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打电话问过爸爸了,他那边也是下午开庭,他说郁骁今天没人照顾,准备上午把他送咱们这来呢。”郁安夏垂着眼,专注地帮陆翊臣系胸前的领带。
彼时,窗口微风浮动,清晨一缕朝阳洒进室内铺在米黄色地板上,让人顿觉心情愉悦。陆翊臣垂下眸,一截白皙秀美的颈项落入眼底,他开口,声音也不自觉更柔了两分:“那等人来了,让妈帮着照顾下,岳父那边,我不方便过去,而且下午要去茗城大学,到时候让葛杰去听审。”
郁安夏帮他将西装上的褶皱理平整:“需要葛杰去庭审现场吗?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
“以防万一,和你有关的事情我总要多上心一点。”
突如其来的情话,却总是让人惊喜又受用。
郁安夏抬眼望着他深邃的墨眸:“难道你早上刷牙用的不是牙膏,是蜂蜜?嘴怎么这么甜?”
“你不喜欢?”男人的气息拂过她脸庞。
“喜欢。”郁安夏微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下。
陆翊臣却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对视间,喷洒在彼此鼻息间的呼吸渐渐灼热,陆翊臣低头吻上郁安夏的唇。
因为急着出门,这一吻并没有纠缠许久。
最后,陆翊臣把人一把抱住,下巴搁在郁安夏肩膀上,平复着彼此体内的情动。
“等我晚上回来。”
就是出门上个班,又不是要去哪一去十天半个月的。
不过郁安夏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好,等你回来。”
许是早上的气氛太温暖太暧昧,目送着陆翊臣的身体消失在楼梯拐角,郁安夏心里竟生出几丝不舍。
她扶着门框,这时,肚子里两个不安分的小家伙接连踢了好几下。
郁安夏手滑下来,不由抚上凸起的肚子自言自语:“真是两个调皮的小家伙,昨晚爸爸等了那么久,想要你们踢一下让他感受感受,你们愣是不搭理,现在是不是也舍不得爸爸出门了?”
许是为了附和她的话,两个小家伙又踢了几下,比刚刚还要重。
郁安夏心情极为舒畅,下楼时,脸上都挂着笑。
丁瑜君还奇怪她早上怎么起得这么早:“不是说最近你都在家里画稿不用天天往公司跑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一会儿爸爸要把骁骁送过来,让我们帮着带一天。”
丁瑜君帮着全姨将早餐摆好:“这事我知道,刚刚翊臣出门前和我说了,家里有我,还有全姨他们,就算要照顾,也不用你来。”
郁安夏笑了笑,拉开椅子坐到餐桌上。
丁瑜君就坐在她对面,婆媳俩人难免聊些家常。
陆老爷子和老夫人和他们组织的老年社团一起出去旅游了,昨天还给他们发了视频来,丁瑜君说他们这一趟旅程规划的时间长,起码得六月下旬才能回来。
“那会儿天也热了,刚好悦悦嘉嘉也放暑假了,到时候老人家在家里也不寂寞。”
郁安夏喝了口甜粥:“爷爷奶奶现在这样的状态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谁说不是呢?”丁瑜君眼中也有歆羡,说到夫妻两人的事,不免就提到郁叔平和秦蓉,“二审你爸爸有没有把握能要到孩子?”
郁安夏想起早上和陆翊臣说的话,再加上父亲那边似乎并没有多大问题,便点点头:“应该是可以的。”
“其实照我说,夫妻两个离婚了也不是就不爱孩子,但离婚时撕破脸除了双方难堪,最受伤的不就是孩子吗?秦蓉那个人,以前看着也还算精明,这次也确实走了个昏招。她要是真的那么想要抚养权,就算这次官司输了,她好好工作多存点钱,经常去看孩子,等孩子大一点懂事了能自己选择跟谁的时候她再跟你爸爸好好说或者是重新向法院提起抚养权变更,不是比现在这样闹要好?你爸爸,我看着像是对孩子真心疼爱的,就算拿到了抚养权肯定也不会阻止孩子和母亲有所来往。”
郁安夏没有多说里头关于秦蓉的隐情:“要是人人都像妈你这样明事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纠纷了。”
这话听得丁瑜君心情愉悦,满意地看着郁安夏:“你现在也越来越会说话了,我有你说得那么好?”
“我说的都是实话。”郁安夏笑得真诚,还帮婆婆夹了一个她喜欢的香酥小花卷。
两人吃过早餐还没一个小时,郁叔平就带着郁骁登门了。
郁骁像是已经从之前的绑架风波里完全走了出来,郁叔平抱着他进来时,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看到郁安夏,便咧开已经长出小米牙的嘴冲她直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