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沉商也知道郝正北其实也想到了其中的原因,郝正北这么说,无非是想确认一下。于是孙沉商就说道:“我去过他的家,看到他家里的道具都很讲究,各个价格不菲。如果他要用自己家里刀的话,肯定就会被我们查出来的。所以他特意选了很远的地方,挑选了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好叫我们无法从凶器上查到什么线索。”
孙沉商所说的和自己想的一样。郝正北接着说道:“妈的,没想到,这个何万科还真是够狡猾的啊。”
“我们不能小看何万科,他有头脑,有钱,有地位,有人脉。如果我们的证据不够充分的话,是很难定他的罪的。他可以花钱请最厉害的律师,来为自己开脱罪行。”
“是啊,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充分的证据,叫他无言以对!”
“对!”
说话之间,他们就来到了早市,接着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叫李淑芳,43岁,5年前失去了右臂,一直靠摆地摊维持生计。
由于他们去的比较晚,李淑芳已经开始收摊了。
见来了几个客人,李淑芳就笑着问道:“几位,想买什么啊?我这里可什么都有,你们要什么就有。来来来,你们随便挑选吧,都很便宜的。”
郝正北表明身份后,然后问道:“我们是警察,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李淑芳愣了一下,然后奇怪地问道:“警察?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啊?我可没有犯法啊。”
“不是,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需要你给我们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噢,这下我明白了。那你们就问吧,想听什么啊?”
郝正北拿出何万科的照片,问道:“这个人你有没有见过?”
刘淑芳看了一阵照片,神色茫然地摇头说:“没有。我没有见过。”
“真的?他没有跟你买过刀吗?一把水果刀?”
李淑芳说道:“没有。警官,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
郝正北露出错愕的表情。孙沉商所提到的线索就是要找这个断臂的女人,可是如今这个女人找到了,她却说没有见过何万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警方找错人了?
郝正北看了看孙沉商说:“沉商,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孙沉商想了一下,然后从地摊上拿出一把水果刀,问道:“大姐,麻烦你再好好想想,这个人应该很奇怪,衣服穿的很多,没准把自己捂得很严实,并不一定局限于照片的样子。大姐,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这样的人?”
李淑芳想了一阵,忽然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对了,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人。”
孙沉商心里一喜,赶快问道:“那好。大姐,麻烦你跟我说说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大姐一时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可是我没有时间啊。你看,我马上就要收拾摊了,要是晚了话,城管就要来了,要是被他们发现,可是要罚款的。我们这一天才赚几个钱的,要是被他们罚一下……”
王鹏笑了笑说:“这好说,大姐,我们一起帮你收拾,等收拾好了,我们再慢慢说。”
“真的?那感情太好了。”李淑芳笑着说道。
等他们帮李淑芳收拾完地摊后,李淑芳才说道,“估计就在一个星期前吧,的确有一个人来买过一把水果刀,是黑色塑料刀柄的水果刀,价格也就10块钱。可是这个人很奇怪,他也没有问价格,留下50块钱就走了。我正要给他找钱呢,结果一回头,他就不见了。你说,这个人奇怪不奇怪啊。”
孙沉商问道:“大姐,你还记得,这是几号的事吗?”
李淑芳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就是上个月底,不过具体哪天我记不清楚,当时我刚出来不久,大概也就7点钟的样子吧。这是我那天的头一笔生意,所以我还算记得清楚。”
孙沉商觉得这个人有点反常,并且很可能就是何万科,就拿出何万科的照片问道:“大姐,你再看看,是不是他?”
“不像。”李淑芳看了看说。
“怎么不像了?”
“哪里都不像。”
“那这个人穿的是什么衣服啊?”
“那人穿的是一件破破烂烂的灰色工装服,应该是附近工地上的吧,根本不像照片里的这个人。”
“还你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
“这个我不记得了。”李淑芳忽然说道,“对了,这把刀我可记得。你们想听不?”
孙沉商有些奇怪地问:“刀怎么了?难道它和别的刀不一样吗?”
“对,你可说对了。”李淑芳笑了笑说,“那个人买的水果刀和别人的还真的不太一样。不过也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是一点小瑕疵,不会影响使用的。”
李淑芳所说的这一个信息,引起了孙沉商的注意,于是他赶快问道:“大姐,你能说说是哪里不一样吗?”
“实话跟你们说吧。那个人买的那把刀的刀柄之前掉下来了,是我用502胶水又把刀柄给粘上去的。所以我才说这把刀不一样的。”
郝正北问道:“大姐,所有的刀都一样,你咋就知道那把刀就是你用502胶水粘的那把呢?”
“我特意把那把水果刀放在了最上面,而那个人所买的就是那把。”
“大姐,你可以肯定吗?”
“我可以肯定。就是那把刀。”
“你用的是哪种502胶水啊?”
“就是这个,你看看。这个也是我卖的,很好用,粘上就很牢固,你们要不要买点。价格还便宜。”话刚说了,李淑芳就意识到说错话了,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好意思,你们是警察,并不是来买东西的。我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你不要见怪啊。真是不好意思。”
孙沉商也笑了笑说:“没事,大姐,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我的确要买这种502胶水。”
“真的?”
“没错,是真的。”
“你买来干什么用啊?粘东西吗?”
“不粘东西,但是却比粘东西更有用。”
“好吧,你要多少?”
“给我来一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