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将自己现下在朝堂上的局势一一说与蔡邕,又将自己的分析,近期的规划和未来几年在朝堂上的打算都毫无保留的倒了出来。蔡邕听完张平所说,不由的有些皱眉,良久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贤侄啊,这朝堂之上可不如你在战场之上那般打打杀杀的那么容易啊,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人背后的算计,稍微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也说了你今时今日搏来的地位实属不易,何必再去于参与朝堂上的明争暗夺,不若就此安心修你的道,传你的法如何?”
“叔父,非是小侄想要参与其中,而是如今形势如此,我若是不参与,怕是非但修不成我的道,传不了我的法,甚至还会有杀身之祸。”张平也有些无奈,他岂是是很不愿意和那些老狐狸们较量的。按照他的想法,躲在一旁安心的练兵,安心的发展太平道,看这些老狐狸们斗个你死我活,他只管积攒实力。可是这一次西凉的事情却告诉他,若是他再不加以反抗,造反有一天会被人坑的连渣都不剩,更何谈积攒实力,就算积攒了实力只怕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蔡邕看了看张平一脸坚毅的表情,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既如此,你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吧,有需要为叔帮忙的尽管开口。哦对了,你既然想要攻略朝堂,我观你麾下幕僚都甚是年轻,全无朝堂之经验怕是不足以帮你,这样,我为你推荐一人,此人乃是世家出身,其祖上皆为大汉高官,对这朝堂上的一些门道,还是略知一二,他正好前些时日犯了事,被陛下罢了官,此时正赋闲在家,我去与你说说,看能否请他来帮你。”
张平闻言大喜,他正发愁没有熟年朝堂之人,靠他自己一人只怕是要吃大亏,没想到蔡邕便已经为他想到了。张平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感慨,这老丈人,值了。
“多谢叔父,却不知叔父说的这人是......?”
“此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防字,此前一直任雒阳令,前些时日有宵小在雒阳作祟,就查未决,这本来只是一桩小事,却不知道怎么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陛下嫌他办事不利,索性便罢了他的官。”蔡邕说着跟着叹了口气,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不过你可莫要小看于他,你别看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雒阳令,可你要知道这雒阳之地多少达官贵人,能将这京师之地上上下下打点妥当,将诸般事物处理妥帖,绝非易事。在他之前能在雒阳令上坐满一年的不超过三个,可是这司马防一坐就是五年,你可见其本事了。”
张平原本听到司马防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映像,司马家他知道的也就只有司马懿了,他本还在琢磨这司马防和司马懿是什么关系,听到蔡邕对司马防的这一番介绍顿时有些吃惊,这么看来,此人还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在这大官满地走的雒阳城,左右逢源,不得罪任何一方,在任上坐满五年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张平不由的对司马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如此人才,既然能一直稳坐在雒阳令的位置上,又怎么会因为宵小作祟这种小事而罢官,这其中怕是有些蹊跷啊。张平不由的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蔡邕闻言却摇了摇头,“这事说来倒也奇怪,这宵小一事前些时日闹的满城风雨,不少朝中大员家中都有财物丢失,这些丢了财物的大员们自然少不得要司马防捉拿真凶,可是一连多日过去,这个真凶却一直没有找到,然后我估计有人将此事便捅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一时自是气愤,恼司马防无能,所以这才罢了他的官。”
张平微微皱眉,这怎么听都觉得这事情里有一股阴谋的味道。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又接着问蔡邕:“叔父,如此人物,可会愿意来帮我?”
“这个...”蔡邕有些犹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司马防与我有旧,我自会尽力去劝说于他,至于能不能成我却是不好说。”
张平闻言点了点头,知道这已经是蔡邕能为他做的最大的努力了,当下对蔡邕千恩万谢。
蔡邕走后,张平便唤来孙夏,令其去打听一下司马防,越详细越好,还有前些时日的宵小作祟一事也一统打听打听。
这边送走了蔡邕,却没成想傅變来了,而且来的还不止他一人。“天师,傅某又来叨扰了。好久没有喝天师的太平醉了,甚是想念啊。”
“南容这是说哪里话,”此时也快到了晚饭时间,张平赶忙让人置办酒菜,并且拿了几瓶太平醉上来。
“天师这是小儿傅干。”张平再才有空打量其与傅變同来之人。这是一个看起来十来岁,长的眉清目秀,形容与傅變有八分相似,也是如傅變一般一脸刚正不阿的样子。张平不由摇了摇头,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南容,你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这一直忙着也还没顾得上,却不知陛下如何定了?”
傅變闻言叹了口气,“哎,陛下斥我治理西凉不利,致使边章、韩遂不服王化,肆虐西凉,定了我一个失职之罪,命我在家中闭门思过,至于其他,就没有了。”
“这...”张平倒吸一口冷气,这傅變去西凉也不过半年的功夫,如何能够管的到边章、韩遂。他本就是接了个烂摊子,能够做到今日的局面已是难能可贵了,换做旁人只怕还要不如。这刘宏直说让傅變在家闭门思过,却绝口未提任用之事,这闭门思过却不知道要到闭什么时候去了,没准就此再不任用了?张平是在有些不解,傅變如此大才,却得不到重用,而朝堂上满是蠹虫,这朝堂当真不是一般的腐朽黑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