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这边安排妥当,松了一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否成功就看皇甫嵩上不上当了,能否改变黄巾败亡的历史,能否改变自己的命运,也就看这一遭了。张平这边厢暗自感慨,汉军这边也在积极准备,郭典派出探子前往钜鹿、广宗的探子打探消息,阎忠、曹操二人整军备战,且先揭过不说。
翌日,晌午时分,裴元绍回报,谣言已经大规模散播出去,城内人心惶惶,诸将都控制住手下军队,未使谣言在军内散播,陶升以压制谣言为借口将城内众人驱散城北,吴桓、白饶领手下亲信在城南街道布置,周仓、于毒去城上守卫,以防汉军来袭,张平又派裴元绍安排人手时刻观察汉军动向,一有异动及时来报。
下午时分,郭典派往钜鹿、广宗的探子传回消息,郭典赶忙将消息报与皇甫嵩。
“将军,钜鹿探子来报,钜鹿城仍在褚飞燕的管控之下,并无什么异动,探子本还想进一步探查棺椁之事,却发现城内对此要么无人知晓,要么噤若寒蝉。”郭典遁了一下又说道:“至于广宗城,城内各处皆在谣传张角已死,城内人心惶惶,黄巾军在大肆镇压控制。”
“嗯,去唤众将前来。”皇甫嵩点了点头。
须臾,阎忠、曹操便来到帐中。皇甫嵩将探子所报说与二将知晓,然后道:“如今看来,张角怕是真的死了,这是我们的好机会,这黄巾军本就一群乌合之众,全靠张角一力维系,如今张角一死,怕是立马分崩离析。”
众将闻言点头称是。
皇甫嵩正了正身子,“啪”的一声一拍桌子,“众将听令,今日申时造饭,酉时休息,明日丑时出兵。”
“喏。”阎忠、郭典、曹操齐齐应声领命,下去各自准备。
申时二刻,“报,少天师,对面汉军今日申时造饭,比平日早了半个时辰,目前汉军并无其他异动。”裴元绍向张平报告道。
“唔,看来汉军来袭定在今夜了。速速去召众将前来。”待裴元绍下去,张平一人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双手无意识的拳掌来回交叠。
片刻,陶升、吴桓、白饶、周仓、于毒、裴元绍尽皆到齐。张平看着众人,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将自己的紧张压下,开口道:“诸位将军,我料汉军今夜必定来袭,能否击败汉军定在此一役,诸位可以准备妥当?”
“报告少天师,城中百姓已经都已驱赶安置在城北,若是战起,应当无碍。”陶升拱手回报。
“城南街道两侧已安排妥当,定叫汉军有来无回,请少天师放心。”吴桓、白饶说道。
“少天师,枪兵营也已准备齐当,就等汉军来送死了。”周仓、于毒二人摩拳擦掌,满脸兴奋。
“好,众将听令,陶升领本部兵马与城南街道尽头埋伏,待得火起,堵住街口,勿要让汉军袭击城北百姓和弟兄。”
“喏,陶升领命。”
“吴桓、白饶,命你二人与城头和城南街道外高处埋伏,待见汉军全部入城后,点火,引燃两侧街道,并以弓箭击杀汉军。”
“喏,吴桓,白饶领命。”
“于毒听命,命你领本部兵马于南门把守,待汉军来袭,佯装不敌,引汉军入城,此事至关重要,直接影响此战胜败,你可能做到?”张平对于毒的能力不太清楚,因此,不知他是否能完成,他本想让周仓来办,一来他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与周仓,而来周仓昨日沙场显威,汉军若是见他再次,吓住不敢来袭怎么办,他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手头可用之人太少,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于毒身上。
“喏,但请少天师放心,于毒一定保证完成任务,如若不成,提头来见。”于毒也是一条汉子,面对张平的质疑,铿锵的答道。
张平点点头,此时也没更好的选择,只能如此,但他仍不放心,继续叮嘱于毒:“切记勿要败的太容易,让汉军看出破绽,也勿要太顽强,让汉军攻不进来。这其中的度,切记要把握好。”
“是,请少天师放心。”于毒再次肯定的说道。
“周仓听令,命你携本部人马与南城门外埋伏,待见到汉军尽数入城后,从城外堵住南门,勿要放走了汉军。若是能将皇甫嵩拿下,记你首功。”
“周仓领命。”
“好,诸位将军安排弟兄们早些造饭,吃饱喝足,休整妥当,只待今夜给汉军致命一击,让汉军有来无回,让皇甫老儿好看。”
众将应声下去准备,按下不表。
是夜子时三刻,汉军营内列队齐整,皇甫嵩传令三军人衔草,马衔枚,灯火皆灭,寂静无声。待得一切齐整,汉军悄无声息的向广宗城下而去。
此时的广宗城头,寂静无声,只余几个火盆在城头竖立,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几个头戴黄巾的大汉在城上抱枪斜依在城头。于毒面朝着汉军大营方向半眯着眼依在女墙上,待见到远处汉军大营影影绰绰,心知定是汉军来了,忙轻声唤过身旁亲兵,令其一面派人通知陶升、吴桓、白饶,一面令人轻声唤醒自己麾下兵马,城头待命,坐等汉军来袭。
此时汉军轻声行进,快接近城头时,见广宗城仍无动静,便即加快脚步,急速往广宗城下而去。步兵在前,举木撞击城门,弓兵在后,弓箭上弦,瞄准城头,骑兵缀于步兵之后,只待破门后杀入城中。
城上黄巾此时业已惊醒,于毒命众弟兄佯装反击,保命为要,城头黄巾赶紧向城下射箭和投掷巨石,不过黄巾们刚一在城上冒头,城下便有成簇的箭羽射来,城上黄巾赶忙躲避于女墙之后,然而还是有不少闪避不急被流失射中。
汉军见已压制住城头黄巾,便有步兵架起云梯向城头攀来,女墙后的黄巾待得汉军攀上,将至城头,从女墙后冒出便是一枪直刺,汉军无处躲避,被刺中掉下云梯,成为墙下的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