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茗还算机灵,很快就找到一个不错的停车位置。
可是,马车还没停过去。
忽然就从他们斜后方,冲出来一辆马车,硬生生将他们撞到了一边,横插了过来,直接给停进了车位里。
“唉,你们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赶车呀?这个位置是我们先看上的?”陆茗不满的声音传进来。
“什么怎么回事?我们这可是裴国公府的马车,我们爱停哪就停哪!”对方的车夫傲慢的回道。
裴国公?这么巧呐,真是冤家路窄呀!希望这次小事故,不是人为的才好。林逸雪心里默默的想。
“有……有你们这样的吗?还讲不讲理呀?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道呀?”
陆茗一时间也给气坏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在这盛京城,我们国公爷就是天,就是道理,你没听说过呀?再嚷嚷,看我不拿鞭子抽死你!”
对方的语气越来越嚣张,并且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你们……”陆茗气得像上前理论,却被一群管事的推开了。
“麻烦先让让……让让,先请裴国公下车!”
这些管事们多贼呀,盛京谁家的马车长什么样,他们不心知肚明呀!
一看马车挂着陆府的标志,想着里面顶多也就是坐着陆远而已,当然最大可能是陆逸雪,自然没讲他们看在眼里。
慢慢的,已经有不少人在驻足观看了。
林逸雪掀开车帘的一条缝,已经有管事在小心搀扶着裴国公等人下车了,却没有人过来搭理他们。
“国公爷,您老慢点下,小心脚下。”
看来是有人记仇,今天故意要给自己办难堪呀?
果然不出林逸雪所料,那边裴国公下了马车,神情得意的往她的马车这边瞟了一眼。
不好意思,裴国公先生,恐怕您老又要失算了吧,今天本姑娘的马车里,可坐着尊大佛呢。
林逸雪回头瞄了一眼,某位太子爷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品茗,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有人对着他们的马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了。
“看看看,好像是裴国公和陆大小姐的马车冲撞了呢!”
“是呀,是呀,好像是陆大小姐先来的吧!”总算有人眼尖,道出了真相。
“也不见得吧,裴国公可是老前辈,小辈礼当让着前辈呀!”有人明显的站在裴国公那边。
“可是,那陆大小姐可是未来太子妃呢,这事总得有个先来后道吧!”也有人站在陆逸雪这边。
“这么论的话,那裴国公还是裴贵妃的亲哥哥呢,现在又在廷王府,那陆大小姐甭管先来后来,理当让着裴国公……”
“就是在自己府门前,才得让着客人呐,怎么可以倚老卖老呢?”
各边的人争执不下,忽然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人,一语道出了真谛〈〉
“唉呀,甭管谁先来的,谁对谁错反正陆大小姐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小姑娘脸皮薄,估计要哭鼻子喽!”
“是呀,是呀,谁说不是呢!”
……
这边众人争执得热火朝天,那边,裴府的人裴国公、裴夫人、裴莹还有两位小公子,都陆陆续续下完了马车。
终于过来了一个管事,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陆茗说道:
“您看,这位小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这特殊情况,实在是车多位少,要不我再给您寻个位置……”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下吧。”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车厢里传出来。
管事瞬间一愣,不是私下得到的消息说,马车里坐的可能是陆大小姐吗?
怎么还有个男人?并且听着声音虽然威严十足,但是应该很年轻的,不像是陶朱公陆远呀。
管事踌躇不前,那边欧阳致玄已经掀开车帘,率先下了车。
“太……太子殿下!”管事的一看到杏黄色的太子服,立即给吓跪了。
“太子殿下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不得不说,欧阳致玄这身虎皮,还真的挺能唬人,一般人乍一看到,还真有些抗不住。
欧阳致玄根本懒得鸟他,下了车,转身将林逸雪也抱了下来。
前面裴国公还在撑着架子,耀武扬威的腆着肚子,刚走出没多远,忽然听到后面的声音,扭头一看,也愣住了。
这今天刚好碰到那小丫头的马车,本来想着好好出出上次的恶气,给那个臭丫头扮扮难看。
怎么就事不凑巧,这么寸,给一脚踢到铁板上了呢!
裴国公发愣的间隙,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反应了过来,开始下跪参拜了。
“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裴国公一看,就剩他们一家还傻呆呆的站着,也赶紧拉着家人下跪参拜。
“老臣/臣妇/臣女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欧阳致玄气定神闲的站着,也不说免礼,裴国公自然不敢起来,只用余光扫见那一抹杏黄在不断的靠近,
“雪儿你说,本宫这个太子是不是够孤陋寡闻的啊?这盛京城的天什么时候都要变了,要由裴国公府做主了,本宫竟然就不知道。”欧阳致玄揽着林逸雪边走,边云淡风轻的说道。
二人走到裴国公面前,忽然就停了下来,欧阳致玄看着裴国公似笑非笑的说道:
“裴国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提前通知本宫一声呢?让本公好有个心理准备呐!”
头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裴国公却登时吓得汗如雨下。
这……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里,定他个谋逆之罪、灭他九族都不为过呀!
大厅广众之下,抢太子爷的位置,并且还出言不逊。
今天这门出的,真是忘了看黄历了,偷鸡不成,竟然还蚀了把米。
“太子殿下说笑了,老臣惭愧,对家奴管教不严,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裴国公赶紧趴下请罪。
“本宫也希望只是那家奴的随口之言呐,是吧裴国公?”欧阳致玄一脸淡笑地盯着裴国公,别有用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