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人都做不到像王妃一样,说出这种:“被我承包”的话来。
然而,王妃却把这种洒脱做到了极致。
宫人们在南书房外面看着那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个从后面揽着另外一个人,手中还握着毛笔,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美好。
赫连薇薇总归是坐不住了,慵懒懒的用左边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字写的非常不认真。
百里迦爵手指敲在她的头上:“你的字就像是狗趴的一样,当初你到底是怎么读佛经的?佛道的人写字就这个模样?”
“你见过我读经?”赫连薇薇哼哼了两声道:“我那是睡觉的时候,嫌太阳刺眼,才会拿本书过来盖在脸上,你肯定没有看过我在佛道的样子。”
百里迦爵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又捏了一下她的爪子。
其实怎么可能没有看到过。
整个佛道,也只有她敢那个样子,每次他去,她都是在那里拿着一本经书挡着。
估计是以为那个位置不会有人注意到。
所以说骄傲的凤凰,不过是个贪睡又懒得去交集的小东西。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一直都在想,这样的小东西不应该留在佛道,应该放在他时时刻刻都能看着的地方养着。
由他来喂养她,那就是最完美不过的。
实际上,也确实如同他想的那样。
怀里的这只凤凰,最适合由他来养。
百里迦爵低声笑了起来。
赫连薇薇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解的皱了皱柳眉。
百里迦爵把人抓过来,重新抱住,命令的口吻:“继续写,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养成良好的胎教么,本殿的孩子以后写出字来怎么能像你的这么难看。”
“喂,你说胎教就胎教,不用总是顺便人身攻击我好么。”赫连薇薇在那里好笑的抗议。
百里迦爵轻轻的勾着薄唇:“我这是在以为典型范例来教育他们,让人们记住你写出字有多丑,他们出生之后才会知道努力。”
赫连薇薇:……
说的好有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赫连薇薇也知道某殿下是以打击她为乐的,根本不在意,扭过头去,坐直了身子继续写,一边写着,一边指挥百里迦爵投喂。
南书房的日子,几乎每一天都是这样,百里迦爵依旧喜欢掌控权势。
只是他现在处理折子的时候,都是一只手拿着折子,一只手替赫连薇薇喂吃的,要不然就拉着她的手,让她做运动。
这样的话,生的时候比较容易。
眼瞅着就进入了三月份,皇宫的四处都已经开始有了春意。
这一天赫连薇薇正坐在百里迦爵的一旁研究她的新武修,想的是怎么把火药和冷兵器相结合,肚子就突然之间疼了起来。
数十道天雷,从云层之中翻滚而过,那其中除了燃烧着的烈火,还有隐隐透出来的佛光。
这样原本应该呈现在天弥山的景象,如今却照射在了人间。
京城里的百姓们每一个都走出了屋,抬头望着注定无法平稳的天。
皇宫内内外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忙。
一盆盆的热水不断的从被宫女们端进去,所有的太医都站在寝宫之外,着急的走过来走过去。
就连灵隐寺的大师都被接进了京城。
房间里佛光普照,接生的医婆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实话说她们已经呆了,只是三皇子就坐在床边,那样的煞气让她们根本就不敢耽误任何的功夫。
只是心里想着,王妃的这一胎,是真的非同寻常。
如此多的佛光,连寺庙里都不曾看过。
医婆们强压住心头的震惊,手指发抖的准备着棉布和剪刀,一会儿这些东西都是用得到的。
等到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宫女在一旁小声的催促着:“殿下,该出去了。”
百里迦爵回过头去,只给了她一个字:“滚。”
那声音冷得很,没有一丝的温度。
宫女吓的再也不敢开口。
医婆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位殿下,按照道理来说,皇宫里的王妃们临盆,殿下们是不会守着的,就怕那污血折了皇族的尊贵。
可很明显,没有一个人能让三皇子在这个时候离开。
医婆们也着能硬着头皮去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赫连薇薇却开口了,眼睛看着百里迦爵,虚弱的嗓音里带着笑:“出去外面等着好吗,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百里迦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将她贴在脸上的黑发拨开,朝着她的唇轻轻的吻了吻,几乎只是碰了那么一下,却足以能看得出来,他有多克制:“好。”
最终,他还是顺着她的。
不过他的吩咐永远是冷血到了让人胆寒:“好好照顾王妃,如果她有一点差错,本殿会让你们全部都下去陪葬。”
医婆们战战兢兢的垂头说是,对待赫连薇薇的时候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赫连薇薇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嘴上咬住一块白布,穿的衣服也是宽宽松松的。
有人把她的裙子剪了,到处都是声响。
“王妃,你在用点力,对,就是这样……”医婆们此起彼伏的嗓音在耳边响着。
赫连薇薇按照自己在现代时学到的医学常识去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力道,手指攥着床单,一次比一次的用力!
终于,听到了医婆们说:“头出来了,头出来了!身子也快出来了!”
闻言,赫连薇薇咬紧了薄唇,一个用力!
黑色柔软的羽毛一根根的坠下,雾气萦绕间一个有着猩红双眸的胎儿呱呱落地!
然而那时候,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只看那张粉嫩十足的小脸,每一个人都会把他当做是上天送来的小天使。
“王妃,是个皇子,是个小皇子!”医婆声音里的喜悦像是能传染一般,让赫连薇薇偏头时,也跟着轻轻的笑了起来。
宝宝很听话,大拇指的手指正放在嘴里吸允着,不像是别的孩子一样,一出生就是哭的。
他反而是笑的,那样的肆无忌惮,就宛如是对神佛不羁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