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市,天空阴沉沉的,像是危楼一样要塌陷。
空中响了几声闷雷,几道闪电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夜已经很深了,上官云一向都有早睡的习惯,但是今夜他睡不着,自己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多年,从满头青丝到现在已经有了白发,他等着都快要失去耐心,尤其这次从京城死里逃生之后,他就决定一样要吃掉南海市这块肥肉,没有人可以阻拦自己的计划。
两个老者坐在上官云的对面,他们跟随上官云多年,比谁都清楚他此刻的心情。
“司令,你还是休息会儿吧!要是有消息了,我立即通知你。”一个老者看着上官云说道,今夜有我坐镇,他还是很放心的,而且还有那么多的高手助阵。
上官云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摇头说道:“我要亲耳听到攻占南海市的消息,这一天我等了太久,我要亲耳听到这个消息。”
他起身朝着床边走去,房间里虽然有空调,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闷热,心里也有一丝莫名的烦躁。
上官云走到窗口,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说道:“你们说这天什么时候会下雨?罗浮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下雨了。”
一个老者起身说道:“我看今晚下不了雨,估计明天了吧!”
“我听说南海市今天的雨很大,也不知道他们计划执行的怎么样了?”上官云像是自言自语问道,没有听到斩首行动成功的消息,他的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
那个偏瘦的老者说道:“司令放心就是了,我看那个白杨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事老成持重,相信现在已经潜伏进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了。”
上官云叹息一声说道:“也是,那小子是个可造之材,我后面要好好培养。”
“是呀,以后有这个小子相助,司令的势力一定会越来越大,到时整个天下都是司令的。”另一个老者说道,他知道上官云野心巨大,志在天下。
这些年在东南地区暗中招兵买马,包庇海盗,聚集了不计其数的财富,就是为了这一天。
“东南王,白杨他们一定会成功的。”两个老者看着上官云说道。
上官云听到两个人这样叫自己,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并没有显得很惊讶。
过了今夜,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东南王,东南地区的大好河山,就是自己了,严正再也没有办法染指东南了。
轰隆几声,又是几声巨雷从头东滚滚而来。
今夜,对于上官云来说,注定是个煎熬,无比煎熬的夜晚。
.......
南海市,千秋观。
我正坐在禅房里喝茶,等着那些高手回来,要是没有算错,他们应该在天明之前可以到这里的。
杨志和杨剑兄弟二人站在一旁,心里倒是有些着急。
“主人,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杨剑的性子比他哥哥更着急,忍不住问道。
我笑着说道:“你们坐下来陪我喝茶,他们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的。”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是着急就可以解决的,有时候静下心来,等着就好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不会来的永远都不会来。
我忽然想起这句话,因为这是月清灵告诉我的,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那个南海神尼也查无踪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青面兽杨志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壮着胆子问道:“主人是不是想起什么人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弱。
“是呀,想起了一个老朋友,但是现在没有她的消息。”我轻轻喝了一口茶说道,心里有种莫名的沮丧。
月清灵是被上官云派来的杀手害死的,可我也是凶手,如果我不去找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上官云可以偿命,但是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命运作弄,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窗外的雨不算是很大,滴滴答答落在石阶上,很是动听。
这样的夜晚很容易让人怀念,从受气包到现在也不过是眨眼的时光,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很多东西是无法用金钱和权力衡量的,要是没有后来的事情,高考结束之后,我应该正在家里等着报志愿的事情,每天吃着我爸做的普通饭菜,看着爱情动作片,和水哥一起去网吧通宵,还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现在也不知道我爸和王叔叔去哪里了,他们应该已经得知闯王宝藏的在内蒙了,两个人很有可能前去内蒙了,那里现在可是龙蛇混杂,危险重重的。
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要尽快敢去内蒙,看能不能找到我爸和王叔叔的下落,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闯王宝藏的兴趣也不是很大了,要不是不能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夺走,我倒是宁愿它永远埋在地下。
拥有了今天的权倾天下,但是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平静生活,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些厌倦了,也不知道什么是个头。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之后,我要带着林菲菲她们在南海上找一个没有人的岛屿,在那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杨家兄弟看我陷入沉思,两个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到了我。
轰隆一声,一声惊雷在空中炸裂,房顶似乎都抖动了几下,我也被惊醒了。
想到自己刚才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都说一个人-权力越大,越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越自由,其实都是骗人的假话,高处不胜寒,越走越高,越是身不由己。
就像我现在想要什么事都不管,什么都不想,一觉睡到大天亮,肯定是不行的。
我忽然明白历史上那些皇帝,为什么要自称孤家寡人了。
桌子上的茶水已经凉了,杨志重新沏了一壶茶,禅房里顿时多了几分清香,原本有些沉重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哗啦啦的雨声,像是身后有什么催着一样,匆匆忙落在人间。
夜好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