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少回京(四)(1/1)

漂亮女人的眼泪总能揪扯男人的心肠,有英雄豪杰为女人几滴泪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有雄武帝王被女人的泪水冲垮了万里江山,值不值,亏不亏,切身体会女人眼泪威力巨大的叶峥嵘难下定论。

总之小叟哽咽落泪,叶峥嵘心里不好受,默默抽几口烟,走进屋,轻拍小叟纤柔肩头,安慰道:“别哭了,有我在,天塌了,我替你撑起来就是。”

天塌了,替你撑起来。

毒气冲天的话,寻常男人吹牛也吹不出叶峥嵘的洒脱,这厮想学无道的周幽王,博红颜一笑?

实际上,即便普通朋友,落难了,他多半会尽力拉一把,帮一帮,何况小叟,这妮子在他失忆大半年里,尽心尽力照顾他,不说彼此间纷纷扰扰的感情纠缠,他叶峥嵘是个知恩图报的爷们,岂能袖手旁观。

黎援朝常说叶峥嵘做不来奸雄。

因为这厮欠缺奸雄那榫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厚黑狠辣。

老黎一语中的,叶大少负不了亲人爱人,负不了兄弟朋友,学不来唐太宗李世民杀兄迫父的手段,更学不来刘邦为自保将父母妻儿踹下马车的果断,或许他永远与枭雄无缘,但他的重情重义暖了无数人心窝子。

所以他身边聚了一群肝胆相照的挚友,不缺愿为他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红颜。

感受到这无形温暖的小叟抹着泪,破涕为笑,笑容欣慰,只是泪光莹莹的眼眸满含忧虑,叶峥嵘清楚小叟担忧什么,轻笑道:“你了解我,我从不吹牛。”

小叟否次点头”表情认真,不知为什么,她相信面前的男人定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索性一五一十述说最近遭遇,今天上午熊爷的狗腿子还打来电话,要她下午三点准时去一家私人会所陪熊爷打保龄球,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好今后果自负,欺男霸女居然这么理直气壮!

叶峥嵘,混四九城十多年跋扈十多年的京城大纨绔,听了小叟讲述,他怒极发笑,呢喃:“熊爷,我该会会你了。”,小叟母亲防狼一样防着叶峥嵘,叶峥嵘哪好意思答应小叟留下吃午饭”约了下午见面的时间地点,叶峥嵘悄集再开。

……………………,常年泡大城市的人来上海旅游真没多大意思,远不如苏杭来得惬意,比不了名山夹川的意境幽深,人文环境甚至逊色弹丸之地的丽江古镇,古时的松江府今日的上海,历来算不上旅游胜地,但绝对是吃喝玩乐的天堂。

高档会所俱乐部星级酒店”遍地是,来上海,甭愁钱huā不出去,大多数人愁的是口袋没钱。

曹杨路,路边有家招牌写串英文字母愣是冒充洋品牌的咖啡厅,叶峥嵘紧临落地玻璃窗,慢慢品味杯子里的东西”他向来对咖啡厅西餐厅不感冒,不是吃着牛排鹅肝反胃想吐,偏偏假装优雅貌似享受的那类人。

他坐这儿的原因,隔条马路,便是熊爷下午打保龄球的俱乐部”也是他和小叟见面的地点,很少喝咖啡的他要杯芦荟奶茶加小份水果沙拉,一坐就是两个多钟头”恰巧这家他叫不出名的咖啡厅中午生意非常火爆,门庭若市”人满为患,附近写字楼的小资白领扎堆儿,高谈阔论。

切割着一两百元的牛排、披萨,喝着七八十块的咖啡果汁或奶茶,一个个装的比贵族还贵族,当然不缺自鸣得意的自大家伙,以高高在上的眼神鄙夷舍不得huā钱的叶峥嵘。

叶峥嵘环视周围,轻笑,笑国人的贵族观念。

什么是贵族?无数人曾诠释,叶峥嵘懒得一一去记,去考证,去研究,但他清楚欧洲各国贵族的内涵,勇敢,责任,崇高精神的延续,一战二战,欧洲贵族大多亲临战场,且冲杀在第一线。

查尔斯王储深受爱戴,因为他是英国最勤劳的人,每日为他创立的公益基金筹款,每年扶持五万青年创业,帮数以万计年轻企业家度过难关,争议颇多的戴妃死了十多年,英国人依旧怀念她,因为她半夜探望发病的艾滋病患者出车祸而死。

这对昔日情侣的事迹仅是欧洲贵族诠释自己内涵的一个缩影,而国人将贵族内涵践踏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且洋洋自得,犹不自知,居然认为贵族象征物欲、性欲、挥金如土,滑天下之大稽。

叶峥嵘坦然坐两个多钟头,小文现身保龄球俱乐部门前,他埋单走人,过马路,同小叟相视一笑,内心忐忑的小圭稍稍安心,紧随扬言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家伙进入俱乐部,迈入门槛,她略微紧张地瞥了眼身侧从容自若的男人。

他如何为她撑起一片天?

小叟心里忐忑,也充满期待。

俱乐部的保龄球馆设在一楼,服务员引领两人走入独立的vIP球室,挺敝亮,四条球道,三人打幕,两人倚坐球道边的椅子,喝茶水交谈,言谈举止确有几分指点江山的范儿,服务员伺候他们,莫不小心翼翼,提心吊胆,显露伴君如伴虎的谨慎。周遭,八九个彪形大汉门神似的环立,三五十块钱一局的保龄球算不得贵族〖运〗动,可这些人摆出的排场够气势,够牛叉。

服务员带叶峥嵘小叟走入,几个近似保镖的彪形大汉横眉立目盯住叶峥嵘,两个热情交谈的老男人经身边人提醒,漫不经心转脸,瞧向驻足门口的叶峥嵘和小叟,左边那个大概因严重秃顶而理成光头的中年大叔,发觉小叟不止自己来,眼光瞬间犀利,他旁边大腹便便的胖子则笑容玩味。

小叟的心又提起来,渴望心爱男人为自己飞扬跋扈怒发冲冠的幻想荡然无存,她纠结的想,让叶子来,是错是对,内心翻江倒海的她看叶峥嵘,除了三个打球的,其余人都聚焦叶峥嵘。

叶峥嵘无视黑衣大汉们横眉冷目,目光在两个老男人之间游走,最终锁定光头男人,面无表情问:“你是熊爷?”,熊爷皱眉,没回答,翘二郎腿,靠住椅背,抿口茶水,傲慢而狂妄,略显不悦,这牲口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在南京,乃至整个苏南,二十五六岁的后生晚辈哪怕小有背景的富二代官二代谁敢如此无礼质问他熊爷。

“妈的,熊爷让你来,谁让你带个男的来?!”,熊爷身边的跟班大声呵斥小叟,气焰嚣张,小叟终究是个女孩,这场面这情况,天性中的柔弱作祟,她唯唯诺诺不知如何答对,望着叶峥嵘,眸子淌动悔意、歉疚,人常把红颜比祸水,面对叶峥嵘总有点小自卑的她拿不准自己算不算他心目中的红颜,但她认定此时的自己是一瓢祸水。

胡思乱想的小实怕叶峥嵘像高中时代的男友,应付不了小痞子对她的纠缠,还以给他带来麻烦的借口,故作生气的同她分手。

叶峥嵘从小叟焦躁的眼神,读出了这妮子的心声,小声说你别怕,然后接近熊爷。

“叶子”小叟失声低唤,无比担忧,已经走出两步的叶峥嵘回头洒脱轻笑,他眼中从未有什么红颜祸水,强者绝不将自己的得失成败与女人挂钩,拿女人当失败借口的男人永远是孬种。

叶峥嵘回过头,前行,离着熊爷大约三米远的时候,三个魁梧大汉抱膀子,嚣张挡路,他停步,正琢磨今天怎么教训熊爷,三个打保龄球的男人结束一局,分出高下,都回身望他,中间的二十五六岁的消瘦青年突然愣神。

“叶,叶……叶少。,”

青年情不自禁呢喃,这位亲眼见证傅军惨死的上海一线大少,彻底丧失前几天在酒桌边痛骂叶峥嵘的豪情胆魄,筛糠般颤抖,独立的vIP球室很安静,青年的呢喃几乎所有人听清,熊爷诧异回头,旁边那位原本笑意玩味的深沉男人也显得吃惊。

“刘少,他谁?”,熊爷遥指叶峥嵘,询问发呆的青年。

青年回过神,尽力保持身子不哆嗦,先朝叶峥嵘笑了下,极不自然的笑容跟哭差不了多少,接着给熊爷解释是北京的叶大少,熊爷仍然没明白叶大少是哪个庙的哪樽大神,茫然瞧青年,被称为刘大少的青年无奈苦芜“傅军,就是叶少这个的……”

青年说“这个的”仨字时抬手在脖间做个抹脖子的动作,熊爷恍然大悟,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起身,喝退保镖,伸双手想跟叶峥嵘握手,叶峥嵘纹丝不动,只是冷笑,熊爷尴尬点头笑道:“叶少,误会,都是误会啊。”,门口处的小叟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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