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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和杭州的距离说远不远,但是说近却也不近。虽说孟春三月,总有些踏春出游的游人喜欢一口气将苏杭逛个遍,但是从杭州到苏城,距离着实不算太近,跑下来也把人累个够呛。
说起来总是苏杭苏杭,这两座城市似乎关系密切,但是实际上这两座城市却是井水不犯河水,在各方面都是如此。
苏城没有杭州那么时髦的现代化气息,感觉上相对更加古朴一些,杭州也没有苏城这般孤芳自赏,不近人情。
虽然说惯了“苏杭”,但是说穿了,这两座城市依然是两座,各自为营,各自为政。
就好比这两座城里的人儿都多少有些不一样。
苏城里的吴王不苟言笑,古板到几乎不近人情。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与之相比,杭州却是十足十女人的天下,别的不说,单单一个胭脂夜叉就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这个名字在杭州的影响力不可小觑,大街上、深夜里,不管杭州哪一个角落,也不管喝了多少酒,灌了多少黄汤,最嚣张的大老爷们也不敢说出任何一句冒犯胭脂夜叉的话来。
一个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影响力不容易,虽然只是在一个城市里,但是能做到这种极致已经令人敬佩了。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女人。
除开杭州,胭脂夜叉这个名字甚至已经蔓延辐射到了周边的几个城市。苏城当然首当其中,不可幸免,在苏城除了大名鼎鼎的吴王、汤王爷、秦阳之外,胭脂夜叉的名字也依然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是一个神秘的女人,神秘到我虽然南下不足三个月,但是却也已经略有耳闻了。
女人的年龄始终是个谜,所以我不知道胭脂夜叉的年龄,只知道她成名要比上海的陈青衣稍早,粗略推算,她如果不是十几岁就年少成名的话,现如今至少也已经四十岁开外了。
可是她偏偏又美艳无双,前几年还差点迷惑好色如命的汤晓博坑了自己的老子,这样一个能让时间在她面前低头的女人更是恐怖至极。
我之前其实经常暗暗盘算,我将来会不会有一天能跟这样的传奇女人产生交集?
看起来现在时候到了,而且这个交集来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的楼下不远处站着那个叫做张润凯的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肤色黝黑,肌肉结实,看上去就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拥有这样身材和外貌的男人对自己的要求一定相当苛刻,这样的人不可小觑。
苏浙提出的条件有点不近乎人情,因为我们这次出面需要对付的并不只是那个叫做张润凯的男人,还有他背后的胭脂夜叉。
万一我一不小心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么我得罪的将会是杭州的女魔头,一个就连吴王都要避让三分的角色。
我抬头看着一脸微笑,装出一副无害模样的苏浙,问道:“苏先生,您的这个条件可是真够苛刻的啊?”
苏浙微微一笑,看着楼下的张润凯,低声说道:“说苛刻,其实也并不苛刻。胭脂夜叉也好,张润凯也罢,他们毕竟都不是苏城的本地人。他们这次过来想要做什么我还猜不透,但是在他们摸清楚苏城的情况之前,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也就是说今天晚上不管你们能否成功,至少性命无虞。”
我沉着脸不说话,一旁熊猫轻轻一笑,问道:“苏先生,您这么放心让我们去跟杭州过来的好手硬碰硬?您难道不害怕我们不是他的对手,给咱们苏城丢人?”
苏先生微微一笑:“这倒是无所谓,反正这几天苏城的人已经快丢光了,我几乎找到了目前在城里的所有好手,却没有一个能够制得住他的。”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赵铁柱的好奇,赵铁柱大着胆子问道:“苏……苏先生?我叫赵铁柱,也是经常斗鬼的老手,我想问问张润凯到底有什么厉害的?怎么就能一个人赢过这么多苏城的好手?”
苏浙点了点头,说道:“赵铁柱,外号叫柱子,常年在野场子斗鬼。对于你我是有所耳闻的,其实如果不是小杨和熊猫两位来毛遂自荐,我可能明后天就会考虑请你过来试试能不能镇住张润凯。”
赵铁柱听了这话,脸上一下子就红了,这老小子看上去咋咋呼呼,其实内心住着一个小姑娘,是个腼腆货色。他从没想过苏浙居然会动了请他出面的心思,连忙摆手谦虚:“苏先生说笑了,我这点三脚猫的本事是不行的。但是好在我之前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一会儿帮小杨他们出出主意倒是使的。”
苏浙也没有再和赵铁柱客气,点头说道:“你问张润凯手底下的脏东西为什么那么厉害?”
赵铁柱轻轻点头:“愿闻其详。”
我和熊猫也小心谨慎地听着,因为张润凯的战绩太“妖”了。苏城不是小城市,和杭州相比虽然略有逊色,但是却差的不多。
尤其是玄学领域,苏城的本土大拿其实并不算少,养鬼抓鬼的天师也不少,难道就真的要被杭州压上一头?
并非如此。
那么张润凯到底凭什么能够“横扫”苏城了呢?至少到现在为止,始终都在横扫呢?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苏先生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说道:“你们听说过灵童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三个的脸色都变了。
灵童我自然听说过,这种东西在大掌柜的笔记上得到了浓墨重彩的描写。其实灵童并不神秘,因为很多人都听说过小鬼。
“养小鬼”、“请古曼童”,这些事情在现在的社会上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多人都喜欢在家里供奉一些这种东西,或者直接用自己的精血去养它们,目的就是求个平安,保个财运。
而灵童其实就是从这里演化而来。
小鬼也好,古曼也罢,都是经过加持,或者经过再加工的,安全性得到了大大的提高,风险也都被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虽然反噬的例子依然存在,但是毕竟都是个例,而且大多数反噬的效果都不会太严重,要么就是反噬到了自己的亲朋好友身上,要么就是另请高人做法开光之后免去灾祸,总之后果还算可以承受。
然而可以降服加持,并且再加工免去风险的小鬼被做成了“佛牌”之类的供奉品,剩下的那些凶狠至极,无法降服,甚至一旦接近人类就露出凶残本性的凶煞小鬼就成了另外的一种东西,也就是传说之中的“灵童”。
“灵童”其实和“行千里”大致相似,也是一类厉鬼的总称。他们死的时候年纪尚幼,但是却又不是魂魄尚未成型的那种年纪。他们有了系统化的魂魄,却又尚未成人,临死前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就成了极为凶煞的鬼。
苏浙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耐人寻味,他似乎在等我们的反应,看看我们手上有没有能够制住“灵童”的法宝。
赵铁柱其实最有发言权,他对于这些东西比较理解。
他想了想,说道:“说实在的,咱们的行千里如果发起狠来,未必就不是灵童的对手……”
苏浙听了这话,眼中一亮,问道:“你们果然有行千里?”
看起来上一次我用行千里击退杭州杏黄色道人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苏浙的耳中。不过看得出来他不太相信我们这种小咖居然能够养得起“行千里”,所以才有了方才那番试探。
我点头说道:“没错,我们的确有行千里,从客观角度来讲,我们其实具备击败张润凯的实力。”
赵铁柱也点头说道:“没错,小杨兄弟,灵童虽然恐怖,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稳定性不够。如果咱们能逼得灵童当场暴走,那么这一场咱们有可能会不战而胜。”
我闻言点头,之后问苏浙:“苏先生,不知道今天晚上咱们的赛制如何?是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决胜负?”
苏浙苦笑:“张润凯实在骁勇,已经毁掉了场子里大多数选手的自信心,所以目前的赛制已经从三局两胜改为了一局制,一场比赛,胜负即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