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明白,还请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命。”曹操面色郑重,目光坚定的答道。
“嗯,好,你速去吧。”皇甫嵩一脸疲惫的挥了挥手。
曹操赶忙告辞离去,可惜皇甫嵩没有看到离开营帐时背对着他的曹操嘴角微微一翘。
却说圜丘坛这边,张平正命人加紧时间准备着一应事物,并且一一亲自查验确认。又让众弟子再次训练确保无误。
张平看着一应事物都井然有序,按计划规制进行,这才松了口气。目前就差皇甫嵩那便不知准备的如何,张平忙派人去寻傅變,询问情况如何。
不多时张平便见傅變皱着眉头,一脸愁容的走了过来。
“南容,为何一脸愁容?可是发生何事?”张平见了傅變的脸色不由问道。
傅變叹了口气,却未对张平明言,只说皇甫嵩营中出了点小状况,但想来以皇甫嵩之能当是无碍。
张平听了却是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南容,招魂仪式,兹事体大,不容有失,我知南容与皇甫将军私交不错,但还望南容以大事为重将实情告知于我,如若真有状况发生,我也好及时应对,不使之有任何闪失。否则...”
傅變闻言脸色变乐变,面露纠结,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将实情告诉了张平。
张平手指在桌上不住的敲打,良久才说道:“如此,还请南容多多费心,盯着此事,务必要在酉时三刻之前确定此事。若是再酉时之前办不到,就只好另想办法了。”
傅變叹了口气,“国师放心,南容这就去盯着。”
“辛苦南容了。”
傅變再次叹了口气,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又急匆匆的赶回城外皇甫嵩大营。
张平心中暗赋若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的拉了傅變下水,这事情还不知要发展成什么样子,即便如此,这事态的发展也不容乐观。也不知这皇甫嵩是否是故意为之,要与自己过不去,但此时揣测纠结原因已是无用,不管其是什么目的,这一关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抗过去。张平叫来张一与张春,叫他们下去提前准备,耳语他们当如此这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的过程总是焦急而漫长,等待的时间却总是觉得不够用,眼瞅着酉时三刻即将到来。张平目视前方看似平静淡定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但其不断变换交叠的双腿却出卖了他此刻焦急的内心。
就在酉时三刻即将到来的最后几秒,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国师,幸不辱命。”傅變喘着粗气冲进来说道。
张平看到傅變进来悬着的心已是放下一半,在听到傅變的话后,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张平端起杯子倒了一杯茶递给傅變,“南容莫急,先喝口水缓缓。”
此时的傅變哪还有处变不惊的名士风范,接过杯子一仰头一饮而尽。张平也不催促,静静的看着傅變,傅變在深深喘了几口气,终于抚平了气息后,才缓缓张口说道:“国师,一应以准备妥当,如今皇甫将军已经带着队伍在圜丘外围候着了。”
“好好好。辛苦南容了,多亏有南容你在,否则平怕是难以完成今日之事了。”张平称赞傅變道。
“国师过奖了,變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快与我说说细节。”
傅變便将在皇甫嵩营中准备的事细细说与张平,其中说到皇甫嵩麾下曹操办事利索,行动果决时,赞不绝口。
张平听到曹操的名字时,眼中精光一闪,待听到傅變的一番夸赞后,更是留心,心中暗中感叹,是金子迟早会发光这句至理名言。
如此万事俱备,圜丘此时已被重新收拾整理,神位已经撤去。整个圜丘只有上层天心石南侧放有祝案外,再无多余摆设。沿着圜丘南侧步道两旁张平的四十名弟子两两相对依次排开,所有弟子统一一身玄色道袍,领口、袖口印以黑色八卦相连而成,胸口处以阴阳鱼为符,内衬白色法衣,外罩青色长坎,脚踏追云靴,头戴平天冠。弟子们一个个骨骼清奇,站的笔直挺拔,虽然年纪尚幼,但看起来却已有仙风道骨之气象。
在弟子们身后依旧是乐府的乐人及各式钟鼓乐器。一众大臣已被安排在了圜丘东西两侧,汉帝刘宏也被安排在圜丘南端专为其更衣休息的斋宫之中等候。在圜丘外围棂星门外,皇甫嵩穿戴齐整、盔明甲亮,身后跟着曹操和一对约二百余人的兵马,个个皆是英武挺拔、雄姿勃发。
戌时三刻,一声钟鸣响起,张平缓步走到斋宫前,面向汉帝刘宏,刘宏此时立于斋宫前静候。
“臣张平,恭敬陛下法旨。”
汉帝刘宏点了点头,开口道:“今有我大汉将士,披坚执锐,为我大汉江山,为天下苍生,抛洒热血,忠魂埋骨,朕深感与心,为表为我大汉征战将士之功,为祭奠为我大汉社稷牺牲之将士,今日特请国师作法,为众将士招魂,愿其魂归天界,得以安息,庇佑我大汉子民及天下苍生。”说到这,汉帝刘宏向张平拱手,“有劳国师。”
张平赶忙侧身拱手。
接着张平手持九节法杖自步道南端出发缓缓向圜丘行进。张平此时亦是身着一身精致金黄色道袍,袖口、领口绣有八卦图案,道袍以朱红色画有各式道符,内衬乳白色法衣,头挽道髻,脚踏七星靴。目如晨星精光闪显,行如轻风拂柳,步不踏尘。远远望去,好一副仙风道骨,吸人睛目。
张平经过步道时,其弟子依次两两一队跟在其身后,到达圜丘下层时,跟在其身后最前面的十对弟子分向下层两侧而走,按照西南、东南、西北、东北的方位每个围栏处分别等距站立五名弟子,一名女弟子居中,四名男弟子分立其左右。待到中层,又分出六对弟子来,再依次按方位分别站立三人,依旧一名女弟子居中,男弟子分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