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既白的呼吸一窒,眼神迸射出一缕寒光,冷着声音问,“确定吗?”
“应该假不了!”阎家虽然表面看着风光无限,但作为和阎既白从小一起长大的顾同恩,或多或少是知道一点阎家的秘辛的,所以……阎家和刘家的恩怨,他也是知道的,旁人不好去判断是非对错,但这种事情,他还是向着自己发小的。
“我知道了,谢了!”说着就收了电话。
阎既白上一次回家听到阎允礼那么说的时候,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
只不过……他要让人好好的查一查,这刘青眉肚子里的是不是他阎家的种。
几分钟之后,阎既白收敛了一下脸上酷寒的表情才转身往回走,只是在他要拉开露台上的玻璃门时,他听到官锦戚在说话,好像还有说到自己的名字。
不由自主的,阎既白就放慢了脚步,然后停了下来。
玻璃门没有关严实,关官锦戚的话一丝不漏的传到了阎既白的耳中。
“对于这种事情我早已经习惯了,只要我跟阎既白有一点点的联系,别人都会说我是他包养的小情人!”
“你还真的要给我介绍对象啊……哎哟,我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谈恋爱啊……跟阎既白那是,这个跟你说不清楚……好吧好吧,我去T市之前肯定跟你见面,遂了你媒婆的心愿!”
听到这里,阎既白压抑着心里的郁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不小心”的将露台的圆桌上的一个小摆件拂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响之后……阎既白过了两三分钟,确定官锦戚挂了电话,他才推开了玻璃门。
影帝阎先生一边若无其事的往里面走,一边眼神温柔的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官锦戚听到阎既白这么问,又想到自己刚刚答应了聂嘉尔去相亲,纵然她没有异心,可现在看到阎既白……心里好像有一种自己背叛了他的感觉。
于是官锦戚有些不自在的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被电话吵醒了!”
她说完见阎既白没有反应,又补了一句,“她说看到我们两个又上头条了……”
这种报道在阎既白的意料之中,他一边注视着官锦戚一边慢慢的往床边走去,走到官锦戚身边的时候,伸出手撩了一下官锦戚垂在脸颊两侧有些凌乱的发丝,压低了声音,问,“不愿意?”
官锦戚在阎既白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刮过自己脸颊的时候,身体情不自禁的颤了颤,现在又听到阎既白用一种带着沙哑低沉的声音跟自己说话,顿时连心肝都颤了颤。
她红着耳尖半低着头,然后小声的说,“没有……不愿意!”
阎既白轻笑了一声,明明是很普通的笑声,但不知道是不是官锦戚心理的原因,她觉得仅仅是这一声笑就在自己的心海荡起了圈圈涟漪。
阎既白喜欢官锦戚意气奋发工作的样子,也喜欢她这样娇羞的小女人姿态……他流连在官锦戚脸颊的手慢慢的滑到了她的后劲,然后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脖颈,俯首在她的额头亲了亲,随即吻又落在了官锦戚的唇上。
本来他只是想浅浅的一吻,可一旦双唇碰到官锦戚柔软而又滑嫩的嘴唇,他就有些无法自拔了。
就在恋人沉溺在深吻中,快要无法自拔的时候,官锦戚喘息着说,“腰……腰疼……”
阎既白:……
几分钟之后,阎先生才松开早已经软成了一滩泥的官锦戚,他的声音带着情-欲的色彩,“我给你揉揉……”
说着双手就往官锦戚的腰间放,结果他的手一碰到官锦戚腰侧的肌肤,官锦戚就失控的发出一记深喘。
蓦地,阎既白手上的力加重的几分,而早已经被自己刚刚那一声娇-喘羞红了脸的官锦戚,忍着疼痛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枕头中。
阎既白放纵的任由着官锦戚闹,在他不轻不重的按摩下,官锦戚居然睡着了。
他看着官锦戚毫无防备的睡颜,拿出手机给周秦打了一个电话。
他阎既白的女人怎么会让允许别的男人觊觎。
*******
因为迁址酒会上阎既白毫无顾忌的带了官锦戚做自己的女伴,官锦戚又被黑了一次……不过比起一味的黑,粉丝的祝福也不少。
官锦戚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状态下倒过了今天安生的日子,只是这日子还没过出个意味来,她就被阎允礼的司机“请”到了阎家老宅。
阎家大厅的沙发上坐着阎允礼,刘青眉……她被司机带到了他们面前。
阎允礼只是冷眼扫了她一眼,而刘青眉却淡笑着说,“官小姐,坐吧!”
官锦戚看了看阎允礼又看了看刘青眉,她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把自己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不过……肯定不会是为了款待自己。
“阎……老先生,刘小姐,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们这一回又一回的请我来请我去的,实在是太客气了,晚辈承受不起!”
“哼……承受不起,阎家的家产你就能承受的起,像你这种贪图富贵,趋炎附势的女人我见多了,你以为你现在迷惑得了既白就可以迷惑他一世?”
阎允礼的这话不是不好听,简直就是难听了,说实话,官锦戚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的次数不多,明明不多……但偏偏都被他们阎家人赶上了。
“那阎老先生觉得我要怎么样才能迷惑得了他一世呢?”
官锦戚的这句话一出,阎允礼的老脸就青了,官锦戚语气懒懒,站在他们面前,她本来就长得高,今天来的时候还穿着一双高跟鞋,所以现在阎允礼和刘青眉跟自己说话都得仰着头。
只是……官锦戚可不管这么多,她认为一个男人没有把自己的女人和家人之前的关系调节好,那就是这个男人的问题。
她现在面对这种尴尬,就是阎既白的问题,但官锦戚不是当年看着他们脸色行事的官锦戚了,她随时都有掉头就走的权利。
“你以为现在有既白护着你我就把你没办法了吗?”阎允礼的右手猛地在沙发扶手一拍,发出重重的声响,怒视着官锦戚说。
比起他的震怒,官锦戚表现的实在是太淡然了,她嗤笑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阎老先生,你要是真的能把我怎么样何必把我叫到这里来,况且,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就好,拉着我这个外人做什么!”
她的这番话说的清清白白,那就是他们阎家的家务事不要扯她这个外人掺和其中。
阎允礼一看官锦戚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那双精明的眸光中闪现出满满的厌恶“哼,你要和既白在一起,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阎老先生,这是您的自由,我不会干涉!”说在这里的时候官锦戚顿了顿,接着说,“不过……阎老先生,您大概忘了,阎既白是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大男人,你觉得他还会像小朋友一样的对父亲的话悉听尊便嘛?”
官锦戚不了解阎家父子之间的隔阂,她只知道阎既白不亲近自己的父亲……不过猜也猜的出来,阎允礼找了刘青眉这样一个女人,阎既白对他的父亲也亲近不起来!
“放肆,我阎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那阎老先生可否让我这个外人先行离开,今日来的匆忙也没有带礼物,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阎老先生既然不喜,那我今日就先离开了!”
官锦戚文绉绉的说完这句话,就欲转身离开。
而这时,她身后的阎允礼怒吼了一声,说,“我有说让你离开吗?”
官锦戚脚步顿都没有顿一下,她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真的是要疯了……但她还没有走到门口,之前接她的那个司机站在门口拦住了她!
官锦戚目光一凛,面无表情的看着司机,但那司机跟在阎允礼的身边年数久了,见过各式各样的人,自然对官锦戚的不满不放在心上。
他伸出手臂挡在了官锦戚的身前,木然的盯着前方。
官锦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压抑着自己心里的不爽,她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子,然后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对阎允礼说,“阎老先生,难道这是你们阎家的待客之道?”
阎允礼除了在自己儿子面前受过之中冷遇,什么时候还要轮到一个小辈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他目光森然的看着官锦戚,好像要把他捏死一般。
官锦戚虽然面上故作镇定和淡然,其实心里也是有一些担心的,毕竟阎允礼这种人在商场上浸淫了那么久,要想真的想要对付自己真的是防不胜防。
可现在……她已经在半坡上了,没有下坡的道理,只能咬牙往上爬了,只是她的心里却还是抱着一丝微微的期待。
而此时,一直在围观的刘青眉终于说话了,她一边顺着阎允礼的背,一边说道,“你不要生气啊,都吓着官小姐了!”
官锦戚脸色冷然的看着刘青眉做戏,心里却不屑一顾。
“既然阎老先生不让晚辈走,是还有什么指教吗?”
“跟既白分手!”
还真是很直接的要求,官锦戚勾唇冷笑了一声,说,“让阎既白跟我来说吧!”
这一回不管是不是司机拦着自己,官锦戚直接往外面走!
“让她走!”阎允礼愤怒的说。
因为官锦戚是被司机“请”回来的,所以她现在要回去,只能走了,毕竟没有人会到半山腰跑出租。
只是她还没有走出阎家的院子,前面就响了一阵喇叭声,官锦戚抬头望去,就见一辆悍马向自己开了过来。
没一会儿,那一辆车停在了她的身侧,降下的车窗露出了阎既白冷肃而又俊逸的脸庞,“上来!”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的怒气,官锦戚知道他生气了,也不多话,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位上,这副模样与刚刚在阎家老宅和阎允礼对抗的人完全不同。
阎既白看着旁边的女人一副委屈的样子,自责和愤怒就占满了他的心口,按理说……他作为官锦戚的男朋友,官锦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应该首先想到的是自己。
但她被自己的家人带走,要不是她旁边的助理打电话告诉自己,他还蒙在鼓励,他很生气……生气官锦戚为什么不相信字。
他也很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处理好阎家的事情,他的父亲也不会把人带走!
一想到这个,阎既白就重重的踩了一下油门,官锦戚毫无防备,身子猛地向后一靠,后背撞的有些疼,她转过头去看阎既白,却发现那人冷着脸,好像要杀人的表情,于是……她将道口的话换成了,“其实,我也没被怎么样!”
她不说还说,一说,阎既白的眼神简直就要喷火了,但他现在不想吓到官锦戚,所以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没有说话!
几分钟之后,阎既白盛气凌人的下车,绕道车子的另一旁然后将官锦戚从车里拽了下来,然后脚步匆匆的往老宅走去。
司机还站在门口,自然看到了盛怒的阎既白和他身后牵着手的官锦戚。
“少爷~”司机恭敬的喊道。
阎既白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直接拽着官锦戚走到了大厅,他走到阎允礼的面前站定,等到官锦戚也站好了,说,“我会和官锦戚复婚,希望你们不要干涉!”
“不行!”他的话音刚落,阎允礼就瞪圆了眼睛说。
“我只是来说明一下的我的决定,并不需要你同意,你要是愿意就来喝一杯喜酒,要是不愿意就好好的待在老宅!”
说罢,他毫不在乎阎允礼的反应,将视线扫了一旁正襟危坐的刘青眉身上,嗤笑道,“刘小姐,你肚子的孩子真的是我父亲的吗?”
“你胡说什么?”阎允礼怒道。
阎既白懒懒的说,“我怕父亲被人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不过……要真是父亲的,那我就先恭喜父亲老来得子了!”
阎既白嫌恶的说完,然后拉着官锦戚就往外面走。
“混账!”随着这一声叫骂,阎允礼手中的茶杯也应声而落,阎既白躲也没躲,任由茶杯连水一起砸到他的身上。
虽然是深秋,但阎既白也就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西装外套,所以那滚烫的茶水很快就渗透衣服烫到了他的皮肤上。
但阎既白面色未改,一直拉着官锦戚往外面走。
一上车,官锦戚就迫不及待的说,“衣服脱了!”
阎既白本来一腔的怒火,但听到官锦戚的这句话,火就莫名的熄了一小半,他转头看向官锦戚,那个女人眼中盛满了担心和怜惜。
可明知如此,阎既白还是坏着心思的说了一句,“亲爱的叫我脱,我怎么敢不脱!”
闻言,官锦戚看向阎既白,他眼神中的郁色还未退去,心口有些微微的泛疼,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很可怜,可现在……她看到阎既白的父亲,真是替他难过!
“傻瓜~”阎既白地叹了一声。
“哼……脱衣服!”
这一回,阎既白没有贫嘴,乖乖的脱了衣服,官锦戚看着阎既白泛红的肩膀,蓦地眼眶一酸,然后紧紧的抱住了阎既白。
“为什么不躲开……还说我傻……你不傻吗?”官锦戚沙哑着声音,覆在阎既白的肩头身体微微的颤动着。
没一会儿,阎既白便觉得肩膀有些冰凉,他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官锦戚的背,心道,这个苦肉计好像有点过了!
但之后的种种都证明了,阎先生的这个苦肉计很是值得!
两人回到家里之后,官锦戚从柜子里找出了云南白药,她看着之前只是泛红的肩膀有一处已经在青紫了,心里对阎允礼的不满更添了几分。
她板着脸往肩膀上碰了几下,末了,伸出手指狠狠的在上面摁了一下。
阎既白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而官锦戚却只是淡淡的说一句,“只有知道疼,下次才会长记性!”
阎既白无奈的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了,老婆!”说着就要伸手索抱,官锦戚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恼羞成怒的娇嗔,“谁是你老婆啊,阎太太这个名分我可担不起!”
“老婆……疼……”阎既白继续眨着眼睛。
官锦戚要不是抵抗力好,铁定一跤摔地上,她无奈的抚额……明知道阎既白是故意的,但还是凑到阎既白的身边,问,“哪里疼?”
“哪里都疼……老婆呼呼就不疼了!”
官锦戚:……她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哼道,“你真是把小锦的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
“真的吗?老婆!”
纵然官锦戚因为他心情不好而有心纵容,但她现在真的忍受不了,谁能面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巨婴说出,“不痛啊,老婆给你呼呼就不痛了……”
官锦戚一想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的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
“老婆,怎么啦,冻到了吗?”
“没有!”官锦戚恨恨的道,怒视了一眼阎既白。
阎既白又学着小锦无辜的样子,眨了眨眼睛,他本来就生的好看,尤其那双眼睛深邃而又神秘,现在他恶意卖萌,修长的睫毛不停的闪啊闪,官锦戚的脑海中就莫名的闪出了一个念头,要是和阎既白生一个孩子,是不是会很可爱,综合两个人的外貌,应该不会太差,官锦戚这么一想,便有些期待,于是看着阎既白脱口而出,“阎既白,我想生个孩子!”
她的话一出口,阎既白脸上的表情就僵了。
而与此同时,官锦戚也发觉自己的话是多么的荒唐,且不说阎既白愿不愿意,她现在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也已经到了三十岁,早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怀孕年龄!
她的目光闪了闪,错开了阎既白的视线,说,“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不!”阎既白抓紧了官锦戚的肩头,紧紧的锁住官锦戚的目光,不让她有丝毫的躲避,认真而又深情的说,“老婆,我觉得比起先生孩子,我们先复婚吧!”
复婚?
官锦戚的脑袋有了片刻的空白,她嘴唇动了动,但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木然的盯着阎既白。
“啵~”阎既白看着官锦戚傻傻呆呆的样子,以为她不愿意,于是在她的唇上啾了一下。
这个浅吻就像是触到了某个按钮一般,瞬间让官锦戚回到了现实,她茫然而有无措的说,“我……我不知道!”
但她看到阎既白失望的眼神,又补了一句,说,“给我一段时间考虑好不好?”
阎既白虽然很想现在就把人拽着去民政局,但他不想把人逼得太紧,于是不情不愿的说,“好吧~”
末了又示弱的说了一句,“好疼!”
官锦戚刚刚没有答应他复婚的要求,这会儿心里有一点点的愧疚,所以任由着阎既白吃豆腐。
只是阎既白没有想到结婚这件事情对官锦戚的意义和压力,所以第二天他下班回到官锦戚的公寓时,玄关的鞋柜上贴着一张纸条,“我去拍戏了,勿念!”
加上标点符号也才九个字,连个名字都没有写,更不用说写去哪里拍戏了,阎既白眯了眯眼睛,然后将纸条扯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放进了钱包里,只是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去“拍戏”的官锦戚并没有去《因果》的拍摄地T市,她先是坐飞机,然后又坐火车,接着转了大巴,去了“爱天使福利院”。
福利院还是但年的福利院,只是……又和记忆中的不同,看着熟悉却又斑驳的围墙,官锦戚心生一种凄凉,院子外面的那棵香樟树已经长得又粗又壮,官锦戚抬头望去,竟然望不到天空。
而她,董立,樊美娇和方简一起爬树的情境好像还发生在昨天,可如今走的走,散的散……他们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想到这里,官锦戚的心里酸酸涩涩的。
而就在这时,一个略带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带着讥讽,“哼……怎么,不认识了还是不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