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落下,点在他心脉与手臂附近,俊美的道士倒在地上,长剑落地,已是昏迷过去。
“你做甚么?!”圆脸和气的道士登时大急,怒气冲冲的问,探步上前,略显胖的身子极是灵活,剑尖刺向小荷。
“他中毒了!”小荷身形一荡,再次躲开长剑,皱起秀挺的琼鼻,娇哼一声:“再不服解药,可就没救啦!”
她气得秀脸绯红,娇艳绝伦,狠狠瞪向她递剑的圆脸道士,心中娇嗔,真是不知好歹!
“宋师弟,你去看看!”圆脸道士微微一怔,脸色凛然,朝一个年轻道士吩咐道。
那道士点头答应,剑尖陡然刺出,以剑尖点**,对面的大汉直挺挺的站立,再无抵抗力。
剩下的一个道士也依法炮制,将对手制住,急忙去看躺在地上的俊美道士。
“十师弟!十师弟!”一个道士低声叫道,正在激斗中的道士转头看了一眼,手上长剑洒下道道光影,抵挡着大汉的拼命。
“我十师弟究竟怎么了?!”圆脸道士脸色平和问小荷,他也看到了俊美道士的异状,脸色青,显然毒气上涌。
“他是中毒啦,再没有解药,可就没命啦!”小荷急切的道。
圆脸道士来到剩下的两个大汉前,目光冰冷,缓缓瞄着二人。沉声道:“交出解药,或死——!”
“老子落到你们手上,就没想活命,有种地。给我个痛快!”一个大汉叫嚣,冷冷一笑,瞥一眼昏迷不醒的俊美道士。
“莫要逼我!”圆脸道士脸色越冷峻,缓缓说道。
两个大汉闭上了双眼,嘴角微撇,一脸冷笑。
“嗤——!”亮光闪动,同时传出一声轻啸。圆脸道士长剑倏的一送,刺中面前大汉的心口,转头沉声吩咐:“搜!”
一个道士上前,在大汉胸口摸索,摸出地乃是几两银子,没有其他东西。
他不死心,搜另一个大汉,大汉**道被点,只能任由他摸索。眼中露出讽嘲之色。
年轻的道士摸得很仔细,便是另一个已死的道士身上,他也搜过,却什么丹药也没搜着。
“老爷,他们好像没有解药呢!”小荷声音娇柔,凑到萧月生耳边,低低说道。
月生点头,瞟小荷一眼。微微笑了笑:“你想救人?”
小荷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观察萧月生的脸色,低低道:“他们虽然不识好歹,可那小道士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去吧。”萧月生点头。
小荷看不懂他的脸色,听得此话,忙不迭的点头。转身娇哼道:“喂,我这里有一枚解毒丹,你们要不要?”
正面面相觑地道士们猛的望过来。
圆脸道长神色一喜,忙道:“这位姑娘,你有解药?”
“不是解药。”小荷摇头,见众道士脸色黯淡,忙道:“是我家老爷独门解毒丹。说不定可以压得住毒性。”
众道士摇头。不以为然,圆脸道长抱拳一笑:“多谢姑娘好意。敝派也有解毒的丹药。”
说罢,他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一下倒出三颗丹药,乌黑溜溜,俯身扶起俊美道士,按到他嘴里。
小荷恨恨的直跺莲足,明眸圆睁,秀脸绯红,露出气急之色,娇哼道:“你们真是……!”
萧月生一摆手,止住小荷的话头,扫一眼泰山派众人,转身道:“酒足饭饱,咱们该走了。”
小摇乖巧的点头,明眸一掠躺在地上的俊美道士,摇头叹息一声,露出可惜之色。
萧月生却看也没看,人命如蝼蚁,况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与自己无关之人,也管不了那么多。
此时,一直僵持的两人分出胜负,手持短刀的大汉终于不敌,胸口中剑,缓缓倒了下去。
萧月生与小荷下了楼,那冰冷地道士长剑归鞘,动作利落,扫了萧月生二人一眼,疾至众人身边,俯身查看。
一路上,小荷嘟嘟囔囔,忿忿不已,一片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为了泰山派的面子,却拿同门师弟的性命为儿戏。
“好了,小荷,莫要再说啦,咱们找个客栈住下!”萧月生横了她一眼,沉声哼道。
小荷忙闭上小嘴,惹得他暗自摇头失笑。
“老爷,咱们趁天色还早,再赶一段儿路吧。”小荷打量了一下天色,怯怯说道。
她仅记夫人的吩咐,早去早回,见天色这般早,便要住下,实是耽误功夫,便硬着头皮建议。
萧月生扫她一眼,没有说话,小荷缩了缩粉颈,轻吐一下香舌,知道老爷不同意,只能依他。
两人找人一打听,寻了镇中最好的客栈。
此时太阳高高悬挂,客栈中冷冷清清,伙计们正坐在一角,眯着眼睛打盹。
昨晚的客人已经离开,今天的客人还未到来,正是最闲暇之时,他们趁机歇一歇。
小荷甫一踏进大堂,猫在柜台后面的三个伙计只觉眼前一亮,仿佛整个大堂屋顶被折开,阳光照射进来一般。
他们揉了揉眼睛,上前招呼,神态殷勤而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小荷一般。
小荷昂头挺胸,要了一间天字号地房,这里仅是一个小镇,虽是最大地客栈。却也没有单独的雅院。
天字三号,位于正东面第二间,窗户朝着大街,可以临窗看下面的风景。
小荷推门进来。先是在屋中仔细的打量一番,看有否有什么埋伏与机关,然后开始查看是否整洁。
让人将床单重新换过之后,方才罢休,两人坐在窗口前,看着下面地车水马龙。
这里虽仅是一个小镇,但因为处于前往泰山的必经之处。故颇是繁华,人来人往,热闹无比。
小荷到下面买了一套茶具,屋中间地圆木桌上,一只红泥小炉汩汩作响,冒着白气。
她自座位上起来,袅袅走过去,开始沏茶,动作优雅而曼妙。仿佛舞蹈一般。
茶香悠悠,在整个屋子飘荡,泌人心脾。
小荷端盏送过来,新的茶盏雪白莹亮,仿佛被灯光照耀着,泛出一层一层的光泽。
“老爷,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死呀?”小荷坐下来。黛眉轻蹙,低低问道。
萧月生端起茶盏,一手拿起盏盖,轻轻撇着浮在上面的茶叶,闻听小荷之言,抬头望她,摇了摇头:“你呀……”
小荷低下头。专心的品茶,不再出声。
见她似乎赌气了,萧月生摇头失笑:“若是他们地解毒丹药效不够,自会寻咱们的!”
“嗯……”小荷无精打采地答应一声,仍低着头,默默品茶。
萧月生摇摇头,也不再说话。转头望向窗外来来往往地人群。似乎有众人独醉我独醒的然。
“呀!”小荷忽然轻叫一声,猛地抬头。定定望向萧月生,明眸晶晶亮,似乎光的明珠。
定定看了萧月生半晌,小荷迟疑了一下,小心的问道:“老爷,你是故意等他们的罢?!”
萧月生脸上缓缓释放出笑意,缓缓点头:“总算没笨到家!”
“老——爷——!”小荷娇嗔,白了他一眼,嘴角翘起,心中地喜悦掩不住。
她并非是因为那个人能得救,而是心中欢喜,老爷果然如自己所想,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
“稍事休息,下午继续赶路!”萧月生一摆手,将窗户关上,屋内顿时安静下来,红泥小炉汩汩的响声更清晰。
荷用力点头,兴奋的站起来,开始铺下床榻。
午后小憩,乃是萧月生的习惯,小荷也跟着养成了这个习惯,约在午时,休息半个时辰左右,谓之子午睡。
小憩醒来,仍没有人找来,萧月生对小荷笑道:“咱们白担心一场,看来泰山派能够应付。小荷点头,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低声道:“老爷,那咱们快些赶路罢。”
萧月生笑了笑:“你先去牵马,我去结帐,随后便来。”
说罢,走向了柜台。
小荷遵命无违,盈盈走出去,让伙计取来自己的两匹骏马,刚将包袱放到马鞍上,萧月生便走了出来,两人上了马,绝尘而去……
一间客栈的屋中,床榻之上,两个道士一前一后盘膝而坐,双眼阖起,后双掌搭于前背心。
床榻前站着三个道士,神情紧张,专注的盯着榻上二人,脸上又是担忧,又是着急。
后面的中年道士额头出汗,脸色通红,白气蒸腾,自脑袋后面缓缓升起,看起来极是吃力。
半晌过后,中年道士缓缓撤开双掌,睁开眼睛,冰冷地脸上一片凝重,周围三个道士眼巴巴的望着他。
“此毒古怪,极是古怪!”中年道士对三人摇头,皱着眉头,缓缓起身,双腿落地。
他低头看一眼盘膝而坐,昏迷不醒的年轻道士,道长容貌俊美,但此时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这一层黑气,正在缓缓的变浓,刚才经过中年道士的运功驱除,已然淡了一些,但停止运功,黑气又开始转浓。
“难不成,真的是黑血神针?”圆脸地中年道士低声问道,脸色懊恼,神情沉重。
“若是黑血神针,早就没命了!”先前的道士摇头,神情仍旧冷冰冰,仿佛一块儿生铁。
“那又会是什么毒?!”
“唉……,魔教的黑血神针固然可怕,但其余的毒,也不在其下,旗下的五毒教,随意拿出一种毒,便足以让人丧命!”冰冷的道士摇头叹息。
“五师叔,那如何是好?!”圆脸道士焦急的问。
冰冷道士只是摇头,默然不语。
泰山派地解毒丹无效,他们也没有别地法子,他以深厚的内力为其驱毒,但效果甚微,眼见着黑气越浓郁。
眼睁睁看着同门师弟死去,却无能为力,这种滋味,足以让人狂。
“三师兄,记不记得那个姑娘……?”一个年轻道士忽然开口,问圆脸地道士。
“你是说……?”圆脸道士恍然,指着他道。
“对,就是酒楼上的那个貌美姑娘!”年轻道士忙用力点头,吸了口气:“……她好像也有解毒丹!”
“对呀,她也有解毒丹啊!”圆脸道士用力一拍额头,忙道:“快去寻她!”
“她是什么人?”冰冷的道士皱了皱眉头。
他心中不以为然,泰山派的解毒药都无效,错非是少林武当,哪一门派还能有更好的解药?!
一个道士看了一眼他,见他没有说话,忙点头,一溜烟儿跑了出去,寻找萧月生与小荷。
而此时,萧月生与小荷已经骑马离开,早就出了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