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杀母,血海深仇。
怪不得,冷黛鸢查到了过往却口无遮拦,触碰了西昭的底线。
祁言从来不觉得,他和西昭之前有什么阻碍……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错的离谱。
在攻略的基础上,难道不是以这个世界为中心吗?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有着血海深仇的对敌,变作喜欢自己的人?
“原来是真的……”祁言喃喃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血煞目光深邃,似是怀念、又似追忆般,想起当年,老教主带着他,血洗西家,只为夺得一本失传秘籍。无辜的人,无辜的生命,无辜的一切。
血煞也曾疑惑,为了一本秘籍,当真值得做得如此决绝吗?
直到他当上了盟主,才知道,什么叫做在其职谋其位。若不得那秘籍,被武林盟庇佑拥护的西家,就会用那失传的绝学,来对付魔教。到时候,依旧是血流成河。
要么,他们死;要么,自己死。
“哥哥……”
清浅的声音突然唤回他的思绪,血煞看过去,对上一张惘然却流泪的脸。
血煞眼眸睁大,上前两步,无措的抬起头,却又无奈的放下:“你哭什么,不论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哭成这样?”
“哭?”祁言的声音透着一丝迷惑,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碰到一抹湿润:“……我竟然,在哭……?”
“你到底是怎么了?!”血煞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莫不是真的与那西昭——”
“哥哥。”红纱男子的声音变的委屈至极:“我真的……好喜欢他呀……”
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祁言用手背抹着眼泪,却止不住那喷涌似泉的泪珠。
“我好喜欢他,可是没办法,不能在一起……”祁言止不住的抽泣。
“怎么办呀,我该如何做,才能不去想、不去怀念呢?哥哥,你教教我吧。”
教教我该怎么做,才能遗忘一切,把这一切事情,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呢?
……
祁言再次被血煞关起来了,不过这次,是他自己要求的。
祁言的这副状态,让血煞与青龙等人都担忧至极。但是思来想去,也只有关着他,才能让他看清自己,也将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抑制住。
血煞觉得,祁言变成这样,是他的错,如果当初他没有应准祁言去处理这件事,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外发生。虽然说起来很怪,但是祁言,是被魔教宠大的。
血煞从来没想从祁言这里得到什么,或者需要祁言为自己做什么。
或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边关城,武林盟内。西昭接过密信,打开之后,里面的内容让他的眉心深深皱起。
……怎么会被软禁?按正理说,不应该啊。
“我们探听的范围也有限,只知道最初,魔教教主只是派人跟着朱雀。后来,朱雀似是跑了一次,被抓回来之后软禁在屋中,目前为止已有十多日未曾出门了。”
“继续。”西昭将密信放下,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目光深邃。
“每日的吃食由魔教的婢女送进去,一日三餐,只不过感觉……这朱雀吃的似是没有以前多了。”没以前多,但是还吃着呢。
想起那人儿嗜吃如命的模样,西昭眼里闪过一丝惆怅。
“还有一件事。”密探神色微微闪烁,似是纠结般说道:“前几日来盟里的那个公子,实则是当朝冷将军的独女。传闻她痴傻丑陋,可瞧她的模样并非如此。另外……”
“什么?”
“似乎有皇家的势力正在寻找她,并非一股势力,皇上与王爷的势力都在秘密地打探着她的消息。另外我们还注意到丞相府的人也在寻找这位大小姐。”
西昭神色淡然,仿佛密探所说的已是他心中之事一般。
良久,西昭挥挥手,密探识趣的退下。
比起冷黛鸢这个人,现在更让西昭烦心的,还是魔教内部的事。
有一点,他和血煞想的是一样的……那就是不管将来如何,都不要把祁言拉进这个漩涡中。
不过现在,魔教的态度就让他极其不满了。
眸光微沉,似是下定决心般,西昭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暴风雨前的海面,永远都宁静的没有一丝颤动。
……
[系统遭到恶意入侵,现在已修复完毕。]
[系统已恢复正常使用,请宿主选择现在的状态。]
[离开本世界OR继续留在本世界。]
修复之后的系统让祁言困惑不已。
“什么叫做离开?我的攻略任务已经完成了?”
[男主对祁言好感度:75,当前已达到修改后的目标好感度,宿主可以选择离开或留下。]
“……75就已经算是完成了?你修改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请宿主选择离开或留下。]
系统变得越发冷硬了,虽然本来就知道它是一个机器、一串乱码,但祁言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选择留下。”
虽然攻略的系统改了,但是祁言的内心还没改呢。强迫症,不到一百不走!
一连在房间里待了一月有余,祁言终于憋不住,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出来的那天,凡是看见他的魔教教众与女婢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而且传播速度极快,几乎在几分钟后,魔教所有人都知道他‘出关’了。
来到血煞的书房,祁言被告知教主出去办事了,晌午之后才能回来。
继续在魔教晃悠了一圈,祁言来到青龙这里,坐在一边,看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毛笔,在本册上记录着魔教的每一笔开销。
“想通了?”青龙冷淡的声音响起,语气与西昭倒有那么几分相似。
“没有。”祁言的声音也淡淡的:“我想……去问问西昭。”
青龙的眉心皱起:“我定不会让你出这魔教的大门。”
“若是没说清楚,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下的。”祁言眸光闪了闪:“就算是为了死心,我也要去问一问。”
青龙看他半晌,终究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