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蹬鼻子上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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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宫里出来,钱德勒与乔治爵士并行而走,聊着货币改革的情况。

当然,虽然中央银行是所有银行的老大,但目前而言,英格兰皇家银行才是英格兰最大的商业银行,中央银行还要借用英格兰银行的渠道,进行新式货币的回收和发行。

理当收起傲气。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王宫后,各自乘着马车,回家而去。

一坐上马车,艾德勒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脸上跟死了亲娘有了一拼。

马夫似乎看出主人的心情不好,也不再说话,默默地驾着马车,驶回了家。

“你去休息吧!”艾德勒对着自己家马夫吩咐了一句之后,脸色阴沉地走进了家门。

注视着自己家主人的脚步后,马夫将马车赶到后门,打开小门,进了后院。

“师傅,回来了!今天辛苦你了!”刚进院子门口,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连忙快步跑过来,将一碗水端在他的面前,顺便将马缰牵了过去,将马儿与马车卸下。

带着马儿去了马厩,并且抱了几捆干草进去,让马儿痛痛快快地吃了起来。

而马夫捶了捶胳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起水来,然后看着少年在那里忙活。

“不要将马缰勒得太紧!”“轻点,轻点!”“不要喂太多,半夜还有有!”

看着自己徒弟麻溜的身影,马夫脸上虽然是一副呵斥样,但心里却很满意。

这个徒弟别看动作还有些不标准,但平常干活麻利,知道疼人孝敬人,人品还是不错的。

“艾伦,干完之后,就去给先生泡杯茶,多加点糖,他看样子心情不好!”

马夫看着艾伦忙碌的身影,不由得提醒道。

目前,在整个托德家中,男主人艾德勒是最需要巴结的对象,尤其是艾伦这样不想平庸,而飞黄鹏达的少年来说,最是需要讨好了。

所以,他心中一动,提点了一下。

“是,师傅,我知道了!”艾伦将干草抱到马槽中,回下头,对着满脸皱纹的马夫说道。

“你要知道,先生是英格兰银行的行长,你还年轻,来我们家才两个多月,正需要好好表现一番!”

马夫看着艾伦稚嫩的脸蛋,看着他渐渐行远的步伐,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道了,师傅!”艾伦回头,对着他劝道:“您也应该休息了,忙了一天,又不是不知道腿有些不好!”

艾伦将他的话默默地记在心里,然后脚步轻缓地走去前厅,他准确的身份来说,是托德的仆人。

在英格兰,除了那些贵族外,其他新兴的家庭,所有的仆人都是雇佣来的,不再属于世袭。

而对于那些有志于发扬光大家族的人来说,雇佣的仆人基本上会选择年轻人,从小培养起忠诚度。

艾伦就是如此,被托德家雇佣,每个月包吃包住,还有一先令的薪水,待遇实在不错。

但他却不甘心当一个小小的仆人,所以他学习驾车,学习泡茶,学习一切可以学习的东西,从而让自己成为人上人。

他脚步轻缓地来到客厅,先是从厨房里拿出烧开的热水,再拿出珍贵的茶叶,再加上盐,糖,肉桂等各种香料,直到整个茶壶的颜色都难以辨认的时刻,才拎出茶壶,走向客厅。

这时,会客大厅内,已经汇集了七八个人,包括托德家女主人在内,一个个说得面红耳赤,就像是吵架一般。

艾伦的到来,终于让他们暂停了一会。

艾伦则乘着这个时间,将众人身旁的茶杯一个个依次倒满,然后很懂事地站立在一旁,安静地伺候着。

“艾德勒,你说,这个国王发了什么疯,竟然想要我们改信安立甘宗!”

坐在艾德勒左下方的一位年轻人,二十来岁,眉毛很淡,嘴唇单薄,他对着自己的姐夫,狠狠地抱怨道。

“是呀!艾德勒,信仰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抛弃的,他重于生命,是未来上帝拯救我们的必要条件!”

在他的右下方,一名四十多岁,胡须满脸的男人,对着艾德勒改信的行为很不满,指责道。

“虽然有逼迫的成份,但你却不应该屈服,对于那群伪信者的屈服,是我们这些最优等民族最大的耻辱!”

说道这里,男人越发的激动起来,他指着艾德勒的鼻子,语气越来越重,甚至都有想打他的冲动。

“叔叔,这不是艾德勒的错,要怪的话,都怪我!”艾德勒的妻子眼睛红肿的看着中年男子,柔声说道。

“都怪我和两个孩子拖累了他,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屈服于那个小国王的!”

看着话题有些带偏了,艾德勒的弟弟比伯有些着急,连忙插话:“不要再讨论艾德勒改信的事了,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小国王的要求吧!”

“改信,或者重新回到尼德兰,这是我们目前的选择!”

“不行,绝对不能改信!”“我们可不是艾德勒!”“宁可上断头台,也不可改变我们的信仰!”“绝对不能学习艾德勒!”…………

七八个人讨论声越来越大,而且话语中还不时地牵扯到自己的名字,艾德勒分外难受而苦恼。

“好了,再怎么讨论也没用!”艾德勒直接站立起来,站在这些亲戚身前,瞪大了眼珠,看着眼前的这些亲戚,他大声呵斥道:

“接下来,这个选择题在你们身上,不要牵扯到我,今天考虑清楚,明天给我答复。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最后一句,艾德勒真可谓是用嗓子吼出来了,让这些亲戚们吓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想不到,原先一直都畏畏缩缩的男人,突然发威起来,让他们意想不到。

正待他们准备回嘴时,艾德勒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将他们心思直接敲散。

看到这些亲戚慢慢地走了,艾德勒这才起身坐下,胸口起伏不停。

他终于明白,前几年自己改信的羞愧,让他们越来越放肆,一个个蹬鼻子上脸了,忘了,如果没有他,他们一个个都在尼德兰被人追债呢?

而这时,站立在一旁的艾伦低着头,听到了这一幕大戏。

到了夜间喂马的时候,他悄悄地来到马厩旁,将一张纸扔向了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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