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点了点头,“正是曹嵩。”
“这曹嵩又是何人?”张平依然不解。
“这曹嵩之前官居太尉,光和三年以病为由辞官而去。你可知这曹嵩曾经也是任过大司农的,这张温的一路升迁与曹嵩几乎完全一致。由此你便可知这张温绝对与曹嵩脱不了关系。”
张平听了恍然大悟,“那不知这曹嵩现在可还健在?”
“这正是我要说的,这曹嵩当年告病辞官之时,身体健朗,毫无病症。”
“叔父,那这曹嵩为何会辞官?”张平不解的问道。
“这便是奇怪之处,我也不太清楚。”
张平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曹嵩之所以能一路升官,却离不开他的养父,乃是窦太后的大长秋曹腾。”蔡邕又补充道。
这话犹如一道穿透黑暗的阳光,顿时让张平眼前豁然开朗,他终于想起这曹嵩是谁了。这曹嵩不就是曹操的爹吗?那个在徐州被张恺所害,因此让曹操发兵徐州的曹嵩嘛?那曹腾就是他的祖父,如此也就是与他一直被人诟病的宦官人家相符合了。所以难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曹家所为?亦或者是...?刚刚蔡邕提到了曹腾乃是窦太后的大长秋。那这曹家与窦氏必然脱不了干系,那么大将军窦武被诛后,作为窦氏一系的人曹腾身体康健的告病辞官便也说的通了。看来这一切的背后都与窦氏有关,即便是被汉帝抄家灭族,也依然死灰不死,想要谋夺汉室江山。
张平将自己的这番想法说与蔡邕,又将自己刘辩的情况说了出来,蔡邕暗暗吃惊的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当下有些担忧的对张平说道:“贤侄,这朝堂凶险,其后所藏的阴谋算计当真是防不胜防,贤侄还当小心提防。”
张平对蔡邕的关心表示感谢,忽然想到一事,又向蔡邕问道:“叔父方才说了朝中几派,却不知叔父属于哪一派?”
蔡邕闻言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我啊,我哪派也不是,非要说出个派来我属于保皇派,哈哈哈哈。”
张平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也跟着蔡邕笑了起来,知道蔡邕属于完全终于汉帝的人,就跟张让、赵忠等十常侍一般,也难怪蔡邕在朝堂上没有什么存在感却仍能屹立不倒。
张平与蔡邕的一番会话当真是受益匪浅,获得良多。张平带着思绪回到了国师府。
却不想这日府中却是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府掾王匡。
张平对王匡的到来表示惊奇:“公节兄,不知公节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可是有事?”
王匡也知道张平不是喜欢拐弯抹角之人,当下向左右看了看,张平知其意,挥手挥退了旁人。王匡这才凑到张平近前小声的对张平耳语道:“国师,听闻安平候在府上?”
张平顿时警惕起来,不知道王匡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挑眉看着王匡却是没有急着回复王匡的话。
王匡见了张平反应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冒昧,不由有些尴尬,神色有些焦急的解释,将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国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将军关心外甥,想要了解自己外甥的近况,听说国师收了安平候为弟子,想来必会在国师府上随国师修行,因此着我来问问国师。”
张平了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心中警惕,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安平候一切都好,请大将军放心,贫道自会好生看顾,不使其受任何委屈。”
王匡点了点头,然后面色有些讨好的再次开口:“国师,不知可否让大将军见一见安平候?”
“嗯?”张平皱眉看着王匡,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然后摇了摇头,“此事我做不了主,还得问过陛下,得得到陛下的允许。”
王匡听了有些气馁和着急,再次凑到张平耳边,“国师,其实乃是何娘娘他,思念儿子思念的紧,你也知道,安平候自从出生便被抱走,至今已经九年了,娘娘对安平候日思夜想,却不得一见,现在终于有了安平候的消息,娘娘心中实在难以自已,只求能见安平候一面。”
张平听了还是摇了摇头,“我知道公节所言属实,也体谅娘娘思子之心,只是想来不管是大将军还是娘娘应该都知道安平候之所以如此的原因,非是我有心为难,实在是此事干系重大,没有陛下的首肯,还请恕贫道不能答应。”
“国师当真要如此决绝?”王匡有些焦急的瞪着眼睛看着张平,看那架势似乎不答应就要你好看。
“嗯?公节兄莫不是要威胁与我?”张平也不毫不示弱。
“诶,没有没有,国师莫要误会,国师要如何才能答应?”
“只要有陛下的应允。”张平坚定的说道。
王匡见张平如此坚持顿时有些泄气,“非有陛下的应允才可以?”
“嗯。”
“真的不能通融一二?”
“陛下心中着紧安平候,想来娘娘也能理解,娘娘的心情想来陛下也是知道的,若是娘娘开口去请求陛下,想来陛下未必不会答应。公节兄不妨回去让大将军请娘娘直接向陛下请求,这样也不用为难贫道。岂不是皆大欢喜。”
王匡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答话,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满脸失望的向张平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张平送走了王匡,心中暗暗警惕起来,结合今日与蔡邕所谈,以及王匡的到访,其核心无一不再说明这安平候刘辩的重要性。原本无人问津的刘辩一下子成了个香饽饽,但同时也是个烫手的山芋,一个料理不当,便会给太平道带来不可想象的影响。张平叫来裴元绍和孙夏,现实向裴元绍交代了加强刘辩的保卫力量,暗访有人谋害于他;又命孙夏抓紧情报网的组建工作,尤其是在这雒阳城中,多布耳目,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