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脑海中想到的是林如是拿出来的那刺眼的床上亲密照,和她孤身一人被流氓差点侮辱的时候。
那时商竹衣多希望季牧爵能在此时出现救救她,可始终没有,反而是南宫俊的及时出现才让他免受一难,本就受了一晚上委屈和惊吓的商竹衣回到家里面对的,却是二话不说就冲她愤怒吼叫的季牧爵。
她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任由季牧爵胡搅蛮缠的闹,眼神中的冰冷有多可怕只有她自己清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季牧爵一次又一次的所作所为让她心寒失望。
商竹衣越是沉默不语,季牧爵反而觉得她这是默认了,心中的愤怒值直线上升,可视线一转看到她身上脏兮兮的,纯白的连衣裙也早已被快要风干的红酒和灰尘沾满,她这一身灰是怎么回事?
季牧爵心里立刻就柔软了起来,他当然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刚才经历了什么,可她什么都不说,季牧爵更是负气不闻不问,越是在乎就越要伤害。
“很好商竹衣,你这是准备要给我戴绿帽子啊!从今以后你别想再去上班,在家里好好待着,我季牧爵还养得起你。”
任凭他怎么怒骂商竹衣都不为所动,可不让她去上班,律师所那边要怎么交代,南宫俊今日又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岂能这么辜负南宫俊?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上班,这个没得商量,你想都别想限制我的自由。”
商竹衣的话简直就是引爆了季牧爵,刚才一直死不开口的倔强样,现在一不让她去律师所找南宫俊,她就又跳起来说话了,这完全是在挑战季牧爵的底线!
偏偏是面对着商竹衣,他就有些词穷了,丝毫没有他叱咤商场气势的千万分之一。
“啪!”的一声季牧爵狠狠的摔门而出,气的商竹衣站在原地喘不过气来,对他只剩下失望透顶了。
她倒不是相信林如是说的什么他们才是真爱的鬼话,她是气那明晃晃的床照,和季牧爵的态度,商竹衣承受着几个女人欺负的压力,季牧爵也对她吵吵闹闹。
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不去律师所,一个自认为绝妙的机会在商竹衣的脑海中悄悄升起。
次日一早商竹衣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抱着侥幸心理蹑手蹑脚的洗漱完,想要趁季牧爵还没起床便溜出去上班,结果忙活了半天都到门口了,距离胜利的曙光只剩下最后迈出去的一步时,管家幽幽的从身后出现锁住了门。
“夫人,我昨晚就被吩咐今天不让您出门的,非常抱歉,您回去休息吧。”管家满脸尴尬的尽量使脸堆起官方的笑容,不好意思的锁住门说道。
商竹衣气呼呼的翻了管家一个白眼,可他也只是被季牧爵嘱咐的,也不能怪他。
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卧室里做着美梦呢,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的她提心吊胆的悄悄忙活了半天,可是倘若不去上班,南宫俊肯定又会发脾气的,她脑海当中都已经浮现的出来南宫俊那张阴沉充满怒气的脸。
事到如此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商竹衣胆战心惊的拨通了南宫俊的电话,也不知道这个点儿他醒来没有,万一吵到他睡觉,岂不是又要被训一顿了!
想到这里商竹衣只能在内心祈祷南宫俊此时已经起床了。
“嗯?”南宫俊沙哑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吓的商竹衣浑身一抖,还没组织好语言,乱不成章的连忙开口道:“啊!总裁,我今天想请一下假,我生病啊不是,我……就是今天可能不能去上班了。”
说完商竹衣就在心中骂了自己一百八十遍,商竹衣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本以为这没有理由的请假不仅不会被同意,肯定会被南宫俊臭骂一顿的,谁知道电话那头的南宫俊似乎今日心情很好,就连回答时的语气也很温和。
“我知道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了随时来。”
什么?这是给她放了个长期自由的假期吗?南宫俊这是转了性了还是暴露“本性”了,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听商竹衣一直不说话,南宫俊还以为她没听到:“怎么不说话?还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了没事了,谢谢总裁,我会尽快去上班的。”商竹衣连忙回过神来答道,开心的挂掉了电话,虽然工作刚几天她还是挺想去上班的,只是季牧爵做的如此过分,也只好先请假了,等会律师所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南宫俊。
请好假的商竹衣只好踏踏实实的在家里待着了,闲着也是闲着,她打扫着家里的卫生,先起床下楼的是林如是,她显然没想到商竹衣今日不仅没有赖床,居然还会早起来打扫卫生。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没有理会颜如自己忙活着,林如是轻蔑的扫了商竹衣一眼便也不理会她。
季牧爵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冲到卧室,果然看到床上空无一人和整齐叠好的被子,紧握着拳头气氛的打在桌子上:“这个商竹衣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卧室的动静让商竹衣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她心里对季牧爵很生气,随便他怎么闹了去,季牧爵下楼才发现原来商竹衣就在客厅,原本阴沉的脸瞬间便缓和了过来,他本以为商竹衣还是胆大妄为的跑去找那个男人了。
早餐时的饭桌上气氛很是冰冷,季牧爵和商竹衣谁也不理谁,林如是和颜如很快就看出了端倪,这明显就是在冷战,昨晚上季牧爵和商竹衣吵架那么大的动静,她们也不是听不到,只是吵架正合他们意,所以才不吭声。
“怎么了?和牧爵吵架了?要我说就离了吧,我不会介意牧爵和你的过去的。”林如是抬眼讽刺的看着商竹衣道,商竹衣想起昨天看到的床照,只觉脑子一片眩晕,甚至都不想和季牧爵在同一个饭桌上吃饭,一句话没说放下筷子便上楼了。
见商竹衣走了无趣,林如是又将视线转到了季牧爵:“商竹衣都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了,你还要她干什么呀,这种克死两任前夫的女人还敢给你带绿帽子,真是过分啊!”她一副替季牧爵感到惋惜的语气说道。
季牧爵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心情在听到“绿帽子”“别的男人”这些字眼的时候,再一次的烦躁了起来,不耐烦的警告林如是道:“你最好别想陷害商竹衣,不要多管闲事,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我到底哪点儿不如商竹衣了?你为什么宁可要一个结过几次婚的女人都不要我?”林如是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儿了,还是说季牧爵的眼光真的瞎了吗?可她怎么甘心输给这样一个完全看不起的女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颜如边吃着早餐淡淡的说道:“我也觉得如是比那个女人好多了。”
颜如和林如是的喋喋不休只能是更增添了季牧爵的烦躁程度,尤其是想到刚才商竹衣满不在乎冷漠的态度,他索性将碗一摔在桌上:“别再废话,林如是我警告你,胆敢做出伤害商竹衣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追悔莫及。”
本就气氛冷淡的饭桌上这么一闹,更是只剩下林如是一个人在吃饭了,季牧爵越是这么护着商竹衣,她就越是觉得不甘心,心中妒忌之心就越是强烈,愤恨之间,背水一战的计谋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正当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林如是端着一杯青柠水朝书房走去,季牧爵正在里面忙着工作,书房里也闷热闷热的。
“牧爵,房子里太热了,我给你端来一杯青柠水,泄泄火吧,也为我早上的失言向你道歉。”林如是歉意的走进来,将水放在桌上,神色间隐藏着慌张。
季牧爵不为所动,林如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清楚不过了,所谓的道歉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欲擒故纵罢了,这招她最擅长了。
热恋贴了冷屁股的林如是脸色僵了僵,但想到自己那天衣无缝的计划,她强迫自己堆起笑容,亲昵的拉着季牧爵的胳膊撒着娇道:“牧爵你怎么不说话,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吧,你不喝就是不原谅我!”
季牧爵毕竟还是心软,在她的胡搅蛮缠软磨硬泡之下还是喝了几口柠檬水,眼看着季牧爵喝下了被她下了药的柠檬水,林如是这才放过了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我喝都喝了,你还有什事吗?”见林如是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季牧爵有些许不耐烦的问道,他实在不想和林如是两个人假惺惺的做戏。
她没有想到季牧爵对自己已经冷漠到没有一丝温存,细微间她狠狠地攥起拳头,本做的十分精致的指甲也有些花了。
“牧爵,你自从和商竹衣结婚以后,对我越来越冷漠了,我想不明白,商竹衣到底哪儿点比我好。”说着林如是便梨花带雨的抽泣了起来,她这是启用了温情战术,想让季牧爵对她有所心软,不然她的计划也不好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