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隔在两人中间,怒道:“你们别打了!”陆圣妍性子火爆,喝道:“闪开!”她推开刘驽,挥掌向岳圣叹脖颈切去,岳圣叹急忙撤步,往后躲去。
刘驽未及转身,他急忙使出铁板桥的功夫,双手往后倒抓住陆圣妍的衣服。陆圣妍回过头,一掌劈来。她本以为刘驽见了她这一掌,势必会撤手回防,怎料他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动也不动。
陆圣妍厉声道:“狗娃子,你到底放不放!”刘驽大声道:“不放!你和岳大侠一起拜师学艺长大,你怎肯忍心杀他!?”陆圣妍冷笑一声,道:“大侠!?他早就配不上这两个字了。他既然是我掌剑门中人,那么这个清除本门败类的任务,势必就要由我担当!”
岳圣叹道:“刘驽,你别拦她,今日我定要和她战个你死我活。我要是连她这一关都过不了,今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刘驽转头朝他怒道:“岳大侠,你做得确实有些过了。我八师傅不管她做人怎样,她究竟没有做过甚么过于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该使诡计害他!”
岳圣叹道:“呵呵!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是我以往一直憋在心里不肯发出。如今我想明白了,做人就要伸抒襟胸,做最快活的自己。她既然让我看不惯,那我就应该杀她。我直到今日方才下手,着实有些后悔太晚了。早在午沟村的时候,我就该杀了她和唐峰,那样也就不会生出后面的这些事情来!”
刘驽伸手轻轻将陆圣妍往后推开,他手上力道虽不大,然而陆圣妍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出数步。她看着刘驽,仿佛他身上有着不可言的凛然气质。
刘驽走至岳圣叹面前,正色道:“岳先生,我人言轻。但是我听过一句话,在江湖上,有多大的心胸就能做多大的事儿!您要是真的想在江湖上立足,那就应该做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
“男子汉?光明磊落?”岳圣叹听后哈哈大笑,他手指连向众人,道:“在场的这么多人,你们谁敢自己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韩不寿,这人表面上仪表堂皇,一派公子作风。其实他满脑子都是私心,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张惠。至于这世上其余之物,于他来不过是狗屁而已!不客气地,他这个人从头到尾不过是个狭隘之徒,将一己私欲看得比甚都重要!
“陆圣妍和公孙茂,你们两个杀人无算,并且从来不问根由!陆圣妍是个十足的杀人罗刹,若杀过的人,岳某还不足她十分之一。而公孙茂呢,你不仅杀人,还盗取自己师傅的《化瘀书》,你更是个欺师灭祖之徒!”
“至于花三娘,你就更不用我了。放眼整个武林,能比****的还能有几人?越兀室离,矮子!哼哼,为了可笑的自尊,你可以杀死从一起长大的同伴,简直是心狠手辣至极!
“岳某和你们这些人比,简直是太好了!我简直算得上是佛祖,是释迦摩尼了!哈哈!哈哈!”到这里,岳圣叹一阵狂笑,高举手中细剑,一阵狂舞。
花三娘笑不作声,陆圣妍听得咬牙切齿,气得不出话来,公孙茂赶忙上前扶住她。韩不寿摇头道:“到底是个癫狂之徒!你尽管吧,反正韩某也是饶不过你的性命!”
岳圣叹回道:“呵呵!到底谁是癫狂之徒,大伙儿看得明白!如果岳某是疯子,那你韩不寿便连疯子也不如,你早已疯病入心了!”
刘驽抓住岳圣叹挥剑的手腕,大声道:“岳先生,你过这许多人的不好,那我呢!?”岳圣叹一听,愣了片刻,继而道:“你……你不算武林人物,你只是个孩子,我和你计较甚么!”刘驽右手回扯,要夺过岳圣叹手中之剑。
岳圣叹敌不过刘驽,细剑终被他夺了去,一时间愤怒难抑,连道:“好!好!好!现在连你个娃子也开始欺负我了!”他脚下运力,头直往石碑撞去,眼看便要脑碎浆流。
此时他突感头一阵绵软,并不是十分痛楚。他抬头一看,原来刘驽早已使出乾坤迷踪步法,比他先一步到达石碑下方,并将手垫在岳圣叹的头处。
岳圣叹头来力甚猛,直撞得刘驽手掌一阵生疼。李菁一旁看见,笑道:“真是个傻子!”也不知她骂的是岳圣叹还是刘驽。九毒老怪拍了拍李菁的肩膀,笑道:“徒儿,你别话,咱们师徒俩看戏便可。接着朝岳圣叹道:“岳先生,只要你能过了眼前这一关,从此以后你就是老夫的人,保管你不再受人欺负!”
岳圣叹此番求死未成,又站在原地呆了片刻。这时他听言朝九毒老怪拱了拱手,淡然道:“如此便谢过老仙了!”话的同时,已没有了先前的恭敬神色。
他继而向刘驽伸出右手,道:“刘驽,请你将剑交还给我,岳某今日这一战在所难免,还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阻拦的好!”
陆圣妍挣开公孙茂的怀抱,冲了过来,道:“岳圣叹,就冲你还有骨气,还没有将咱们掌剑门的面子丢尽。我今日就留你一条全尸,你受死吧!”
岳圣叹手无寸铁,双眼凝视着她,立于原地一动不动,毫无退缩的意思。刘驽急忙挡在岳圣叹的身前,对着陆圣妍大叫道:“够了,你们不要闹了!”
他从怀中掏出分由陆岳二人所赠的两柄匕首,分别握于左右手中。九毒老怪笑吟吟地看着这三人,且看他们究竟会耍到何种程度。这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山石从石壁四周滚落而下。饶是他武功高强,也是立地不稳。
韩不寿、公孙茂、花三娘和越兀室离功力不如九毒老怪,四人更是前后左右摇摆了踉跄了数下,最后干脆都蹲伏在地。
陆圣妍一跤摔在地上,随即又爬起冲向岳圣叹。那边岳圣叹扶着石碑勉强站立,也是不肯退缩。刘驽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势,他数番摔落在地,又是数番爬起,大吼一声:“你们够了!”
他继而道:“这两柄匕首,是你俩为师兄妹时所制,代表着你们往日的情谊。既然你俩要作生死斗,那这两柄匕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存心毁掉这两柄匕首,只盼能激醒陆岳二人。是以他也不顾此时天摇地晃,而众人皆是心急彷徨,盘算中怎样逃命。他单膝跪地,身侧靠着石碑,勉强支撑住不倒,左右手分别横握两柄匕首,刀柄对刀柄。
两件栗木刀柄上,分刻着篆体的“陆”“岳”二字。刘驽双手齐齐发力,两件刀柄撞在一起。与此同时,那漫天的地动山摇竟然突然停了下来,一时间寂静无声。
两件栗木刀柄在刘驽的大力对撞之下,碎裂了一地。两件黝黑之物从刀柄中掉出,叮当落地。声音虽,却清晰不差地传入了在场众人的耳中。
刘驽撇开手中残留的两片刀刃,拾起地上的那两件黝黑物什,只见乃是古朴的鸳鸯刻形。他将两件鸳鸯合在一起,互相之间吻合无隙,应是从铸造之时,便是一对。
其中一件鸳鸯上刻着个“掌”字,另一件鸳鸯上刻着个“剑”字,合在一起正好代表着掌剑门。陆圣妍和岳圣叹齐齐望着刘驽手中的铁鸳鸯,惊惶的面孔上显露出一阵痴色。
掌剑门中向来有严规,任谁得到了掌门铁鸳鸯,他就是本门的掌门!
二人相望一眼,竟齐齐屈膝,朝刘驽伏地拜下,口中喊道:“不肖弟子岳圣叹拜见掌门人!”“不肖弟子陆圣妍拜见掌门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