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
赵扬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信不来到两位教授和叶建奇的面前，拱拱手，说道：“不好意思，我动手杀人，搅了你们的演讲。”
尽管现场收拾的已经到位，但他猜也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这里爆发过十分壮观的冲突。
“但那些人我们必须要杀。”
宋佛代为解释道：“那些人，都是安清帮的人，杀害了我们的兄弟！”
“理解理解……”
一位教授讪讪笑了笑：“赵大当家的快意恩仇，我们都理解……”
“师父！”
叶建奇皱着眉头说道：“冲突的事情不算什么，这些学生和我们举行示威游行的时候，其实也经常和人起冲突，关键是……人数不对。”
“人数不对？”
赵扬忍不住一愣，下意识的转目看看在场的学生们，问道：“人少了？”
“……是。”
叶建奇十分棘手的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我们总共有三十四个男生二十九个女生一起过来的，但是刚才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少了十一个男生、九个女生。”
“居然这样？”
赵扬的心也揪了起来。
要知道，现场起了冲突，有人受伤这件事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赵扬，也没办法保证在数百人的混乱之中保证其中部分人完全不受伤，但是少了人，却是另外一回事。
“更加棘手的问题是……”
夏淑铭也在现场，拿着热毛巾敷着脸上的淤伤，说道：“失踪的这二十个学生，还都是学校里的进步学生，以往吉南大学很多游行示威，都是他们参与带头组织的。”
“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应该是失踪了。”
赵扬警醒起来，说道：“有没有可能是被人抓走了？”
“警察的确是来过，不过警察看见现场的局面，也没敢使劲插手，只是调节了一下，把宣讲会那帮人全都劝走了。然后警察们跟着也撤退了。”
叶建奇说：“我注意过，总共来了两车警察，还都是乘坐着敞篷的大卡车来的，他们离开的时候，车上没见多出人来——他们车上也没地能藏下足足二十个人。”
“这倒是神奇了……”
赵扬相信叶建奇的这个判断，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那就让我来想办法解决吧。”
…………
…………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带着两辆吉普车直接开到了警察局办公大院里。
大院门口负责值守的警察原来想拦一下，但是注意到驾驶小轿车的居然是宋佛的时候，果断闭嘴，在车子没有停稳之前，快速回到门岗，给楼上的警察局长打了电话。
宋佛在吉南市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让宋佛亲自开车载着的肯定就是赵扬赵大当家的。
赵大当家的大驾光临警察局，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怎么能不在第一时间把消息汇报给局长？
然而，值守警察的电话还没打完，三辆车上的人已经全部跳了下来。
“师父！”
叶建奇指着院子西墙根底下停着的两辆卡车，说道：“当时出警的就是这两辆车！”
赵扬轻轻点头，说道：“那你先和栓柱、钢蛋把出警的警察找一个出来。”
“好！”
叶建奇嘴上这样答应着，却是在转头的刹那，在看到有一个警察从后院绕出来的时候知道，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找了。
“秦警官！”
他朝着那个警察招招手，说道：“你过来一下！”
秦警官听到有人喊，扭头看了一眼，看见叶建奇的同时，也就看到了赵扬。
“赵……赵大当家的？”他的腿肚子有点转筋，有点想遛的架势，只是向后缩了一步之后，也就意识到，既然已经被赵扬看到了，想要遛掉已经不再可能，只能是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小碎步跑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
赵大当家的，您怎么来了？”
小意看看叶建奇，秦警官使劲使着眼色，问道：“叶老师，赵大当家的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有没有事你不知道啊？”
钢蛋横他一眼，说道：“自己老实交代吧，别等着我们大哥问你了！”
“交……交代啥？”
秦警官哭丧着脸说道：“钢蛋哥，您别看我现在给维持会当差我可老实着呢，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赵扬看他是有些眼熟，问道：“你以前跟关鸣塘？”
“他跟过关鸣塘几年，但不是关鸣塘的嫡系。”
宋佛了解一些，说道：“这是吉南城老警察局的老人了，我印象中1926年就在这里当差。”
“宋先生好记性。”
秦警官赶紧赔笑，说道：“我是1926年当上的警察，这不我也没啥别的本事，就一直在这里混日子，一直到现在。”
“既然是老人，那就更应该懂事！”
钢蛋老实不客气的拍拍他肩膀，说道：“你丫也看见了，我们大哥都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还不老实交代？我可告诉你，等我们大哥问出了口，你小样的，吃不了兜着走！”
“别！别呀！”
秦警官是真害怕，大家都能看见他的腿在打哆嗦，他带着哭腔说：“我是真不知道要交代什么……”
“你不知道？那你哆嗦什么？”
叶建奇横他一眼，说道：“我看你老实，一直都跟你和和气气的，你可别跟我玩马虎眼！你自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
秦警官是真快哭了：“我真不知道啊……”
“赵大当家的！”
办公大楼门口，吉南治安维持会管辖之下的警察局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大冬天的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一边陪笑道：“您看您过来就过来吧，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来来来，快请楼上喝茶。”
“喝茶就不必了。”
赵扬摆摆手，说道：“今天你们好像抓了不少人吧？”
“是是是，是抓了不少人。”
警察局长抱怨道：“赵大当家的您有所不知，今天不是元宵节吗，一些宵小之辈趁着节日，满街上乱窜，可把我们警察局的人给累坏了！这一上午就抓了……”
“没问你这个！”钢蛋横他一眼，一只手摸着腰间的枪，横眉竖眼的问道：“说，上午在大观园抓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