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夕懵了懵,她忍不住拿起手机看向里面的六张电子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三十万块钱?
她走进了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齐刷刷看向了她。
薛老夫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薛老爷子却笑道:“夕夕放学了?上学累吗?”
对老夫人和刘依秋,薛夕没打算理会,可是老爷子的话……
她点头:“不累。”
说完这话,她将书包放在旁边,走到叶俪身边坐下。
刘依秋继续询问:“大嫂,你就帮我们瑶瑶一次吧,这张票给你。”
说完,将票往叶俪手中塞,叶俪推脱,死活不收:“真的不行。夕夕和小向目前只是男女朋友,不能让小向去低头。”
刘依秋见她这样,又看向薛夕:“夕夕,你说呢,你妈很喜欢这个画展,你如果愿意低个头,让陆超加一下瑶瑶的微信,二婶就把这张票送给她!夕夕你这么孝顺,肯定不会让你妈失望的吧?”
叶俪皱起了眉头:“二弟妹,你别乱说,我不喜欢这个画展!”
她拿起票,正要递给刘依秋时,薛夕慢悠悠的声音传来:“这张票,真的值五万块钱?”
叶俪一愣。
刘依秋则面色一喜,“对,而且还要托关系才能买到。我就知道夕夕你肯定心疼你妈,她口是心非的说不去是不想为难你。就给陆超低个头的事儿,你不想让她开心吗?”
薛夕“哦”了一声,对叶俪说道:“妈,我们去吧。”
叶俪有些感动,但她还是摇头:“夕夕,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有些头,不能低。”
叶俪已经把向淮当成女婿看待了,正要再说什么,薛夕却又看向了宋文曼:“外婆,你想去吗?”
宋文曼:?
她愣了愣,看了薛老夫人和刘依秋一眼,咳嗽了一下:“我……”
话没说完,被薛老夫人打断了:“她?她凭什么去?她有钱还是有票?呵,刚有人可是说了,不会花我儿子的钱,用自己的退休金呢。”
宋文曼顿时皱起了眉头,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郁气:“夕夕,我对国画不感兴趣,我不去。”
薛老夫人冷哼,“我可听说你对这些很有兴趣,是没钱,所以不敢感兴趣吧?”
宋文曼绷住了脸。
旁边的叶俪则攥紧了拳头。
端庄淑德是她的性格,可她佛系了一辈子,到头来才知道,没有经济收入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羞辱。
如果她可以赚钱,又怎么可能会让母亲在这里受辱?
薛老夫人见她脸色难看,更得意了:“我说亲家,要么我借给你点钱?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的钱都是我儿子赚的,天经地义分给我的……”
薛老夫人越说,叶俪越满心愧疚,这时,那道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外婆,我请你去。”
“…………”
整个客厅里安静了一瞬。
半响后,薛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请?你花的不是你爸爸给的钱?你自己有钱吗?”
刘依秋也捂着嘴巴笑:“妈,有钱也买不到的,还要人脉关系。”
薛老夫人“哦”了一声,还未说话,薛夕又慢悠悠开了口:“我有票。”
她举起手机,对叶俪开了口:“有六张。”
客厅里再次沉默了。
半响后,叶俪惊呆了:“夕夕,你,你这票是哪里来的?”
薛夕想了想,回答:“朋友送的。”
叶俪追问:“哪个朋友?怎么认识的?”
薛夕拿着手机解释:“就微信上……”
叶俪诧异的打断了她:“网友?”
薛夕:“……算是吧。”
叶俪还没说话,刘依秋就笑了:“这个画展一票难求,对方一下子给你六张?夕夕,你这是上当受骗了吧,现在网络上的诈骗犯可是很多的,大嫂,长得好看的小姑娘,都比较危险,你可要把夕夕看好了,别随随便便交朋友啊。”
叶俪脸色一沉:“谁随随便便了?你什么意思?”
刘依秋撇嘴:“我也没说什么啊,你别多想……”
叶俪爆发了:“究竟是我多想了,还是你在内涵夕夕?刘依秋,我们家不欢迎你,你出去!”
这三个人的到来,让家里的氛围变得极差,叶俪憋了一肚子的火。
薛老夫人是薛晟的妈,是长辈,她不能赶人,但刘依秋凭什么在他们家撒野?
刘依秋站了起来:“大嫂,大家都是一家人,你……”
叶俪态度坚决:“你如果还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刘依秋神色有几分讪讪,她到底是豪门出身,做不来骂骂咧咧拉扯的事情,知道没戏后拿着票往外走:“行,我自己走。”
薛老爷子把事情办糟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他站起来,咳嗽了一下:“那个,叶俪呀,我跟你妈也就先回去了。”
叶俪深呼吸了一口气:“好,爸,我送您吧。”
等薛老爷子几人离开后,宋文曼忍不住抱怨道:“给你说,你婆婆是个直性子,你公公这道行才高着呢。看着像是个老好人……”
她还想说什么,但突然瞥见了薛夕,良好的教养让她把话咽了回去。
叶俪则一脸担忧的看着薛夕:“夕夕,网友不可信的,你……”
“他可信。”薛夕解释道:“他是相隐。”
相隐……
薛夕不解释,叶俪还觉得可信那么一点,这么一解释,叶俪愈发断定她被骗了。
相隐居士那么忙,怎么可能会网聊?
但见薛夕如此肯定,她也不好说的太明白,最后只能开口:“行,那明天下午,我们去画展。”
薛夕太天真了,她要陪着女儿去碰碰壁,才能让她真的相信是被骗了。
晚上,薛夕继续跟着叶俪学画画,她学东西超级快,基本上一遍就会,叶俪不知不觉一晚上的时间,把技巧性的东西全教给她了。
第二天,她拎着早餐去杂货铺,吃饭时书包不小心掉在地上,季司霖给的那瓶药,也掉了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去捡,向淮已低头,捞起那瓶药,他神色微顿:“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