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李无敌,李郎君要成亲了……
消息好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荥阳郡传开。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同时更无比好奇的议论纷纷。
因为,此次成亲,言庆将同时迎娶三人。
三家女儿将以平妻的身份,嫁给李言庆,而且三家女儿的来头,似乎都不太差。长孙无垢是已故上柱国大将军长孙晟的女儿;裴翠云是光禄大夫,右监门大将军裴仁基的女儿。这两家女儿早在三年前就和李言庆定下了亲事,只是由于当时言庆要为郑世安守孝,所谓一直推迟。
长孙无垢、裴淑英,大家倒不陌生。
可骨兰朵又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在此之前,根本就没听说过?
很快,从李府就传出了答案。这骨兰朵并非汉人,而是岷蜀僚王的女儿。近年来,岷蜀大治,洈山僚首领骨斯蛮可是出了不少力。在年初时,骨斯蛮得成都郡郡守以及成都都尉窦轨的大力推荐,杨广自江都下诏,册封骨斯蛮为僚王,听调不听宣,待其治理岷蜀地区僚蛮。
也就是说,骨斯蛮这个僚王,名至实归。
更重要的是,洈山僚如今发展很快,已经是蜀中最大的僚人部落。随着越嶲郡飞头蛮举族被灭,岷蜀僚人也无心和隋室政府继续对抗。骨斯蛮出任僚王,也是民心所向。毕竟日后免不了要和汉人打交道,僚人也需要有一个领袖,能为他们主持公道。在这一点上,和汉人打了多年交道,而且与隋室政府有着良好合作关系的洈山僚,自然是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
骨兰朵是僚王之女,也算得上一个小公主。
不过她虽是僚王之女,可是和长孙无垢、裴翠云相比较下,这出身似乎最为低贱。毕竟从血统而言,僚人的身份,始终无法和长孙、裴氏相比。
这已经是李孝基所能想到的最佳方法。
朵朵是北周皇室后裔,隋室一日不亡,朵朵一日就无法恢复身份。总不成让她一直等着,亦或者没名没份的跟着言庆吧。所以,能获得杨广的册封,无疑是目前最妥当的一个手段。
哪怕是僚蛮公主,但也是个公主,不是吗?
隋室对胡蛮归化挺重视,争取僚王的困难并不大。有了这么一个身份,朵朵就能名正言顺的嫁给言庆了。至于宇文朵自己,能嫁给言庆就很开心了……至于什么身份,她倒是不太在意。
虽说很多人看不起朵朵,可是当朵朵的随行嫁妆拿出来后,还是让人吓了一跳。
白老虎皮两副,赤金二十车,足有一千多斤。再加上一些岷蜀特产的物品,注入蜀锦之类,也都是价格昂贵。哪怕是再挑剔的人,面对如此昂贵的嫁妆,所有不满也只能咽回肚子。
人家能嫁给李无敌,那也是有资本的!
甚至有人还暗中嫉妒李言庆,僚蛮如此富庶,李言庆这下子可算是发了!他本就前程远大,如今又有如此身家,岂不是让他本就光明的前程,变得更加光明吗?发了,真的发了……
一夜之间,李府就变得格外热闹。
就是在这种无比热闹的气氛下,谁也没有注意到,麒麟馆增加了一个名叫李道玄的学子;巩县城中也出现了一个家具商,专营西域家俬,做工精良,款式新颖,而且式样也有很多。
数日后,高夫人和裴淑英,带着无垢翠云和小念,从心缘寺返回。
又过数日,右监门大将军裴仁基,轻装抵达巩县,暂居住在毫丘坞堡之内。随行者,除窦威之外,还有刚从江都返回洛阳省亲,左备身府将军,李渊的妻兄,虎贲郎将窦贤父子三人。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局势并不稳定。
李密退回开封舔舐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来。
荥阳,还不是歌舞升平的时候。所以李言庆的婚事,也只能从快从简,以免触发其他事情。
可即便如此,李言庆的婚事,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越王杨侗派人送来大礼;远在长安的代王杨脩,也专程派人前来道贺;河东郡守尧君素,长安留守辅臣,左翊卫将军阴世师,洛阳太府卿,尚书仆射元文都等朝中显贵,也纷纷派人前来道贺。
甚至连王世充都派出了次子王玄恕,抵达巩县……
一时间,巩县县城变得格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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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洞林寺,郇王别院。
杨庆招来了柳周臣,把手中请柬递了过去。
“周臣,李言庆送来请柬,言明四月二十七日,与三位娘子成亲,请孤前往观礼。你以为如何?”
柳周臣道:“卑下也听说了,据说前些时日,李郎君的老师来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匆忙的举办婚事……怎么,殿下难道不准备过去观礼吗?”
杨庆呵呵一笑,“孤的确不太想去。
这洞林寺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巩县那边人满为患。以孤这身份前去,于礼法上只怕不太相称。再者说了,满朝文武多是派人前去,孤亲自过去,岂不是说,和那些使者沦为一谈?
不过周臣,听你这口气,却想前去观礼?”
柳周臣微笑着点点头,“不瞒殿下,卑下确实想前去观礼。
不过卑下感兴趣的不是李郎君的婚礼,而是李郎君那位神秘的老师?卑下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培养出李郎君这等俊杰。此前竟未有半点风声,这位老师似乎是凭空出现。”
杨庆眉毛一扬,“怎么,你怀疑这个李基?”
柳周臣笑着摇摇头,“怀疑谈不上,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既然好奇,那索性就由你代孤前往巩县,免得李郎君说孤王薄情。”
说罢,杨庆一甩袖子,转身向洞林湖那波光粼粼的美景望去,“荥阳是个好地方,孤怎么也看不够。”
柳周臣拿起请柬,恭敬向杨庆一礼,告辞离去。
对于自家主公的性子,柳周臣可谓是了然于胸。杨庆说不上胸怀大志,甚至有些墙头草的毛病。贪生怕死,同时又有些贪恋权势。加之早年受家庭环境的影响,更使得杨庆做事,畏首畏尾。一边贪恋权势,一边又左右摇摆。很难说他这究竟是好是坏,但有一点柳周臣很清楚:若是把杨庆当成窝囊废,糊涂蛋来看待的话,那绝对是大错特错,而且非常愚蠢。
胆小的人,往往比胆大的人更懂得保护自己。
杨庆身为超一品一字王,又出镇荥阳,责任很重,权利也很大。
似他这样把持大权的皇室宗亲,受到的关注,也非同小可。平日里对待下属,到可以尽可能的拉拢,可是对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还是忌讳颇深。李言庆也好,徐世绩也罢,黑石关之战,虎牢关之战都立下了显赫功勋。可杨庆却没有召见他们,甚至连片语只言的慰劳也没有。
其因为何?
就是他那皇室宗亲的身份太过于敏感。
杨广远在江都,洛阳的杨侗也好,长安的杨脩也罢,年纪都不大,镇不住场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杨庆若是结交将领,而且是战功显赫的将领,无疑会被人怀疑。要知道,江都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猜忌心重,也是出了名的对手足兄弟心狠手辣。杨庆又怎能不更加谨慎小心?
装出无所作为的模样,其实是杨庆的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柳周臣此时很好奇,好奇那李基,究竟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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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婚事要从速从简的举行,所以很多风俗习惯,也就能省则省。
可即便如此,言庆还是感到莫名的疲乏。这红白事一向折磨人,在隋唐时期,流程更是繁琐而弄人。
高夫人等人虽说同意简单操持,可她们的简单,也只是相对而已。
按照士昏礼的记载,从订婚到成亲迎娶,共六道程序。下达纳言、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
下达纳言,按照郑玄给予的注解就是:先使媒妁之言。
这一道程序,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完成,所以无需重复;而后问名、纳吉,也就是采生辰八字相配合。四年前,这件事早已经做过,自然也省却了一个麻烦。纳徵,则是指交换彩礼,而后请期,敲定婚期。
李言庆应该感到庆幸,很多事情,他此前都已经做过。
至于请期,则相对简单一些。
让赵希谯出面,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勿论高夫人还是裴仁基,都没有表示异议。
如此一来,剩下的也仅是亲迎这最后一道环节了!
可就是这最后一道环节,也让李言庆感到头疼。
随着婚期日益临近,言庆也就变得更加忙碌。三家女儿,早在商定婚期之后,就全部搬到了毫丘坞堡。
而李府,更是张灯结彩,以示喜庆。
巩县人也非常热情的参与其中。他们清理街道,把巩县县城装扮的格外整洁。就连那城门楼上,也悬挂出一道道红色的条幅。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对李言庆的感激和尊重。
巩县的李无敌要成亲了!
大名鼎鼎的鹅公子,半缘君,要成亲了……
拖着疲乏的身子,李言庆在天黑后,回到了家中。
两头一人多高,体态极为雄壮的獒犬立刻跑过来,围着李言庆直打转。四眼和细腰如今已有了后代,是六只与它们极为相似的纯种四眼獒犬。平日里见到言庆,它们总会上来缠磨片刻。
只是言庆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拍了拍獒犬的脑袋,让它们自行玩耍去了。
毛小念捧着一盆清水,走进房间。
她脸上洋溢着喜悦,把毛巾打湿,递给言庆。
言庆若不娶妻,就无法纳妾。不能纳妾,她就无法正式成为言庆的身边人。多少年的苦等,如今终于看到了希望。若说小念心里面没有疙瘩,那肯定是假的。毕竟,自己喜欢的男人,却无法独自占有。可不管怎么说,言庆成亲之后,小念进入李家大门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眼见着仲夏将临,天气一天天热起来。
小念一袭水绿色的薄绢襦裙,更衬托出她婀娜丰润的体态。
“公子,再过两日,您就要成亲了,可要养足精神啊。”
李言庆笑着点点头,擦罢了脸,然后在书案旁坐下。小念上前,把灯火拨亮,然后又用一个网套包住一团青草,挂在门上。这种草,可以驱虫防蚊,而且还有提神醒脑的效用。只是价格很贵,普通人家根本买不到。好在李府并不缺钱,倒也无需为了这种事情,花费心思。
毛小念知道,公子每天晚上都要处理从黑石关送来的公文。
虽然说黑石关无战事,可身为黑石府鹰扬郎将,每天所要处理的事情,同样不少。即便是杜如晦留在黑石府,帮着李言庆拦下了许多事情。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让言庆知道,并由他做出决定。
祖君彦,果然降了!
李言庆看罢杜如晦送来的公文,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正如杜如晦分析的那样,薛收生父,对祖君彦有知遇之恩。所以薛收出面后,和祖君彦几次深谈,就是他改变了主意。毕竟这年头求生者比求死者多。跟随言庆,也许前程会更加光明。
往下继续看……
祖君彦在归顺之后,似乎想有所表现。
他向杜如晦推荐了刘黑闼,并言刘黑闼有大将之姿,通晓兵法,武艺高强。李密帐下四骠骑中,秦琼是官军出身,程咬金乃山东大豪,王伯当更是李密的弟子,深得李密的信赖。唯有刘黑闼,没有任何来历,出身很卑微,甚至在投效李密之前,没有半点名气。可是他麾下的巨木营,战斗力超强。此人很懂带兵之道,巨木营里的将士,对刘黑闼都非常敬重。
李密看人的水平还是有的!
如果此刘黑闼,就是后来窦建德麾下的刘黑闼,能力也可以相信。
只是,这刘黑闼会投降吗?
李言庆也不敢肯定……在沉思片刻后,言庆提笔回书:何人可令黑闼归心?君彦可当此事?
你祖君彦,能说降刘黑闼吗?
写完了回复之后,李言庆放下笔来,把书信放进竹筒,以火漆封好。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弱的脚步声。
紧跟着,门被推开了!
李言庆抬头看去,却不禁一怔,连忙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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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喝多了酒,今天一直很难受。
这一章写的不甚舒服,而且非常吃力。老新这时候精神头很差,不晓得能否写出第三更来……只能说尽力,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