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熊一巴掌扇在云莫娘的脸上。那张凶神恶刹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云莫娘刚才被苏澜的那番话刺激得失去理智,说完后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孕妇的情绪向来不受控制。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刺激就会让她们爆发强大的力量。云莫娘刚才的情况就是如此。因为苏澜说的某个点刺激了她,让她一下子失控,然后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现在冷静下来又能如何?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里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说的真话?
王氏见势不妙,正想悄悄地溜走。旁边一个衙役拦住她的路,拔出腰间的宝剑威胁她。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来关心一下大成。我好歹是他的亲娘啊!关心他没错吧?”
苏澜淡道:“王大娘还是先等等吧!这件事情很复杂,衙役大哥需要慢慢地调查清楚。”
“首先,我们要确定云莫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苏澜看向苏大成。“爹,你来说说。”
苏大成羞得无地自容。他身为一个长辈,居然还要女儿为他收拾残局。
“那日我回了村,无意间遇见王婶,被她拉着回了老宅。我想着要是他们真的有心与我们和睦相处,我也不想让大家闹得不愉快。那里好歹是生养我的地方,我愿意给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与苏海喝酒,喝了两杯便人事不醒。当时云莫娘也在。因为是娘家侄女,我视她为晚辈,没有说什么话。没想到醒后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云莫娘不停的哭,说我占了她的便宜。我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了。我其实就是觉得自己做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不能让人家姑娘在那里担惊受怕,所以才花银子养着她。我从来就没有养外室的心思。我的心
里只有我的妻子。”
“云莫娘,你现在还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爹的吗?”苏澜淡淡地看着云莫娘。
“是。”云莫娘垂着头,眼神闪了闪。
“这样啊!既然是我爹的,我们就养着吧!反正也只剩几个月了。几个月之后生下来,咱们滴血认亲。要是不是我爹的,我们便告诉所有人你做过的丑事,再把你浸猪笼。”
“你敢。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云莫娘慌了,看向那个假大夫。“笙哥,你说话啊!”
那男子眼神躲闪,不敢看云莫娘。
“我刚才不是给你说过了吗?他什么都招了。”苏澜淡淡一笑。“你让他说什么?” “不是要报官吗?这件事情交给官府来处理。先把所有人都带到衙门,再交给大人一一审问。”朱策语带不耐。“苏姑娘放心。我们大人明察秋毫,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一旦发现有人敢觊觎你的店铺
,那就是对皇上不敬。我们大人绝对不会姑息他们。”
“那就交给朱大哥了。”苏澜点头。“正好我也忙,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人的身上。不过我爹……”
“如果苏姑娘不介意,你爹也要带走。毕竟这件事情他才是最主要的人。”朱策看向苏大成。
苏大成朝朱策拱了拱手:“麻烦小兄弟了。我愿意跟你们走。”
“我不去衙门……”云莫娘尖叫。“我不要去。”
在经过那个假大夫的身前,她扑向他,抓着他的脸:“你这个没心肝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居然背叛我。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王氏悔不当初。她不是后悔算计了苏大成,而是后悔今天是她进城。要是云氏过来,倒霉的就是她了。 她原本想着苏大成在这种情况下受尽所有人冷遇,要是她对他好些,以后他就乖乖听她的话了。没想到现在的苏大成早就不是当初的苏大成,她的几句话不但没有拉拢他,反而破绽百出,弄得他更加
厌恶。
云熊和那些狗腿子倒是没有挣扎。他们知道挣扎没用的。就算平时他们再混,也不敢对官差动手。
苏家。苏澜推门而进。只见兰氏坐在她的房间里,拿着针线做着刺绣。
苏澜端起茶杯喝着水。兰氏不说话,她也不说。
“澜丫头。”兰氏终究忍不住。“怎么样了?”
“忍了两个月,终于收网了。”苏澜说道:“爹过几天就能回来。”
“你明明知道你爹被人算计了,怎么不早些戳穿,还让他去做矿工。”兰氏不悦地看着她。
“心疼了?当初是谁说不见他的?”苏澜取笑。“娘,你不觉得爹的性子太懦弱了吗?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爹又这样处理的话,你怎么办?你受得了第二次吗?”
“他也是被人算计的。”兰氏的心里有个疙瘩,但是更多的还是放不下。 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活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她每天都在胡思乱想,想他们在做什么,想他有没有碰她。想他见了更年轻漂亮的姑娘,是不是嫌弃她这个糟糠之妻了。越是这样想,心里越是难受
。
如今真相大白,明白他是被算计了。那个女人早有情人,而且珠胎暗结。也就是说,他背了黑锅。
特别是知道苏大成去做了矿工,兰氏趴在那里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她心疼,也嫉妒。当初他们家最艰难的时候,苏大成也不曾这样辛苦过。现在为了别的女人,他这样卖力,还真是让她生气。
“娘,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要想办法一次性解决。这次是爹不对,惹你伤心。不过你要相信,他真的什么也没做。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人盯着爹,他们一直是分房睡的。”
兰氏酸溜溜地说道:“白天你能盯着,晚上还能盯着?指不定半夜就进房了呢?” “我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干不出这种事情。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很难受。”苏澜安抚兰氏。“这段时间他受了苦,不过我相信这是对他的锤炼。以后他对王氏那些人就不会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