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厂房区发生爆炸和大火之后,整夜都无人救火,不仅仅是那里地处偏远,而且那里不属于租界范围,周围居住的居民很少,上海县衙方面也没有消防救火队之类的机构,因为不属于租界范围,公共租界方面即使得到了火警的消息,也没有派出消防队去救火,就让大火烧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萧震雷已经在院子里连续打了几套拳,将自己的身体好好训练了一番才回到洋楼里,马小双此时也刚刚醒来,看见萧震雷进来打招呼:“哥,你怎么这么早?”
萧震雷擦着汗水笑道:“出去活动了一下,你以后也早点起来跟我学点功夫,在这大上海讨生活没点功夫防身是不行的!”
马小双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这年头想学功夫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有钱想请一个高手来教也不一定请得到,别人也不一定肯教,拜师的话,厉害的高手也不一定肯收你为徒,殊不知这年头的各家武学都藏得极其严密,轻易不肯传授给外人。现在萧震雷肯教他学武,马小双自然是欣喜万分。
萧震雷肯教马小双也不全是出于想培养一个厉害的帮手的缘故,大部分原因是马小双肯吃苦耐劳,性格敦实,身体很强壮,有的是力气,身体素质这方面是不差的,差的就是技巧性的武技训练,基本上不需要进行太多的基础性练习,也等于节省了许多的时间。
马小双高兴地答应:“哥,我可以跟你学武了吗?这太好了!”
萧震雷笑了笑,擦干身上的汗水,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说道:“看好姓卢的,我去买早点回来!”
马小双答应:“好的,哥,你放心吧!”
萧震雷穿着对襟短装、灯笼裤和布鞋出去之后来到大街上,沿着大街小巷转了几条巷子,再次回到大街上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拖着一辆黄包车出来了,他在一家早点摊子附近停下,放下黄包车后去买了三人份的早点,再拖着黄包车回到了新家。
进了院子,萧震雷放下黄包车,提着早点走进了洋楼,马小双正在打扫客厅,萧震雷招呼道:“小双,过来吃早点了!”
“好咧!”马小双答应一声放下拖把就过来了。
萧震雷拿起一个包子一边啃着一边问:“姓卢的怎么样?”
马小双含糊不清地回答:“可能吓坏了吧,没什么事儿!”
连续吃了几个包子后,萧震雷拿着两个包子起身道:“我去看看!”
卢家胜被关在杂物间里,原本杂物间的地下暗道已经被萧震雷封死了,别说卢家胜不知道地下有暗道,即便知道也没办法逃走。
打开门,萧震雷走了进去,里面的卢家胜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他害怕地站起来,急忙道:“好汉,好汉爷,您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要钱?要多少?您尽管开口,只要您不坏了我的性命,一切都好说,好说”。
被关到这里醒了之后,卢家胜就知道对方肯定有所求,否则根本不用把他关在这里,直接杀了不就得了?干嘛还这么费事的打晕他还抓到这里来关着?
萧震雷走过去拉了一张破板凳坐下,解开卢家胜身上的绳索,将装着包子的纸袋丢过去笑道:“这事儿不急,来,先吃点东西,卢老爷您的身体可是金贵着呢,万一饿坏了岂不是不美?”
听了萧震雷这话,卢家胜的心里没底了,但是他又越发肯定对方绝对是有所求,如果是求财,这笔数目肯定不小,但不管怎么说,性命是第一位的,一般来说,绑匪如果拿不到钱,或者过了赎票期限很可能会撕票,因此卢家胜决定先保命。
吃着包子,满嘴里流油,嘴里却一点味道都没有,囫囵吞枣般地咽下两个大肉包子,卢家胜就再也吃不下了,擦了嘴巴后说道:“好汉,我吃完了!您有什么条件直管提,只要我能满足的,我卢某人绝对不含糊,只是请您拿了钱之后别坏了我卢某的性命,我听闻这行道上的江湖好汉都是讲规矩的,拿钱赎人,两不相干”。
萧震雷冷笑道:“想不到你还知道挺多的,既然你懂规矩,我也不多说了,我们只是想要借用一下卢老爷的销货渠道,而卢老爷您呢?您自个儿见财起意,企图黑吃黑将我们吞了,这是您先坏了规矩吧?”
“是是是!”卢家胜没想到对方秋后算账,赶忙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卢家胜是深得此道的精髓。
萧震雷又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您认为您应该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呢?做错了事情不能没有惩罚吧,否则的话人人都犯错而不追求,岂不是天下大乱?”
卢家胜又被吓了一跳,平常他可是一副士绅模样,十分的有型,现在却极为狼狈不堪,他着急道:“别别别,好汉爷,惩罚就不要了,要不咱改罚钱?对,就是罚钱,不是说钱能通神么?你开个价!”
“哈哈哈!”萧震雷大笑,“都说卢老爷财大气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卢老爷想用钱解决问题,那就如卢老爷所愿,我们也不多要,三百万两白银,不二价,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卢家胜脸色巨变,“三百万两?嘶——,好汉爷,您这口也开得太大了,我卢某人即便倾家荡产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啊!”
“别给老子哭穷!”萧震雷刚才还和颜悦色,声音中带着亲切之意,现在却如同要杀人一般,“卢老爷,你以为老子不清楚你们家是什么底细吗?从你爷爷那辈就开始做红土的生意了,这玩意利润巨大,除了军火,恐怕没有什么生意比做红土生意更赚钱了,区区三百万两与你们家的家产相比只不过是毛毛雨罢了,我可以拿脑袋担保,你们家存的现银就不止八百万两,这三百万两你都不肯拿出来,那就别快兄弟我不讲江湖道义了!”
卢家胜吓得脸色惨白,以为萧震雷要撕票了,急忙道:“别别别,好汉爷,且慢动手,你看我家大业大,实际上的开销也大啊,我们家是有不少产业,可那都是不动产,不能马上变现的,这么着,您容我三天时间,我一定筹集三百万两给您送过来,您看如何?”
萧震雷笑道:“可以,不过您不能走,只能打电话回去让家人准备,三天之后送过来,钱送来了,卢老爷就可以回去了!现在请卢老爷跟我去打电话,不过你最好是别想着将眼睛上的黑布拿掉,如果你看清了我的长相,那么卢老爷,就别怪兄弟心狠手辣了!”
拿上布条的卢家胜原本还想出去的的时候趁着萧震雷不注意拉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看看周围的环境和萧震雷的长相,却不想被萧震雷戳破了心思,当下也不敢耍花样,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眼睛蒙个严严实实。
将卢家胜带到外面,两人一起坐上黄包车,萧震雷让马小双拉车,三人一起离开了新宅子。
按照萧震雷的吩咐,马小双把黄包车拉到了法租界一个比较偏僻的公用电话亭,萧震雷带着卢家胜进电话亭拨了他家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萧震雷道:“是卢夫人吧?万分抱歉,尊夫现在在我们手上,如果想让他完好无损的回去,请在三天之内准备好三百万两银子,记住,千万别报官哦,如果惊动了官府的话,夫人您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您要不要听听尊夫的声音?”
卢家胜的声音证实了他被绑票的事实,电话那头的卢夫人几乎拿不稳电话。绑票这种事情对于从后世而来的雇佣兵团团长萧震雷来说,实在是太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了,再加上这个时代刑侦技术和通讯手段的落后,萧震雷几乎没有费多少力气就轻而易举的拿到了那三百万两,拿到钱之后他就把人给放了,他没有杀卢家胜,即便卢家胜在他看来应该说是罪该万死的,但是他既然干了绑票这件事情,拿了钱就绝不干撕票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原则还是要坚持的,没有原则的人就没有底线,永远也没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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