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你既心心念念那三年之约,朕允你在此地跪到相约之期。”
烈日炎炎,苍苍撑着一口气在蒹葭宫外跪着,几欲晕厥,却又当头一盆冷水倾下。
殿内传出阵阵丝弦管乐之声,伴着女子不时的娇笑。
送走了明错后,采采趾高气扬地来到苍苍跟前。
苍苍晃着身子,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采采轻笑,鬟上步摇发出清脆相撞声响。
“都到了这步田地,你以为他还会相信你么?”采采道,“苍苍,好狗不挡道,你若有自知之明,便该放手。”
苍苍瞠圆了双目,难以置信。
在苗疆之时,两人便算亲近。苍苍对采采,自问问心无愧。
当初她那么信任采采,将明错交给了采采,却换来如此结局。
采采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苍苍,念在你我曾经的情分上,我不会赶尽杀绝。我可以帮你,让你和你的孩子离开。”
苍苍跪了三日。整整三日,看着明错陪伴采采,听着宫人奚落唾骂。
距她来大安,三年已足。
可那个人,却没能如约守信。
如钩淡月挂在沉墨一般的天空,浓云滚滚,逐渐遮掩了那唯一光亮。夜风乍起,树木沙沙抖动着枝叶,令人无端心颤。
苍苍怀抱昏睡过去的婴孩,躲进运输馊水的桶里,听着车辘滚滚,心扑通跳个不停。
她真的要离开他了。
砰!
苍苍一头撞上桶壁,双手忙将孩子护好。
但闻齐整有力步伐走近,苍苍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苍苍,不要逼朕。”
男人近乎冷酷的嗓音传来,苍苍不由身躯一颤。
外面一声痛呼,只闻刀剑收合声响。
将孩子放下,苍苍走了出去,驾车老者已人头落地。
一把扯过了她,男人厉声吩咐:“一个活口也不许留。”
苍苍慌忙道:“不可以,明错。佑儿还只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冲我来。”
男人怒火中烧,将他理智尽数吞没。
一脚踢翻木桶,孩子从里面滚落,男人提剑刺了下去。
不!
苍苍大力嘶吼,趔趄着想要冲过去,却被男人强行拖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佑儿悄无声息地躺在血泊之中。
她对不起明瑾。
男人面容阴沉,捏着她纤腕的手指泛白,恨不得将她一把掐死。
苍苍被狠狠扔上床榻,男人欺身而上,牢牢禁锢住她。
“明错,你放开我。”
男人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兽,“苍苍,你到现在还在想着明瑾。他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要想着逃离朕?为什么?”
不由分说地狠狠挺进,侵占着她的娇躯,没有丝毫怜惜,只有疾风骤雨般的惩戒。
干涩到极致的痛楚也没能消除半分怒意。
他用命去相信的女人,从始至终都爱着另一个男人,可偏偏这份温软,叫他无法自拔。
“苍苍,叫我阿错,像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