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赐板正脸色,瞪着杨彪道:“男子汉大丈夫,休要做此小女儿态。我今年已七十有余,已经活的够久了,生死早就看淡,只要能实现我杨家的梦想,让弘农杨氏响彻天下,别说我区区一跳命,就是再多也不足惜。你切记,切记。”
“是,父亲大人。”杨彪双目通红,狠狠的点了点头。
“下去吧。”
杨彪走后,杨赐一人在书房中做了良久,方才叹了口气:“彪儿,就让为父为你扫平最后的障碍吧。”
却说朝会之后,张平独自在房中苦死良久,总结在朝会上发生的一切。对朝堂的不了解让他两眼抹黑。即便是有蔡邕提供的些许信息,却也很难从中分辨的清楚明白。他不知道朝堂上谁是谁的人,谁又和谁是一派,谁的目的是什么。他只能凭借自己有限的历史记忆来猜想,然而无论是正史还是《三国演义》中也并没有详尽的记述过这些人,这些事,就算有,张平也未必注意到并记住了。
张平的头有点大,命人备了礼物带着名帖往太常刘焉府上而去。
刘焉乃是汉室宗亲,西汉鲁恭王刘馀后裔,按辈分来说算是灵帝的叔叔辈。刘焉作为太常掌管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吉凶宾军嘉礼以及玉帛钟鼓等事宜。张平来找他正是为了祭天一事。
“太常大人。”
“国师大人今日前来可是为了祭天一事?”刘焉笑呵呵的与张平说道,这倒让张平有些受宠若惊。刘焉毕竟算是皇族,完全可以不用给自己面子。
“正是,太常大人也知我初涉朝堂,对这规制礼仪不是太清楚,这祭天都需要什么,有些什么讲究,还请太常大人不吝赐教。”张平一脸诚恳的向刘焉请教道。
“此易事尔,国师无需挂心,一应事宜我安排太祝办妥即是,国师只需准备登坛作法祭天即可。只是不知国师意欲选定那天祭天呢?”刘焉一挥手,哈哈一笑,便将事情安排了下去。
“正要请教太常,这日头可有讲究?”
“唔,如今隆冬已至,怕是诸事不便,在加上马上就是新年,正月里怕是不宜大动干戈,我看不若将时日定在三月三日如何?”刘焉抚着胡须说道。
张平微微皱眉,这个日子似乎有些晚了,距今尚有两个半月之久,这世间似乎有些长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灵帝会不会答应。“太常大人,这日子是否有些晚了?一来陛下吩咐尽快,二来这出征的将士怕是不日便将班师回朝,这时间上......”
“诶,国师大人勿要担心,如今天寒地冻,如今战事已平,将士们自不会赶着回来,而且马上就是新年,如何也要容大家过个好年嘛。”
“我知太常大人所说分属事情,只是怕陛下怪罪下来。”
刘焉脸上微沉,再次开口道:“国师大人,你要知道,这建造祭坛,赶制一应器具也尚需些时日,如何能是说做就做的,更何况这正赶上年节,大家都回家过年,无心劳作,别说没有年节这世间已是经常,如今赶上年节,又怎么可能完成的了。”
张平心中算计,这三月三日是如何都不能答应的,这世间太久,夜长梦多,倒是若是再起了变化,便是不妙。
“太常大人,可否稍微提前一些时日?”
刘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旋即便被刘焉的笑容代替,“那不知国师以为何日何事?”
“太常大人以为二月二如何?二月二龙抬头,正是黄道吉日,与祭天来说正是好日子。”
“哦?”刘焉摸着下巴琢磨着,“国师这二月二,龙抬头可有说法?”
张平一怔,难道这汉朝没有‘二月二龙抬头’一说吗?赶忙向刘焉解释道:“太常大人,这二月二龙抬头乃是我家乡的说法,只因二月二这天开始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人们期盼着一年新的开始。”
刘焉点了点头,“只是这一应所需怕是难以准备周全啊。”
“太常大人可否命他们加快速度呢?”张平恳求道。
“唔,我尽力一试吧。”
“如此,多谢太常大人。”
“国师无需多礼。还未请教国师对这祭天可有把握?陛下对此可是寄予厚望,我大汉近些年来年年都又灾祸发生,还望国师看在台下苍生的份上,勿要藏私啊。”
“太常大人,我虽然懂些术法,但这天地之事,非是人力所能及,我只能说我必尽我全力,将这次祭天做好,为我大汉江山求庇佑,为天下苍生祈福。”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不知国师所修术法可是道门一脉?”刘焉问道。
“正是。”张平不明白刘焉为何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恕焉冒昧,敢问国师如今如何到了何种层次?”
“哦?”张平不解,这东汉末道术已经有层次划分了?为何自己一点也不知道?“不知太常这个层次如何划分?”
“嗯?国师不知道?”刘焉面露惊奇的看着张平。
张平面有尴尬,他确实不知道还有层次划分,只得厚颜的说道:“平虽自幼习道,但都是自己揣摩,却不知还有层次一说,却不知太常大人所谓层次为何?可否为我解惑?”
刘焉看了看张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听人说起过。”
“不知太常大人听何人说起,可否引荐与我?”张平反倒来了兴趣,一副就要寻到知的样子。
“这个,若有机会,国师日后自会见到。”刘焉自知失言讪讪的说道。
张平一脸遗憾,作势打了个响指,腾的一声在指间蹿起一个半指高的小火苗,在刘焉眼前跳跃。“太常大人,不知这算是何层次,大人若是再见了那人不妨介绍于我。”
刘焉被张平这一手吓了一跳,这能操纵火焰的本事他可是闻所未闻,在火光的映衬下,刘焉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事情已定,张平便告辞离开。可是他却不知道在他走后,太常刘焉的脸阴的能滴出水来,面有不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