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衣服。”季绍白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男人了然的笑了笑。
谈话中我也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薛子路，跟季绍白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了。
男人之间的谈话多少有些无聊，无外乎是关于女人还有工作上的事情。
我在一旁听着有些尴尬，也插不上话来。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跟季绍白之间的距离，原来真的很大。
哪怕我努力追赶，也依旧追不上他的脚步。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走得太远了。
心头有些失落，我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薛子路给季绍白简单的处理过伤口，也没有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季绍白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靠在那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我觉得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尴尬，干脆起来，准备去给季绍白倒水。
“不高兴？”季绍白却是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
他并没有看我，目光是看着窗外的。
我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来看他，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想了想，我才轻声的回答。
“你说谎的时候，嘴角会轻轻地抽搐，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季绍白回过头来看我，语气带着嘲讽。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季绍白耍了。
也没有辩解什么，我低着头，拿了热水壶就匆匆的去打热水去了。
刚才季绍白和薛子路的谈话我都听得清楚。
季绍白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这一点我早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听着居然会有些难受。
大概是这段时间我真的把自己当成是季绍白的妻子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心不在焉的倒了热水回去，季绍白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看着他眼底那淡淡的青黑色，我愣了愣，才意识到他最近可能都没有好好休息。
工作上的事情我帮不上他什么，生活上还要他来为我/操心，我确实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季绍白又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我呢？
从来没有一刻，我希望自己可以站在跟季绍白一样的高度，可以帮助他分担一些工作上的烦恼。
可惜我毕业以后就当了全职太太，基本上已经是个废人了，有些东西想要重新拾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轻轻地将手里的热水壶放下，我拿了一条薄毛毯，盖在了季绍白的身上。
“水……水……”虚弱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面响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然后猛地看向了病床。
朵朵还闭着双眼，不过干裂的小嘴微微的张开，刚刚真的是她在说话。
“朵朵？你听到妈妈的话吗？”我赶紧的过去，小心的看着朵朵，也不敢随意碰她。
朵朵眼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好久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的时候，她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的我心疼坏了。
“妈妈马上就给你倒水，你等一会儿。”我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开口。
朵朵没办法自己喝水，我只能够拿了吸管过来，一点一点的喂进去她的嘴里。
原本干裂的嘴唇看起来似乎好一点了。
朵朵委屈的看着我，然后小声的说道，“妈妈，我疼。”
我自然知道她疼了，全身那么多的伤，怎么会不疼呢？
“没事，很快就会好了，妈妈会在这里陪着你，会没事的。”我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慰的说道。
朵朵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疼的事情。
只是我看她的表情，知道她还是很疼的，只是不想让我担心。
因为之前医生也说了，朵朵颅内有积血，所以安抚好她以后，我就赶紧去找医生了。
主治医师叫林擎，四十来岁，总是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的严肃。
过来以后他给朵朵做了一个基础检查，就吩咐护士先带她去做一次详细的检查，确认一下颅内积血的情况，再作打算。
这样一来二去，刚睡着一会儿的季绍白也被惊醒了。
“朵朵醒了？”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随口的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看着护士要带朵朵走，我心里实在是不放心，于是急急的追着出去了。
检查下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林擎拿着拍片的照片，一一的挂在了办公室的墙壁上，让我跟季绍白一起看。
我一点都没有看懂，只能够无助的看向季绍白。
“情况如何？”季绍白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
林擎看了他一眼，“颅内的积血有自己散开的迹象，比起前两天，体积小了有三分之一左右，看样子是不需要进行开颅手术了。手脚上的伤恢复的比较慢，不过现在人醒了，可以配合治疗，加上小孩子的愈合能力比起大人来说要强一点，所以应该问题不大。”
“我不要听任何假设，我需要一个确定的回答。”季绍白有些不耐的打断。
林擎白了他一眼，“季先生，医学上没有百分百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是会有意外的，你想要的回答，我无法给你，抱歉了。”
季绍白还想说什么，我赶紧过去拉着他，“医生对不起，他心情不太好，你继续说，朵朵现在这样，是不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了？”
“暂时来说是没有危险了，不过这段时间必须要小心，不要让她有任何的碰撞或者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容易会出现意外。”林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季绍白，才点头回答。
我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那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着朵朵。”
说着我就直接拉着季绍白走了。
季绍白难得的没有甩开我的手，跟着我一起回到了病房。
朵朵刚刚醒来还有些虚弱，现在又睡着了。
不过脸色比起之前稍微好了一点，至少不是那样发青了。
我在病床前面坐了下来，“季绍白，现在你知道朵朵是你的女儿，你打算怎么办？”
有些事情，不管想不想要去面对，我还是要跟季绍白说清楚的。
既然季绍白说了朵朵是他的女儿，那么应该不会有假了。
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我问了他也不会说。
我更关心的是，将来会如何。
“我会照顾好她。”季绍白抿着唇，淡淡的回答。
“那……”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的调理身体，再给我生一个儿子，其他的事情，不需要考虑太多。”季绍白直接打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