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焱靠在躺椅上,墨染的眸子盯着坐在身边的少女,眼底星星点点的柔光越来越浓厚。
即便是整张脸都被口罩遮住了,但是池小水还是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左手伸出来。”她的语气很是不好。
季斯焱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她的身上,听话的伸出左手。
池小水坐在凳子上,小手握住他的左手臂,看了他一眼,见着他高冷的样子,池小水心里堵得慌,手重重的拍下去。
季斯焱只是在她手拍下去的时候,忽然的痛意让他眉头微乎其微的蹙了蹙,随即整个人淡淡毫无情绪起伏的坐在那儿,任由手臂继续被她拍打。
池小水那噼里啪啦的响声,让众人看不过去了。
“我说,有你这样找血管的吗?”霍梓添实在是忍不住的开口。
池小水看了一眼被她拍的红红的手臂,眼底闪过不忍心。
“他血管难找不行吗?”池小水气呼呼的回嘴。
“得,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打的又不是我,又不会痛在我心。”霍梓添挑了挑他多情的挑花眼,转身走开。
池小水抬眸看了他一眼,见着他吭都没有一声,没好气的说:“你就不疼?”
季斯焱嘴角勾起淡笑的弧度,摇头,“你不是要出气嘛!”
那言下之意就是你出气,疼也要忍着。
“……”池小水咬咬唇,没有说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起来。
给季斯焱插上针头,血源源不断的从透明的管子流进季老爷子的身体。
池小水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就起身去手术台。
刚一动,手就被人的拉住。
她不解的看过去,忽然嘴上一重,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
他……他居然……吻她……而且还是隔着口罩……好奇妙……
池小水呆了,楞了,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睁着大大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的唇贴着她的唇,即便是隔着口罩,她也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
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像是随时要跳出胸腔。
霍梓添见着他们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吻,惊讶的张大嘴巴。
季斯焱冷瞥一眼霍梓添,见着两个护士要看过来,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见着她还傻傻愣愣的,他的眼底闪过轻笑,手指在她掌心挠了挠。
池小水像是触电般,迅速回神,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刷的一下,脸红到耳根处。
“我……我去做手术了。”她匆匆起身就走。
哥哥,他怎么可以……讨厌死了……
在路过霍梓添身边的时候,看着他那多情的桃花眼都弯成一条缝了,池小水娇羞的急忙低下头,从他的身边匆匆路过。
“继,继续手术。”她重新换了一副手套,继续刚刚未完成的操作。
难得见着池小水娇羞成这样,霍梓添掩嘴的偷笑了一番,凑到季斯焱的身边,窃窃私语的问:“你这算是搞定了?”
季斯焱看了霍梓添一眼,眸光重新投向池小水,“差不多吧?!”
他的声调像是疑问,又像是在肯定。
因为有了足够的血源和池小水精湛的医术,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大概一个小时候,手术顺利完成。
季斯焱在手术接近尾声的时候,就出了手术室,去安排转医院的事。
手术一完成,季斯焱就带着一众士兵,一起把季老爷子护送出手术室,然后再从走廊的窗口转移到重型吊车上,接着由吊车把担架上的季老爷子转移到安全地带,之后再由救护车送到附近的医院。
季斯焱刚叫等候在医院外面的季溶硕和迟佳蔓送老爷子去医院,就看到几个士兵护送着池小水和霍梓添,从医院里面出来。
看着满眼疲惫的小人儿,季斯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正要上前,魏橙志疾步上前来汇报。
看了她一眼,随即停下脚步。
“报告少校,火势已经全部扑灭,人员也被安全转移。只是……”
“嗯?”见着魏橙志吞吞吐吐的样子,季斯焱不悦的眉目挑起。
魏橙志一见自家少校脸色沉下来,哪儿还敢怠慢,赶紧开口:“只是我们仔仔细细的搜查过,没有找到纵火嫌疑人。”说完,魏橙志自觉办事不利的低下头,等待批责。
在听完魏橙志的汇报,季斯焱眉色快要凝结成冰了,脸色更是黑的可怕。
在着火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吩咐下去,搜查逮捕嫌疑犯,结果还是让TA给跑了。
魏橙志诚惶诚恐的深深埋着头,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滴,那强大的气场压抑的他喘不过气。
“魏同志,就一两个月没见,你能耐见长啊,把你家少校给气的脸都黑成包公了。还好我回来的路上凑巧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不然看你怎么跟你家少校交差。”忽然一道低音炮的嗓音插进来,随即一道军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身后跟着六个警卫兵,其中两人手上抓着一个昏过去的女人。
众人一看,这不是楚怜惜吗?
见着众人一副诧异的的样子,陆仲炫瞧了一眼晕过去的楚怜惜,还以为他把楚怜惜怎么了,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刚刚她想逃跑,下手重了点,不过应该差不多要醒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楚怜惜就动了动。
“斯……好痛……”楚怜惜捂住自己的后脑勺,缓缓的抬起头。
看着站在对面面容冰冷的男人,楚怜惜眼底闪过恐慌,随即装出很是无辜的样子,对着季斯焱求救。
“阿焱,”她刚喊了句,见着男人面色沉下去,她赶紧改口:“季少校,你要救我,他们抓错人了。我又没犯法,不能抓我。”
楚怜惜挣扎着,喊声不绝于耳。
池小水有些同情的看着楚怜惜,本来哥哥还给你留一条生路的,没想到她居然来放火,而且还挑在季老爷子做手术的时候。
这下子,楚怜惜的下场不只是凄惨这么简单!
“没有犯法?”季斯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笑一声,嘴角勾勒出的讥讽弧度越发的深壑。
“楚怜惜,我原本是念在楚家跟季家上辈的情分上,只是让你们家破产而已,没想到你的心歹毒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鞋子上面。
“你知不知道你鞋子出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