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北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副局长果然是目光锐利。他极力隐瞒,也逃不过副局长的犀利的眼光。不过从副局长的神色中,郝正北觉得他知道的并不多,更多的是好奇和疑惑而已。
郝正北此时真想把整个事情告诉他。可是他不能。他既然答应了孙沉商,就不能说出来。除非得到孙沉商的允许,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郝正北只好说:“郑局长,这个人是我的同学,他……”
见郝正北面露难色,郑恩国笑着摆手说:“别误会,我没有问你的意思。既然你为难,就不要说出来了吧。我只是有些好奇,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这次我想说的是,这个狐狸是本市的黑帮老大,影响十分恶劣,我们警察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谢谢您的理解。”得知副局长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郝正北也就放松了下来,“谢谢。那您需要我做啥呢?”
“这是部分资料。这里有个地址,你去找一名缉毒警察,他会跟你详细介绍这个案件的经过。这名警察是一名卧底,如今正受到警方的特殊保护,所以你一定要加以小心,保护好我们的同事。”
“好的,您就放心吧。那要没啥事的话,我就先去安排了。”
“嗯,你先把手头的工作交给同事跟进吧。记住,这次工作是很保密的,就连你的同事,你都不能告诉。只能有你一个人知道。切记。切记。”
“放心。我知道了。”
“还有,这次一定要找到狐狸的犯罪证据!一定要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
“是,必须!”
郝正北走出办公室,神色凝重地看了一遍地址,随后深叹口气。
*
郝正北按地址找到了安全屋,在进去前,还是犹豫了一下。他不禁问自己:这个卧底会是谁呢?他是什么样呢?
可是当他敲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名卧底原来是他的警校同学。这名卧底叫唐胜,在警校的时候睡在他的上铺。在警校的时候,他的性格有些内向,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跟人接触,但是跟郝正北的关系还很好。同学们都说,他最不适合做警察了。真是没想到,像唐胜这种性格的人居然做了缉毒警察,并且还成为了一名卧底。这的确使郝正北大为惊奇。
一见到郝正北,唐胜就露出开心地笑容:“我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你!”郝正北亲切地拥抱着唐胜。
“来,坐坐,快坐。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没想到,你居然去了刑警队,还当上了副队长。你小子,可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了啊!”
“哪里,哪里。你不也是嘛。”郝正北知道,唐胜说的不是奉承的话,而是出自内心的。他露出来自内心的开心笑容说:“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做了卧底。对了,你做卧底几年了?”
“三年,整整三年。”一想到做卧底的生涯,唐胜的心里有感慨,有酸楚,有焦灼,有愁苦,还有其他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东西,“嘿嘿。别说是你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郝刚仔细瞅着唐胜,有些感慨地说:“你变样子了。”
“是吗,我哪变了?”
“皮肤变黑了,眼睛变小了,身材也瘦了。”
“嘿嘿。是吗?还有一点,我的身上多了一些刀疤,你看看。”唐胜脱去上衣,让郝正北看着他后背上的三处刀疤。
三处刀疤有两处是匕首砍的,一处是大砍刀砍的。
看着这些刀疤,郝正北心里一阵酸楚和痛心,眼睛不禁湿润了:“真是你受苦了!你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嘿嘿!”唐胜憨笑了两声,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也许是他想起了之前的艰苦岁月,也许是他已经养成了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习惯。
郝正北虽然没有做过卧底,但多少也对此了解一些。他知道,卧底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缄默了一阵,唐胜说:“算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时间。”
是啊,郝正北这时才发觉他们聊的话题跑题了。于是他赶快说:“对了,整个事情是怎么样的?我在警局没有听清楚,你再详细跟我说一遍吧。”
唐胜做卧底的任务是收集狐狸的犯罪证据,找到狐狸的制毒工厂。但狐狸是一个很狡猾的人,对谁都不信任。唐胜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最终才找到了狐狸的制毒工厂。得到这一重要线索后,唐胜火速通知了上级,并安排好布控。
唐胜以为这下可以将狐狸治罪。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再去的时候,那里根本就不是制毒工厂,警方已经部署了好了,他来不及通知同事,结果扑了个空。狐狸虽然抓到了,但是却没有找到他的制毒工厂。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是很难给狐狸定罪的。
听后,郝正北揉搓着眉骨一阵,说:“当时你的确见过制毒工厂,地点你没有看错吧?”
“没有。这个我可以肯定,地点绝对没有搞错。”唐胜斩钉截铁地说,“地点是在一个老小区的屋里。绝对没有搞错!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
“那前后一共有多长时间?”
“也就两天时间。”唐胜回忆着说,“狐狸很狡猾,平时根本都不去制毒工厂。这次是因为专门帮助负责工厂的人出车祸受伤了,他一时没有其他的人选,所以就想让我去。”
“两天的时间,足够把制毒工厂换一个地方了。”郝正北说。
“是啊。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这个制毒工厂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就像这里之前是一家普通的房间似的。这简直也太快了。”
想了一阵,郝正北说:“有没有调查过附近的监控?监控上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郝正北觉得,至少可以从监控上获得一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