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润清食指的指腹有些粗糙,缓缓地摩挲时,那触感清晰地从神经末梢一路传递到她的大脑,情不自禁地就让她一个颤栗,几乎是有些惊慌地想要挣开他的手。
徐润清自然不许,反而借着她挣脱的力道往前倾下了身子,越发逼近她。
念想目瞪口呆——这、这是要干嘛……
他靠的近了就听见了电话那端老念同志的声音,眼底漫开浅浅的笑意,无声地用嘴型提醒某个已经当机无法反应的人:“电话。”
她这才回过神,努力地忽略手上那格外烫人的接触,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和老念同志的通话上:“值夜班不好玩啊,我一直在写病历,写完又改……唯一的好处好像就是第二天能休息一天……”
唔,当着自己的实习老师的面就说改病历不好玩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她偷偷瞥了眼徐润清,后者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念想清了清嗓子,果断换了个话题:“哈哈哈,不枯燥怎么会枯燥呢。病历是很重要的一项技能啊……爸,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夜班就遇上了划伤舌头的病人,出血量很大……”
徐润清听着听着有些恍神,指下是她微微有些凉的手,正不自然地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唔,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很僵硬。
他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以前总觉得这里应该软乎乎的,现在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又捏了捏,她的手比之他的要小很多,瘦削单薄,手指也很好看,指节不突出不明显,恰好到处。捏在手里就像是猫爪——还是会挠人的猫爪。
念想红着脸挠了他一下,又挣扎着试图抽出手来,结果自然是无果。她忍不住瞪他,屈指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地写字:“干嘛?”
他又无声地用口型告诉她:“专心点。”
念想:“……”怎么专心?!
老念同志听了半天终于听出了念想的心不在焉,打断她的含糊其辞,问道:“你那怎么了?怎么说个话也黏黏糊糊的……”
“诶?”念想一时答不上来,看了眼徐润清有些欲哭无泪。
然后她就感受到掌心相贴的灼热微微散去,他用手指在上面快速写了个“困”字。
念想立刻福至心灵的:“没什么,就是有些困了……”
老念同志品着红酒顿时有些愧疚:“也是,昨天那么晚睡……”
念想回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又瞄了徐润清一眼,拜眼前这个人所赐,睡得的确不怎么早……
她正在应付老念同志的絮絮叨叨,随即便感受到手心微微的痒,他不紧不慢地在她的手心里写字。
她垂眸认真地看去,灯光有些昏暗,只能看见他手指勾提撇捺时的动作,却根本看不清他写了什么,她就记住那笔画在脑子里组合起来。
想、知、道、我、要……
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念想抬眼看去,正对上他一本正经的眼神,提醒她:“电话已经挂了。”
诶……
念想看了眼通话结束的屏幕,默默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然后脸红红地看着他:“后面你还没写完。”
“嗯。”他看了她一眼,补充完整:“想知道我今晚要说什么?”
认真的,点头点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