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眼他有多久没再叫过了,“你在宫中受了很多苦对吗?有时候父亲多方打听到些消息回来都不敢说给娘听,就怕娘听了受不住。父亲想尽了办法,甚至去求太后,说是放你出宫修行也好,但……”
至此,他自己亦哽咽了声说不下去。
听到父亲娘如此操心自己,徳贤听得几欲落泪,她绞着帕子努力忍着不让泪落下,隔了半晌方仰首,望着雕有各种鸟兽图案的亭顶道,“一切都过去了,以前是妹妹太不知深浅,才会落至那般下场,还给家里丢脸,但以后不会了,哥哥你记着,终有一日,妹妹会如当年所说那样,风风光光地回家省亲!”一种漠然,两样定意。
看到妹妹那种被宫闱生活磨练出来的淡定,长孙无忌的心为之一痛,他顺着她的话做出一副认真相道,“好啦,真要到那时候哥哥一定向皇上请旨亲自从宫里陪你至家中,不过你可别让我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那时我怕自己都走不动了!”
见他说得又认真又苦恼,仿佛真已经很老了似的,徳贤见状终于“扑哧”笑出了声来,若由春风化雨一般,悲切的气氛被这一笑冲淡了不少。
听得她笑长孙无忌心中悄悄松了口气,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包东西递与徳贤道,“这是临出门前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交给你,她知道你现在在宫里境况不一样了,要什么都有,但是这是她亲自上庙里为你求来了,让你一定要贴身收着,能保你平安的!”
接了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放的赫然是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轻抚着那黄色的符纸,如见了娘一般,一股暖流在心底流淌,徳贤握在手中,贴在胸口,笑由唇扩散至全身,她慎重地点着头,“请哥哥帮我告诉娘,我一定会贴身带着!”
抬眼望去,不远处的湖边,细柳斜垂,春风过处,偶有几枝垂到湖面的柳条,便随风摆动,荡出涟漪圈圈,如她之心。
有宫女端来点心,是银耳红枣粥,徳贤亲手端了一碗给长孙无忌,银勺子刚落碗,却迟迟不见舀起,只是在那里面转着圈,看那雪白的银耳与鲜红的枣子在里面翻滚,一时竟没了食欲。
长孙无忌吃了几口,抬首见她始终未动,见状问道,“妹妹,你怎么了?可是有心事牵绊?”
徳贤默然一笑,松开勺子抬头道,“还是哥哥了解我,妹妹确实是有件事,需要请哥哥帮忙!”
“哦?什么事?”长孙无忌奇道,妹妹身在后宫之中,他只是一介侍卫要怎么帮忙?!
徳贤犹豫了一下,望着亭外争奇斗艳的花,目光静伤地道,“妙香跟了我已有十数年,而今亦有十七岁了,是到了嫁人的年龄,我想请哥哥在宫外为其寻一户好人家,然后体体面面的嫁出去!”
停了一下复又道,“这件事我早就有想过,只是在宫里许多事都不好办,要做需得求皇上同意才行,所以犹豫至今,而今哥哥来了也算是适逢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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