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捕头好生想了一番道,“回皇上,德珠姑娘的来历小的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是郑府的当家郑少爷去江南时救回来的,这位德珠姑娘被救上来地时候失了忆,并不知道以前的事,这名字也是后来取的,至于说到相似,小地觉得她与画中人至少有八分相似!”
八分相似?福海听到这句话有些吃惊,这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吗?还是说……想到这儿他低下头在太宗地耳边轻声道,“皇上,您看这位德珠小姐会不会就是咱们要找地人?”
“江南……失忆……”太宗没有理会福海,只是反复念着这两个词,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喝然道,“朕知道了!”
“皇上?”所有人都愣愣地瞧着激动不已的太宗,不解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兴奋,只有温良玉大概猜到了原因。
太宗待兴奋稍退了一下后展颜道,“贤儿,贤儿她真地在这里,太好了,难怪朕一直找不到她,原来她被人救起后带到了这里,并且失去了记忆!”激动之下他忘了掩饰徳贤的身份,脱口而出,这也证实了鲁直的猜测,画中人竟然是皇上的女人,旋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整个人顿时如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一得到徳贤的消息,太宗迫不及待地道,“燕捕头,快,快带朕到郑府去!”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燕捕头竟然没有立刻应声动身,反而露出为难害怕的神情,旁边的鲁直也差不多,嘴唇不住的动着,却又没有声音发出。
福海见状道,“燕捕头,皇上的话你没听见吗?可是还有什么事?”
燕捕头垂下的头悄然望了鲁直一眼,然后用着极小的声音道,“回……回皇上,今天是郑府少爷和德珠小姐的成亲之日!”
这话一出,包括太宗在内,每一个人都是呆若木鸡,福海几个更是彻底傻掉了,他们是从宫中出来的,最清楚不过,皇上的妃子怎么能和别人成亲,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太宗铁青着脸,那样子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福海几个在后面相互看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鲁直他们跪在地上更是一动不敢动。
虽然还没有确定,但太宗已经认定德珠就是徳贤了,不行,他绝不能让她嫁人,即使她没了记忆,那也是他的妃子,他一定要赶在成亲之前将她追回来!如此想着太宗勉强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慌怒之意,瞥见冲鲁直他们还跪在地上,踢了他一脚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朕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朕要你人头落地!”
可怜鲁直被吓的不轻,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与燕捕头一并领着太宗等人匆匆往郑府赶去。
另一边,在一间小屋里,中年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天上,仿佛在等什么东西,突然,一点黑点闯入了他的视线,他忽地大步跨出了屋子,伸手往空中一招,那个黑点俯冲而下,落在了他的手上,原来是一只信鸽,也就是他一直在等的消息。
中年人从信鸽腿上取下纸卷,展开后上面的字并不多,只一眼便可扫过,但他看了很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得紧。
慢慢的,他攥紧了纸条,将它捏在手心中,“来人!”他突然大喝一声,随着他的声音,几条人影从各处飞射而出,并排站在中年人面前齐声道,“大人!”
中年人嘴唇一动一合,讲着纸上的所说的事,待手下人都明白后,他又拿过他们的刀,在刀柄上用指劲刻下一个字,四个人,四把刀,一直到最后一把刀刻完还给手下人后他才沉重地道,“你们记着,这一次行动是必死的行动,一会儿不论有没有成功,也不论有没有被抓,你们都必须以死完成计划,听明白了吗?”
手下四人决然点头,早在当初事情失败的那天他们就该死了,现在能多活两天已经幸运了。
中年人见状很是满意又道,“不过你们可以放心,你们死后我会各发一笔钱财给你们的家人,让他们下半辈子能够衣食无忧,好了,你们可以下去准备了,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待手下人都散去后,中年人也离开了小屋,在离开时他带走了鸟笼子,这时里面的两只信鸽都已经回来了。
且说花轿在一路的雷声闪电中来到了郑府门口。郑孤早在府门口等着了,今日的他换上了一身新郎倌地衣服,俊美的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他依礼走到花轿前踢了一下轿门。
待他踢完后,喜娘掀起轿帘迎出了新娘。然后扶着新娘子与郑孤一并走入了郑府,此时郑府里地喜堂已经布置完全,众多宾客亦在堂中等待,必须要等新郎新娘行完礼后,酒席才可以开始。
犹伯在里面看到郑孤迎了新娘子进来。笑得都合不拢嘴了,眼中更是有泪花浮现,盼了这么些年,终于盼到少爷成亲了,可惜老爷夫人死得早,不然该有多开心啊!
司礼的人见到他们进来站好后朗声道,“新郎亲娘拜堂!一拜天地!”
郑孤侧目望着被红巾盖住脸地德珠,眼中满是温柔,这个礼行完后,她便是他的妻了。他会用他的一生来守护她,直至天地尽头,德珠。我会让你幸福的!
郑孤的头拜了下去,可是新娘子却笔直地站着。身子不停地发抖。但不管喜娘怎么催促她都不肯低下头。
正当郑孤万分不解时,她突然一把掀起了红头巾。露出那张绝色地姿容来,只是那双美目中正不停地滴下泪来。
郑孤被她这大胆莫名的举动吓了一跳,宾客等人更是惊奇,从未见过有新娘子如此大胆,在拜堂时自己把头巾扯下来的。
郑孤伸手握了徳贤的手道,“德珠,你怎么了?好好的把头巾扯下来干什么,有什么话等拜完头再说!”
徳贤不停地摇着头,凄楚无比的目光让郑孤心慌莫名,徳贤的唇不停地颤抖着,那话明明就在唇边,可看着郑孤的目光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无奈之下她只好闭了眼不去看郑孤,“我……我不能嫁你!”每说一个字,徳贤的泪就滚落一滴在郑孤地手上,微热的泪去灼伤了郑孤的心。
犹伯看着情形不对,赶紧上来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别胡闹,快把头巾盖上,人家都看着呢!”他扯着徳贤扯在手里地头巾想重新给她盖上,可是徳贤怎么也不肯松开手。
徳贤将目光转向犹伯,“我不能嫁给郑孤,这个堂也不能拜!”美梦终会醒,德珠,将只会存在于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