
翁婿两人坐在石林山上的竹林中,楚河汉界鏖战正酣。
李言庆棋路多变,没有定式。或飞相局,或仙人指路,或起马局,一连十余盘,未有一次重复。而裴仁基呢,一板一眼,棋路朴实无华,绝无什么变化。如他这个人一样,永远的当头炮,勿论李言庆如何开局,他绝无变更。但也就是这朴实无华的当头炮,却和言庆斗得是不分上下。
这中国象棋,在文人雅士中,流传不广。
在他们看来,这种兵营中的玩意,不登大雅之堂。然而于为将者,对此却颇为喜爱。裴仁基和李言庆一样,围棋都是臭棋篓子。可在象棋的造诣上,却极为深厚。据裴翠云私下里说,裴仁基把李言庆所编写的棋谱几乎翻烂了。不管是入门的棋谱十二篇,还是后来的二十三起手局,裴仁基了然于胸。甚至对每一路棋的变化,比李言庆的理解还要深刻几分……
“言庆,你那条地道,是何时建成?”
“大约有七八年了吧……就是我送观音婢入岷蜀寻医的那一年,我就托人秘密建造,为此还让老杜从杜果杜老尚书那里弄来了一份洛阳图纸。当时李春正奉命营建安济桥,我拜托郑家叔父寻他,请他为我设计出这条地道。原本也是为防备万一,不成想竟真的派上用场。”
“现在才派上用场?”裴仁基突然发问。
“是啊,第一次用!”
“哈,你这小子,一向古怪灵精,嘴巴可真严啊……我问你,四年前鱼俱罗鱼老柱国的家眷,在天牢里离奇失踪。他们是用什么办法离开洛阳?别告诉我他们是凭空消失,我不信。”
“呃……”
言庆挠挠头,捻起棋子,“炮二进三,岳父大人,看我的扬威炮。”
裴仁基哈哈大笑,没有再追问下去。
而是一板一眼的和李言庆斗在一处……两人从正午杀到了傍晚,这才算罢手。梁老实准备好了饭菜,两人一边欣赏石林山的美景,一边用餐。
裴仁基又问道:“话说,小洛浦先生,又是怎么成了你的耳目?”
李言庆一笑,“洛浦先生好书如命,想要把他收服,其实并不困难。再者说了,我平日里和他也没有什么联络,只是偶尔让他帮忙传话,也没什么危险。而他,却可以得到我所有手稿。”
裴仁基撇了撇嘴,放下筷子,向远方看去。
“王世充,应该已经觉察到了!”
“恩,肯定觉察到了……以他的性情,受此欺骗,焉能眼下这口恶气?说不得此事,已经点齐兵马,追杀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会和你开战?”
“呵呵,关中已经接受了他的求和,他少了关中兵马的襟肘,又如何没胆子和我大战一场?”
裴仁基眉头一蹙,眼睛眯了起来。
“那你怎知道,他们今日会谈妥条件?”
“呵呵,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反正我就是知道。”
裴仁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李言庆笑骂道:“杜如晦当年叫你做小妖,依我看,你不是小妖,而是快要成精的妖魔。”
言庆笑而不答。
这时候,梁老实走上前来。
“主人,刚得到消息,王世充点起两万兵马,以其侄儿王泰,大将田留安为先锋,正直逼石林山,预计子时前将抵达山下。”
“营寨中,都已准备妥当?”
“按照主人的吩咐,全部准备完毕。”
言庆点头,起身对裴仁基说:“王世充来送行了,我们也许尽地主之仪,好好的款待他们。”
裴仁基眼中杀机一闪,“贤婿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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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在白马寺的厢房里,发现了一个地道。
派人进入其中,循着曲折地道走出很远,却发现洞口被人堵死。王世充又命人把洞口掘开,才知道这地道的出口,位于通远市码头旁边的一座废弃祠堂中。据当地人说,正午时分,有一群人在通远市登船,随一艘商船而去。问具体的人数,大约有百十来人,里面好像是有一个孕妇。
商船,是挂在巩县的唐人商行名下。
前些日子,唐人商行曾送来一批桌椅家具,此后一直停泊在码头。
王世充气得暴跳如雷,把刚从巩县购买来的一批名贵家具砸的稀巴烂。这艘船,似乎就是给他送家具而来。王世充倒是估计到,唐人商行和李言庆有关,可他没想到,李言庆居然会用地道。
立刻派人前往裴府,但府中早已人去楼空。
除了几十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家奴之外,裴仁基的亲信,几乎走的一干二净,甚至连掌勺的厨子,也不见了踪影。这说明,裴仁基一家早就有所提防,趁裴仁基劳军之际,举家离开洛阳。
此前王世充还信誓旦旦,认为裴仁基不可能抛弃杨侗。
可现在……
缺门山下,关中兵马退出渑池,至桃林一线驻扎。
王世充也等不得王素回来,他甚至不再相信王素。立刻调集洛阳兵马,命王泰和田留安为先锋,对石林山下的荥阳大寨,进行攻击。没有了后顾之忧,王世充自然不会再去委曲求全。
而且李言庆占居了偃师,等于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东都的大门。
如果不夺回来,迟早必成祸害。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王世充也不再顾忌什么。脸皮已经撕破了,那索性开战,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说,王世充和李言庆决战?
那他还没做好准备!
但若说夺回偃师,他早已经迫不及待。
王泰是王世充的侄子,也是弓马娴熟,武艺高强之辈。曾随王世充征战河北和南阳,击败格谦,打散卢明月,一系列战事,王泰都有参加;而田留安本是临邑人,曾经在卢明月帐下效力,后归顺王世充,成为王世充麾下一员猛将。此人胯下马掌中刀,有万夫不挡之勇。
得到王世充命令后,二人立刻点齐三千骑兵,星夜出击。
从洛阳到石林山,骑军只需两三个时辰即可到达。王泰和田留安,远远就看见李言庆的大寨里,灯火通明,守卫极其松懈。营寨门口,连一个值夜的门卒都没有。拒马凌乱的摆放,看似毫无防备。
田留安勒住马,对王泰说:“公子,李贼寨中,竟无防备?”
王泰则显得毫不在意,摘下大枪,呲牙道:“李贼以为叔父忙于处理关中兵马,无力与他开战,加之诡计得逞,故而未曾防备。殊不知叔父早就和关中求和,今天关中兵马撤走,正是我们取李贼首级之日。儿郎们,随我冲锋……杀李言庆者,赏万金,奉县伯,赐宫女十人。”
说着,他不再理睬田留安,一马当先,冲向营寨。
三千铁骑随后发动冲锋,田留安有心阻拦,可大军启动,又如何拦阻。
无奈之下,他也随着大军出击。黑夜中,三千骑军奔腾,犹如沉雷阵阵。雪尘满天,气势惊人。
王泰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径自冲进营寨中。
可这营寨里,却似乎坟墓一样。如此巨大的动静,却无一个兵士出现。王泰和田留安两人勒住马,疑惑的四下查看。
“将军,营中一个人都没有……这似乎是一座空营。”
“空营?怎么可能!”
王泰犹自不相信,跳下马来。
可双脚落地,只觉得脚下一滑,蓬的就摔在了地上。
这营中的地面,不少地方都结了冰,若不留神,就会摔一个跟头。
他爬起来,突然问:“田将军,这什么味道?”
说着,他还伸出手想要掸去灰尘,却发现手上黑乎乎的全都是泥浆,那刺鼻的味道,似乎就源自他的手上。
把手放在鼻子下,用力的闻了一闻。
“好像是桐油。”
田留安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连忙向周围看去。
在火把的照映下,他发现营寨里堆满的枯草干柴,营帐外面,地面上,洒满了粘稠的油脂。
桐油,干柴,火把……和一座空荡荡的营寨!
当他把这几样事物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如果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他田留安就是人头猪脑了。
“公子,快走……所有人立刻将火把熄灭,绝不可沾染营中任何物品。”
可不等田留安把话说完,只听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铜锣声响。紧跟着喊杀声四起,却不见人影。只听嗡,嗡,嗡……一阵阵好像蝗虫振翅的声息传来,夜空中陡然出现了一排排火箭,纷纷朝着营寨里射来。
脑海中一片空白,田留安本能大喊一声,“挡住它们!”
可这是箭,不是人!
黑夜中,天晓得究竟有多少支箭矢从天而降,如雨点般射进这座空荡荡的营寨中。燃烧的箭矢或是落地,或是射中草垛营帐。田留安只觉得眼前一片通红,刹那间啊整座营寨,化为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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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弹指一瞬。
现在,大多数人活了半辈子还在为生活奔波,苦恼。大多数人奋斗了半辈子兜里还是没几个钱,手里没什么权,身边也没什么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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