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到底还年轻,听到这件事,红着脸道扭捏地道,“一切但凭小姐做主!”
徳贤微微一笑,将手伸向妙玉,“扶我起来吧!”
妙玉将她扶出了木桶之后,用手巾将她身上的水迹擦干,徳贤忽了想到了什么向妙玉道,“这事你先别和妙香说,免得她多想,一切等哥哥把名单拿来了再说!”
妙玉应了声,转身从架上取下了皇上送来的那件衣物,服侍徳贤穿上,衣服全为素白之色,闪着淡淡的丝光,似为丝绸所织,但与平常所见又有所不同,极软极轻,穿在身上几乎如无物一般,而且垂性极佳,犹如匹练直瀑。
至于样式既不是日穿亦不是夜穿,宽大的袖子飘逸挥洒,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随步而行。
这件衣服着在身上,立刻为徳贤平添了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头上明月当空,人影衣袂飘飘,犹如广寒仙子,风吹来,人飘渺,似随时欲乘风归去!
未曾挽起的三千青丝,在脑后随风飞扬,徳贤举袖掩了一下迎面而来的风,长衣及体,贴在身上说不出的软滑,抚着这件不知该叫什么的衣服,徳贤闪过一丝疑虑,好似这衣服缺了什么不应少的东西,然一下子又说不出来。
出了内室,早有太监在外面等候,不过这一次却不是裹着毯子抬去,而是抬了吹轿来,让其乘着去,徳贤猜不得太宗之意,逐依言上轿,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去。
徳贤似乎又开始紧张起来了,由于没有带帕子,所以她只能绞着衣袖,说来也怪,不论她怎么绞,这衣服就是不皱,平整如新。
在一阵轻微的摇晃中,来到了皇帝所在的甘露殿外,福海早在宫外等候,见其下轿,迎上来请安道,“德贤昭仪娘娘吉祥!”
“福公公不必多礼!”即使她最落魄的时候福海也没有丝毫瞧不起她的意思,所以徳贤对其很有好感,免了他的礼。
“皇上可在里面?”她询问道。
福海答道,“回娘娘,适才有几位大人来求见皇上,现在皇上正和他们在里面议事,娘娘不妨先去偏殿中等候片刻,待几位大人出来后,奴才即刻就去请娘娘!”
听到有国事相商,徳贤自然不好进去,言道,“既是如此,就烦请公公带路!”
福海在前边引路,徳贤正要跟上,突然一个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飘入徳贤耳中,娇躯一震停下了脚步,扭头瞧着紧闭的殿门,这个声音虽轻,但她决不会听错,是父亲的声音!
福海走了几步,回头却不见她跟上来,心下奇怪,折回道,“娘娘?”
徳贤醒过神来,神情复杂地问道,“福公公,长孙大人可是在里面?”
福海亦听到了从殿门中零星传出的话语声,他也不隐瞒,道,“回娘娘,长孙大人确在里面!”
得了确认,徳贤逾加移不动步了,在稍稍犹豫后说道,“福公公,能不能让我从门中瞧一眼,我保证不会惊动里面的任何人,就一眼,好吗?”
切切的思亲之情,让她开了这个不应开的口。所幸的是福海是个通达之人,他瞧徳贤说的切然,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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