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哪怕没有特务机关的要求,吉南市周边的日本部队也并不愿意和赵扬的人和车起任何不必要冲突。
这些留守在占领区没有前往余州会战前线的日本士兵们,在吉南市不是瞎子不是聋子,当然听说过很多关于赵扬的传说和故事。
他们也不想为了一点可宽可松的事情,把自己的小命送掉。
“该死!为什么还没有回复呢?”
握着话筒的日本士兵脑门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就连整个身上都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潮热。
而在整个哨卡上,负责这一班的日本士兵们全都紧张兮兮的看着那辆卡车。
就好像,在看着一辆能够把他们所有人全都碾碎的装甲车,警惕之中,带着隐隐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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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这个时间,在渡边渡中佐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莫西莫西!我是渡边。”
渡边渡中佐接起电话,满以为是司令部那边的催促电话,却没想到听到了赵扬的声音。
“渡边中佐是吗,我是赵扬。”
赵扬在电话那头慢吞吞的说道:“本来我想直接把电话打给鸟山富的,不过你们特务机关的总机声称没有这个人,所以我只好打给你了。”
富机关,哪怕是在特务机关内部,也是一个神秘的存在,电话号码的确不对外公开,尤其是从外面打进来的电话,一般都会被告知没有富机关的存在,更加没有鸟山富这个人。
“下面人办事太不靠谱了,怎么能对赵大当家的说没有鸟山先生这个人呢?”
渡边渡中佐小意看了鸟山富一眼,又问:“赵大当家的,您今天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你那辆前往阿城的车吗?”
“呀!你已经知道了?”
赵扬说道:“我原本想早点给你打,不过有点杂事耽搁了。是这个样子,我的人需要去阿城运一批药材回来。以后可能要经常往来与这条线上。我需要你们给沿途哨卡打好招呼。”
“打招呼没有问题,不过,赵大当家的,现在的时局您也知道,阿城那边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原则上,我们不建议这边的车子过去。”
渡边渡中佐笑笑,赶紧说道:“当然,赵大当家的您的车当然是没问题的,我相信您的车子来来往往,也只是出于生意的考虑。”
赵扬问:“那就放行?”
“放行当然是没问题,只是……”
渡边渡中佐为难的说道:“阿城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比较担心您的车子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你是担心我的车给你带来危险吧?”
赵扬呵呵笑了,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这车今天要去,明天要回,后天还要去。你就说吧,需要我这边做什么?”
“赵大当家的决定的事情,我当然理解,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这个车子要在哨卡上来回也不是不行,只是……”
渡边渡中佐咬了咬牙,说道:“只是需要检查。当然,赵大当家的放心,这个检查也就是象征性的。如果不检查的话,我这边实在是不好和上面交代。”
赵扬笑着问:“如果我不让你检查,你是不是怀疑我的车会把违禁品带进来?”
“这……赵大当家的真会开玩笑。”
渡边渡中佐解释道:“只是一个流程而已。”
“那就检查吧。”
赵扬说:“我没别的要求,就是这辆车必须要在这条线上畅通无阻,其余的事情你们随便。好吧?”
“只要检查的事情没问题,那就没什么问题。”
渡边渡中佐赶紧的给吉田少佐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赶紧通知哨卡检查之后放行;他对赵扬说道:“身在特务机关,我也有我的难处,赵大当家的,您能体谅这一点,我万分感激。”
“这都是废话了,不说了吧。”
赵扬最后说道:“事情就这样办吧,你们正常检查,正常通行。只要不出别的幺蛾子,咱们你好我好大家好,好吧?”
吉田少佐很快回来了,重新汇报说:“已经通知了哨卡,而且赵扬的人很配合的接受了检查,已经把车开走了。”
“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鸟山富忍不住笑道:“赵扬这一次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说话呀,居然会同意接受检查。”
吉田少佐尝试着猜测道:“会不会是他也看明白了,华夏不日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领土,他也不愿意跟我们闹得太僵?”
“如果真是这个样子,我甚至觉得我现在应该祭拜一下祖先,感谢祖先保佑了!”
渡边渡中佐很冷静的否决了这个猜测,冷笑一声,又问:“古屋猛那边对大观剧院的监听有没有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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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屋猛设在大观剧院斜对过二楼上的监听点,一直以来都十分无聊。
监听人员在这里驻守了有一段时间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每日里如果赵扬去了大观剧院二楼的雅座,不是静静的看戏,就是和人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这天傍晚,穿着便装的古屋猛悄悄的来到了这个监听点,得到的每日汇报,还是老一套。
“真是奇怪,赵扬这个人不应该这么老实吧?”
古屋猛很不理解,为什么监听点这边的反馈都是这般平淡无奇的,在他看来,赵扬一直都是大日本帝国皇军的眼中钉肉中刺,赵扬本该有很多对皇军不利的小动作才对。
那么,是赵扬根本就不在大观剧院这边说?
又或者,不管是国民政府方面和社工党方面的人,有什么事也都不在这里趁乱和赵扬商量?
古屋猛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是不是可以申请撤销这个监听点?”
监听人员小意问道:“照这么看,我们可能一直都不会监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呀!”
古屋猛沉吟了一下,说道:“再坚持坚持,过上十天半个月的,还是没什么收获,我们再说。”顿了一下,他问道:“赵扬今天干什么去了?去听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