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堂出来，黎未晞直奔四楼的高二办公室。
然而她扑了个空，数学老师并不在。
倒是班主任见她这样子感到诧异。
黎未晞这孩子，平时沉默的很，让她上课回答个问题都是半天半天不搭理人。除了送作业之外，她居然会主动来办公室？
她很好心地告诉黎未晞，数学老师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出去了，不知道赶不赶得上接下来的晚自习。如果赶不上，就由她来接手。
黎未晞带着这个消息回了教室。
七点，每日的英语播报结束，进入晚自习时间。
她身边的座位是空的，季哲依然没来。那几个跟着季哲去揍人的男生，倒是回到了座位上。
这么快就把事情解决了？
黎未晞没有想这么多，低下头开始奋笔疾书。
语文作业里还要写一篇议论文。
她爱学习，学习使她快乐！
然而，真正在写作业的六六表示，它再也不要附身在一支笔身上了！！
班上没老师，热闹了一会儿，大家都自觉地写起了作业。教导主任一般在一刻钟的时候会过来巡查，路过他们班见虽然没有老师却仍然乖巧安静，满意地点了点头。
七点半，教室里的门开了。
全班更静了。
站在门口的是数学老师。
她抱着一沓卷子，随便点了个同学的名字，吩咐他把试卷发下去作为家作，又说道：“课代表，你出来一趟。”
六六不怀好意地笑出声：“宿主，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黎未晞：“……哦。”
教室在走廊的尽头，走出门，背后就是半人高的围墙。
数学老师站在面前。她的身侧，是一只手缠着厚厚纱布的季哲。
季哲懒洋洋地抬眼，仍然是一副没有一点正经的模样。就算是一只手受了伤，也像个没事人。
“今天这件事，谢谢你了。”
黎未晞本做好了低头等待挨骂的准备——结果数学老师不按常理出牌，开口就是道谢。
？？？
她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看见一旁一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抬头望天数星星的季哲，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还有，天空上没星星，他不用嘀咕，口型她都看出来了。
“小哲这孩子，父母都太忙了，来这个学校都是我在管着。只是我平时也很忙，才让他成了这个二世祖的样子。”数学老师轻声说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学生面前承认自己和季哲的关系。
她揪着季哲的衣服领子，一把抓过来，“人家逃课去帮你，你怎么就一点表率都没有？”
“……”她一不小心扯到了季哲手臂上的伤口，他吡牙“咝”了一声，才说道，“谢谢啊。”
没有任何诚意。
黎未晞当然不care这些，依然是温声细语的：“老师您不怪我就好。”
与之前一个人打趴下所有小混混的那个女生判若两人。
数学老师苦笑道：“我哪能怪你啊，是季哲他耽误了你上课。今天这节课讲了早上考的那张卷子，还有一些练习，我已经放在你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