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误会再起(1/1)

接着,季牧爵便说曹操曹操到地出现在了门外。

屋里的两位女士同时被脚步声所吸引,转头向门外看去,商竹衣在看清楚来人后,激动地不能自已,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而相比之下,叶静则冷静得多,只是不放心地看了商竹衣一眼,然后又冲季牧爵使了个眼色,嗔怪道:“这么晚了,你倒是想起来回来了!”

季牧爵没有理会叶静的责怪,而是径直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发现孩子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孩子们呢?休息了么?”

叶静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到他面前,在他们两个人因为那张照片吵起来之前开了口:“你自己看看吧,虽然我和竹衣对这张照片的真实性都存疑,但是你怎么总是招惹这样的事情啊,你是不是也应该反躬自省一下了?”

说着,叶静将手里递到了季牧爵面前。

季牧爵被她这没由来的一顿抢白弄得有些疑惑不解,于是,他皱着眉头将手机接了过来,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

而这厢,叶静还没有意识到季牧爵这副神情中的慌乱,她只以为季牧爵在愤怒和诧异,于是,她兀自开口道:“你老婆我已经尽力帮你安抚了,剩下的解释部分,还要你自己亲力亲为了,好好解释,竹衣是个好女孩,她会相信你的。”

说完,叶静拍了拍季牧爵的手臂,然后自认为很善解人意地冲他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卧室,打算给他们留下一些安静的空间去谈一谈那件令人恼火的乌龙事件。

等叶静离开还随手带上了房门之后,商竹衣立刻快步走到季牧爵面前,就像是一个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问道:“牧爵,你告诉我,这张照片也是合成的对不对?只要你点头,我一定会相信你的。”

商竹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焦虑,但是她现在心里眼里就只剩下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季牧爵那里得到否认照片真实性的答复,她会相信的,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季牧爵总是招惹这样的烂桃花,让商竹衣十分气恼,但是比起这件事本身,商竹衣还是这一点小小的缺陷,她还是能够原谅季牧爵的。

然而,就在她炽热的目光注视下,季牧爵却怎么也说不出任何否定的话,他噎了好久,才终于有些慌乱的开口道:“竹衣,你听我解释……”

听到他没有直接点头,商竹衣的心莫名地开始慌张起来,她一抬手打断了季牧爵的话:“我不想听那些弯弯绕绕,你只要告诉我这张照片是假的,就够了!”

季牧爵之前说过那么多“善意的谎言”,但是最后的结果却都是十分苦涩的,所以这次他决定尝试一下,如果一开始便开诚布公,能不能同样将伤害降低。

于是,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迟疑但是坚定地说道;“这张照片不是合成的,但是……”

听到他说完前半句后,商竹衣的脑子里就像是被人扔了一刻重磅炸弹一般,轰的一声便只剩下一片空白,所以根本没有将季牧爵之后的话听进心里。

“事情就这样的,赵连臣发来这张照片就是为了离间我们的关系,竹衣,你会相信我的对么?”季牧爵说着,还用真挚的眼神看向商竹衣,试图用这种方式争取信任。

然而商竹衣却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刺激,早就已经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一个字了,她微微张开嘴巴,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的呼吸,才能保证自己不缺氧一般。

“竹衣?”季牧爵也察觉到了商竹衣的不对劲,连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如果叶静在这儿,肯定当场就给季牧爵一记白眼了,然后吼道;“你是傻了么,你说出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舒服!”

然而叶静的离开却像是让商竹衣少了一个发言人一般,她只会沉默着,然后将自己最后一丝理智溺死在那片压抑的沉默之中。

她眼神飘忽地看了季牧爵一眼,然后游魂似的绕过他,径直往门外走去。

季牧爵就算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放任商竹衣以这样的精神状态跑出去,于是他想都没有便伸手拉住商竹衣的手臂:“竹衣,你要去哪儿?”

然而令季牧爵没有想到的是,刚才还安静得像是哑了一般的商竹衣竟然被他这一个动作激怒了,她猛地甩开季牧爵的手,随之转过身来,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季牧爵。

虽然商竹衣没有开口,但是季牧爵却明显地感觉到她眼中的绝望和排斥,季牧爵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些懊恼地想着,看来这次又被他搞砸了。

不过季牧爵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总之不论事态被他弄得多么不可收拾了,他都不会放开拉着商竹衣的手。

商竹衣甩了一下并没有成功,眼底的寒意更加凛然,她忍不住低喝道:“放开!”

季牧爵用眼神拒绝了她,然后又追问道:“竹衣,我已经跟你解释了,卿洁她当时情绪激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担心她头部的伤,也不能太粗暴地推开她,所以才……但是我和她真的没有……”

商竹衣茫然地听着季牧爵翻来覆去的解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忽然她捂住耳朵大声尖叫了起来,将季牧爵说到一半的话打断了,也将躲在隔壁偷听情况的叶静惊动了。

“别说了,是,赵卿洁是病号是伤患,是弱势群体,所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送温暖了是吧?”商竹衣又气又急地瞪着季牧爵:“所以我的感受你就不用考虑了,对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懒得考虑我?”

说到最后,商竹衣的眼眶又开始泛红,季牧爵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神情,心中一阵刺痛,不由地烦躁了起来:“竹衣,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说过,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第一位的,这一点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的!”

听着季牧爵的保证,商竹衣的心情却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她只是忍不住地想要冷笑:“第一位?或许吧,或许曾经是,但是现在,我真的不敢确定了。”

闻言,季牧爵不禁皱起了眉头,心底不受控制地升起一丝惶恐的感觉,但是他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滋生出这样的感情,这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下意识地选择排斥,并在表现出来之前擅自转化成了一种类似愤怒的情感。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我站起一起的么?”季牧爵为了掩饰心底那一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心虚,所以选择了一种带有攻击性地责问,试图借此找回在和商竹衣的交谈中的主导关系。

但是这样的做法结果却是适得其反的,商竹衣原本就是一肚子的委屈,现在又听到他这么的诘问,心中的难过和愤懑便更加浓郁了。

她红着眼眶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所以说,现在你是在责怪我么?”

季牧爵最真实的想法当然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却因为选错了表达方式,而让事态再次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我……”季牧爵试图解释,但是却发现之前那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他再想解释就已经十分困难了,于是,直到商竹衣将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他都没能翕动着那一双优雅的薄唇说出一个有意义的解释来。

“哈,”商竹衣夸张地笑了一下,借此掩盖住了她眼底的悲伤;“所以你是默认了对么?你认为这是我的错?”

季牧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理屈词穷过,他抓了抓头发,将一头乌黑的短发弄得富有凌乱美,但现在,是比他的头发更加凌乱的则是他的心情:“我没有……我只是……”

商竹衣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他这一番颠来倒去的解释了,她恶狠狠地甩开季牧爵的手:“你有,你是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这样一来,不论你之后做了什么,都是我毁约在先,你就不必承担愧疚和责任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你把话说清楚,我一定不会纠缠你的!”

季牧爵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引领着她想到这里的,他原本的慌乱这下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腔愤怒:“竹衣,你之前说过,要给我更多的信任,但是你看一看现在的你,和你的那些承诺,有哪怕任何一点相统一么?”

如果是冷静地坐下来交谈和商讨的话,商竹衣或许还能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做法的确有些过激,但是眼下的情势已经是一触即发了,她不可能在这种事态下冷静地判断自己的行为,和及时地做出让步,她只能遵从愤怒的本能,用更加过激的话反驳回去。

“是,我不守信用,我食言而肥,那你呢?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在赵卿洁的事情上让我和孩子受到任何委屈,但是你回头看看自己做的一切吧,这些难道对我们而言,还不能构成伤害么?”商竹衣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这时,在门外稍微徘徊了一下叶静,最后还是决定走进来阻止他们之间越演越烈的战火;“好了,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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