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听了没有说话,凡是陷入沉思之中。
孙坚虽然心中焦急,却不好催促。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方听一声鼓响,董卓营门缓缓打开,两队全副武装的兵士在营门两侧列队夹道。董卓带着手下一干将领缓缓的自营中走出。
董卓身穿一件宽大的袍服,腰未系带,足袜外漏,分明是一身睡衣未整衣冠,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董卓慢条斯理缓缓的走道营寨门口,抬头看着马上的张温,开口道:“太尉大人,末将抱恙在身,未能及时出来迎接,让太尉大人久候,还请太尉大人见谅勿怪。”
张温看着董卓面色红润,出言中气十足,哪有半分身体抱恙之态,分明就是恃宠而骄、慢待于自己。张温冷哼一声,“董将军果真抱恙?我看董将军生龙活虎,毫无半分病态啊。”
董卓哈哈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哈哈,醉日多饮了些酒,头疼,头疼,哈哈。”说着指了指脑袋。
张温闻言气急,却发作不得,冷哼一声,拨马便欲往营内行去。
董卓却不如他愿,大手一摆,身后众将和兵士将便不动声色的将营寨大门一堵。董卓这才施施然的说道:“不知太尉大人此来何事啊?”
张温见此拉住马缰,脸上越发冷峻,“本太尉此来特为传陛下圣旨而来。”然后向后一挥手,便有使者上前宣读圣旨。
圣旨内容董卓早知,便是封他为乡候和并州刺史,董卓拱手接旨。然后看着张温说道:“太尉大人旨已接了,请回吧。”
“你...”
“董卓,你如此慢待太尉大人,不尊号令,你可知罪?”孙坚上前一步,挺枪指着董卓喝道。
董卓斜了孙坚一眼,“你是何人?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
“吾乃议郎孙坚。”孙坚一昂头,报出自己的名号来。
“哦,就是那个胆小如鼠,畏首畏尾,不尊周慎号令的孙坚?你又何颜面说我?还不滚一边去。”董卓掏了掏耳朵,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说道。
“你...找死...”孙坚恼怒,这事本事周慎不纳他言,轻敌冒进,可惜军中人所不知,周慎又各种造谣,以致谣言至此。孙坚便欲拍马挺枪将董卓毙于枪下。
张温却是哼了一声,止住孙坚,对着董卓冷声说道:“董卓你太放肆了。”
“哼,我放肆,这征西军中个各都是废物,有一个算一个,若不是靠了我董卓,智计百出,骁勇善战,节节大败敌军,你们如何能降服的了这些贼寇,如今却想要卸磨杀驴?怎么?想要杀我董卓?你试试?哼。”
张温闻言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叹了口气,与其稍显和缓的安抚董卓道:“这边章、韩遂表面上虽然祈降,但实际上不过是缓兵之计,将军你智勇双全,还当再接再厉,扫平贼寇,方算得上报国恩,以筹陛下之嘉奖。”
“哼,边章、韩遂即已降我,无缘无故对其攻击岂不是自失其言,如此师出无名、背信弃义之举,岂不是败坏我大汉之名声,断我大汉之基业,毁我大汉之根本,我虽骁勇,但绝不为此失德之事。”董卓一脸大意凌然的说道,其实心里却在想,张温老儿,见收我兵权不得,便向换个法子借此消耗我麾下兵马,哼,老子才不上你的当。
张温见董卓公然拒绝,脸色变的黝黑,愣了半晌,方才说道:“哼,好你个董卓,你不尊号令,畏战抗命,桀骜不驯,肆意妄为,其罪可诛,今日我便叫你好看。”说罢便欲挥手让孙坚斩了董卓。
还不待孙坚上前,董卓向后一退,退入营寨之中,然后哗啦啦一阵响动,营门已经关上,从两侧营头上已有无数弓箭上弦对准了张温、孙坚。
张温见此,知道时机已经错过,挥手按住兵马,“哼,董卓,此时我定要上奏陛下,你等着瞧,我们走。”说罢拔马便走,孙坚无奈只得领着身后骑兵随其离去。
“岳丈,可要派兵将这张温......”牛辅悄声下去,并指成刀想着脖子上比划了个手势。
董卓眼珠一转,思索片刻,摆了摆手,“不用,让他去吧,如此我还占个理,可若是当真杀了他,反倒麻烦。”
......
“大人,刚才为何不让我......不若我回营尽起营中雄兵,杀将上去,诛杀此獠。”孙坚有些不解的问道。
“形势比人强啊。”张温慨叹道。
“大人今日不杀此獠,纵容其肆意骄纵,他日必成大患,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孙坚脸色焦急的向张温进言道。
张温叹了口气,未发一言,摆了摆手,示意孙坚先下去。
孙坚双拳紧握,紧咬下唇,一脸无奈的退了出来。
......
“报~,天师,之前派出的使者有信传来。”
“汝南刘辟听闻天师招抚了幽州程志远,向使者表示愿意归顺天师,只等天师前去汝南收编。”
“哦?”张平微微一笑,看来先前的谋划已经起了效果,“荆州、青州和益州可有消息?”
“禀天师,青州和益州并未有消息传出,至于荆州,荆州张曼成说...说...”
“嗯?怎么说,照实说来。”
“张曼成说要杀到钜鹿来取了天师项上人头,以正天平道正统。”
“哦?”张平嘴角一斜,倒要看看这张曼成如何来正这太平正统。
“传令蓟县燕将军,命其速速整合太平军,月底前来钜鹿会合。”
这些时日,张平一直盯着钜鹿城的建设,司马直虽然迂腐耿直,但在治理民生上到确实有一套,很快便将钜鹿城现今的三十余万人清点清楚,在杨凤的协助下,一一分配了土地,又召集青壮修筑钜鹿新城,即在现有钜鹿城城墙的基础上,外扩十里,修筑一座新城,将老城包裹在内。整个钜鹿城再次重新规划,将内城人口迁出,在其中建造道观,塑神像金身,张平意欲将内城建成太平道的圣地,让太平教徒以后以到此处瞻观,将此处打造成一座圣城,便如后世的梵蒂冈,或是耶路撒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