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君无雪仰天厉叫,声如霹雳,两眼在一瞬间变得通红,就在空中,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心血出来。
那条黑衣人影似乎吓了一跳,嘶哑着嗓子道,“都说还给你了,你不要么?为什么不去接住?你看,摔死他了吧?”
“这可不能怪我吧,真是天意弄人啊,虽然人得不到,你们却也没得拥有了,大家一拍两散,再没的争执了!”
君无雪落下地来,弓着身子呼呼喘气,两眼狠狠地瞪着黑衣人,睚眦欲裂的道,“木!廷!皓!”
黑衣人依旧嘶哑着嗓子,满是诧异地道,“您老只怕是认错人了吧?我是卿玉轩,怎么会是木廷皓呢!”
“卿玉轩已经死了,而且是你亲手杀的!”君无雪霎时间气得头晕目眩,身子竟自摇晃了两下,险些再呕出一口心血,几乎用尽所有的力量大吼道,“木廷皓,我.艹.你姥姥~~~”
黑衣人大怒,喝道,“君无雪,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似是愤怒之下,忘了掩饰声音,一言出口,却即时醒悟,一下子闭住了嘴巴,再也不说话了。
但一个身子却是飘飞而起,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似乎是启用了某种加速的秘术,用一种令众人瞠目结舌的惊人速度,眨眼间消失在茫茫夜sè之中……
七位圣皇,尽皆脸色铁青!
君无雪缓缓地走到那掉落在墙下的尸体面前,存着万一的指望,拨弄了一下看了看,身子一阵摇晃,又是一口心血喷出来,身子仰天便倒。
哪里还有什么指望,这具尸体只穿着贴身睡衣,脑袋直接没有了。
但从身量上来看,却的确是一个年轻人无疑。
“三大圣地!木廷皓!我与你势不两立!”君无雪喘着气,嘴角挂着鲜血,眼神狰狞,宛若疯狂。
另外六人也尽都个个唇青面白,气得死去活来。
他们七个人刚才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如何调教这个可心到极点的徒弟,憧憬着徒弟未来的辉煌,第二个九幽第一届大帝君的横空出世……
哪知道转眼之间,自己七个人正准备花大力气培养的徒弟已经变做了一堆无头烂肉,死得不能再死!
这……可是空灵体质,传说中的空灵体质啊!九幽第一届大帝君的体质啊!
七个人一言不发,转过身,就像是七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向着至尊宫廷所居住的小院,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
人人身上散发着危险到极点的气息。
这一刻,七个人打定了主意:哪怕是将七个人的性命都扔在这里,这口气,也是非出不可!
木廷皓,你必须付出代价!
木廷皓那番故弄玄虚的举动谁也明白,言下之意更是明了: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索性大家一拍两散,也避免了我们三大圣地将来的危机。
这样的事情,木廷皓已经干过一次!
在死地森林里偷袭卿玉轩,还不就是如此?
一个可以不顾脸面偷袭后辈的家伙,又有什么龌龊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跟这次的事情简直就是一摸一样、异曲同工!
但卿玉轩却已经是摆明车马与三大圣地对着干,你偷袭他,虽然下作,但就结果而言还可算无可厚非,但我这徒弟现在才筑基修为,等他长成,你木廷皓的骨头都能烂成灰了,你到底顾忌什么?
难道发现了天才不属于你们三大圣地就要扼杀吗?
这是什么混账道理!
更何况,你这一次扼杀的,可是我们天罚净峰未来的希望!
三千年、五千年、一万年,甚至是足以媲美九幽第一届大帝君的希望传说啊!
这件事,就算是传回到天罚净峰,也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木廷皓,你以为你改变了声音,我们就不知道是你么?你未免将别人都当做了傻子!
就凭那份圣皇级修为,那份龌龊行径,环顾当今之世,除了你这垃圾圣皇之外,又有谁能干出这么卑鄙,这么无耻的事情,这等下作手段,舍你其谁?!
而在这时的,被七大圣皇恨得入心入肺的木廷皓也终于与至尊宫廷、三重阵法、崆峒圣墟等三大圣地的圣皇高手们达成了协议。
他本就是至尊宫廷此行明面上的负责人,在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更许诺了许多好处之后,众人终于决定:全力帮助木廷皓得到这个徒弟!
木廷皓这才放心,虽然付出了许多代价,却仍自诚挚地向众人表示感谢之意,决议既定,众人便回各屋。
木廷皓也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细细沉思斟酌,虽说已经得到了三地所有高手的承诺,但天罚净峰方面却决计不会轻易放手,到底如何才能将这件事情办得万无一失呢,只怕还要仔细谋划一番!
总之,这个拥有空灵体质的徒弟的,本座志在必得,决不予他人!
就这样默默地想着,眼看天就亮了,突然,外面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愤恨的大叫,“木廷皓!我.艹.你姥姥!”
这一嗓子当真是惊天动地,估计是整个菊洲每个人都听见了。
这一嗓子当真是惊天动地,如此粗俗,如此的肆无忌惮!
估计整个菊洲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这个声音可谓愤怒之极,甚至有带一股子扭曲到极点的愤慨味道,导致有些吐字不清,木廷皓一时间竟没听出是谁的声音。
但大骂的这个人的实力之强,却是肯定的绝不在自己之下。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至于在这么寂静的深夜里用尽了全部的功力骂我?生怕别人听不到么?
这却是自自己成名以后从来就没有遭遇过的事情啊,木廷皓不禁大怒,就算骂人者不逊色于自己,却也不可善了,才打算要出去查看究竟。
突然间轰的一声响,自己居住的小院围墙竟被什么东西生生地撞出了一个大洞,不由得大吃一惊,飞身而出的时候,却听见‘咻’的一声,一道尖锐地破空声音传来——
木廷皓定睛一看,却见迎面一袭黑衣飘飘而来,竟然有人将一件衣服当做了暗器!
这算什么?难道就凭一件衣服就想对付我吗?这实在是太看不起人了!
世事无绝对,谁也不曾规定,一件衣服就不能对付圣皇强者,世间事从来只有想不到的,却绝对没有做到的。
感到被人极度蔑视的木廷皓冲冲大怒,一把将这衣服抓在手里,才想要说什么,却觉得触手竟是黏糊糊的,这衣服上面竟然粘满了血迹,甚至还有些白忽忽的浆液。
木廷皓满眼狐疑地四外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似乎这件沾满了血的黑衣服乃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也是才智高卓之人,转念一想,就已经明白了几分。
不由得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心道,“刚才偷袭之人难道是打算要嫁祸于我吗?就凭一件沾了血的夜行衣?就想诬陷我木廷皓?这也太小看我了吧!就算你诬陷,谁敢拿我?真正笑话!”
哈哈一笑道,“何方鼠辈,竟然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当真是可笑之极!”
“真正很可笑吗?木廷皓,今日之事到底有多可笑,可否仔细说来给本座听听,本座实在是很有兴趣,简直太有兴趣了!”一个异常阴沉,压抑到了极点的怪异声音从外面传来。
就连木廷皓的修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君无雪!
虽然说话之人语气古怪,大失常态,隐隐更有几分扭曲意味,但木廷皓仍自瞬间判断出,说话之人乃是君无雪。
天色已然渐渐地明亮了起来,晨光朦胧之中,七条伟岸的人影正自慢慢地从小院大门口走进来。
那一双双眼睛却自满是血红,显然已经愤恨到了极点,一个个直勾勾地看着木廷皓,视线又瞬间聚焦到了他手中的那件粘满鲜血的夜行衣,七人动作划一,几乎在同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刻的木廷皓已经隐隐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了,却仍未太在意,在他想来,再大的事情也可商量,大家都是数百年的交情了,难道真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吗?
随手将那件夜行衣丢在一边,迎上两步,亲切的笑道,“君兄,怎地这么早?呵呵,难道是迫不及待想要将空灵体质收入门下,前来找本座商量的不成?”
木廷皓这句话,正可谓是那一壶不开提那壶,直接将君无雪现在正在流血的伤口上再度猛捅了一刀!
尤其是他的笑声,在君无雪耳朵里,直接就是讽刺,而且是幸灾乐祸的讽刺!
这直接就等于是在说:你能啊,你不是不收我重孙子当徒弟吗?
想收空灵体质的天才,嘿嘿,现在你收去啊,收一堆烂肉当徒弟去吧。就算我木廷皓得不到,你君无雪也别妄想拥有!
想当天下第一高手的师傅,做梦去当吧!
尤其是他说话之前,样子像极了把刚刚才脱下来的夜行衣随手扔在了地上,简直就是连掩饰都没有掩饰。
这在君无雪等七位圣皇眼睛里,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君无雪等七大高手正在沸腾的怒气,等于是又浇上了一瓢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