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退后两步,轻轻的伸出手,将楚九婴正在颤抖的身躯怜惜的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下,用最低的声音道,“你居然胆敢不相信小爷我,一会事情过后,家法伺候!”
她这句话说得极快,说的大有些恶狠狠地,凶巴巴的味道;但楚九婴却是突然身躯一阵颤抖,满心生机尽复,接着便异常柔顺地回搂住那人的腰,紧紧的拢进自己的怀抱,只觉心下无尽清明,混乱的思绪,似乎也在瞬息之间尽皆理顺……这个怀抱,依然还是这样的温暖……心中犹有余悸的颤抖着,似乎心脏依然在一阵阵的后怕,抽疼……
卿玉轩极尽轻柔地轻轻吻了吻楚九婴精致的锁骨,转头看着凉情薄,冷冷道,“这个问题,不仅你知道,我难道会不明白吗?我早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但直到今天,还是多亏了你的直白,将我点醒。让我也终于下了决心。”
卿玉轩眼神亲昵的看了怀中的楚九婴一眼,然后抬起头来,坚决的道,“我本就是一个无行浪子,一个坏到骨子里的纨绔败家子,世人的看法,对我来说,狗屁不如!我卿玉轩所看重的,从来不是人,也不是魔兽妖兽,更不是美貌、智慧又或者是实力!”
卿玉轩傲然一笑,桀骜的道:“老子看重的,只是他而已,人又如何、魔兽妖兽又怎样?只要是他,我不在乎其他万物!说起将来,不管是一男半女,还是一头小妖兽,那也是我卿玉轩的孩子!我照样会将他抚养成.人,不会有任何不同之处。凉情薄,说句心里话……若是生个儿子跟你们三大圣地一样的卑鄙无耻,那我还真不如直接在源头扼杀,也省得见了生气!”
凉情薄面色铁青,眼中如遇喷火,“卿玉轩,你当真是执迷不悟!你,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人身娶兽,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唐!看来卿家将来必然臭名满天下,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就算卿家臭了,倒了……就算我当真生出妖兽来……凉情薄,那又干你何事?”卿玉轩一瞪眼睛,很是有些纳闷的道,“凉情薄,你既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孙子,你操.的又是哪门子心的心思?你配操.心吗?我真是奇怪了,你们放着正事不干,却偏偏来管我的家事……你特么是不是闲的蛋疼?”
凉情薄身躯簌簌颤抖,突然大吼一声,“真真气煞老夫也!”
“哦,我知道了,明白了……凉情薄,是不是你妻子死了你光棍了一辈子,就巴不得别人也都光棍一辈子?”
卿玉轩嘲讽的道,“可这世上正常人还是很多的,大家可都想正正当当的抱着妻子睡觉钻暖被窝,绝对没有几个跟你一样地死活不找妻子赚了银子上青楼的……凉情薄,亏你也有脸跟我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跟九婴婚后就算生出妖兽,那也是姓卿的;但你呢?你死了之后,你身后还有姓凉的吗?真是凄凉啊,想找头妖兽给你上个坟都很困难吧!”
凉情薄被卿玉轩一席话气得手足颤抖,脸色铁青,眼神都显得格外狂乱起来!
卿玉轩依然抱着楚九婴,温柔看着他,宠溺的捏了一把他白皙的脸,柔声笑道,“夫君,怎么样,我骂这老东西骂得还过瘾吧?有没有感觉出了一口气?嗯?你要是觉得不够,我接着再骂,这个可是你妻子的强项,就算不是天下第一,前三甲还是有的。”
楚九婴无奈,温和的笑了起来,宛若漫天易碎星光铺天盖地的袭来,璀璨的令人炫目,直接拢着她纤细的小腰,将人提将起来,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小嘴,亲昵的含着她可爱可口的耳垂,低声喃喃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吗?”
卿玉轩严肃地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万剑穿身,死无全……”
她还没说完,殷红的小嘴又被他噙住,轻轻的吸允,舔砥,描绘,又轻轻的吻她的眼睛,用额头轻轻的抵着她光滑的额头,一叠声道,“你是我的。”宛如得了个失而复得的大宝贝。
卿玉轩轻轻喘息,心跳有些急促,“你信我,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天知道你刚才的脸色那么难看,我是多么心痛;若是你要是离开了我,我可真的活不下去了,没了你,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卿玉轩敏感的感觉到,凉情薄的话,依然在楚九婴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所以她不惜以自己的生死来打消楚九婴的顾虑,尽管肉麻一点,但自己的小情人就是愿意听这个……
楚九婴心中一宽,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满怀虔诚。
四面皆是强敌环伺,这一对小儿女,竟然就在强敌包围之中,深情缱绻,旁若无人……
凉情薄终于回过气来,咆哮一声,“好一对不知好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大伙动手,为人间除却这对祸世妖孽!”
卿玉轩抱着楚九婴,凑在那晶莹的小耳朵跟前小声地道,“夫君,你现在怎么样?若是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你就先到一边看着,看爷如何大战群丑,千万不要勉强!”
楚九婴笑中含嗔的看了她一眼,道,“简直不要脸,我哪里有那么脆弱!”
卿玉轩哈哈大笑,只听见身后呼啸声四起,金刃劈空之声亦复大作,两人对望一眼,竟是相对一笑,两道身影同时仰身倒穿,两道夺目光芒骤然间一亮;楚九婴的王者之剑与卿玉轩的血影同时出鞘,森然剑气冲天而起!
叮叮叮一连几声脆响之余,剑光稍敛再盛,而卿玉轩高速移动之中的白色身影竟自异常突兀地消失在那一团耀眼剑光之中,待到剑光尽散,卿玉轩竟已是踪影不见了!
楚九婴身影如电,竟能自一干刀剑疯狂围袭之中,找到仅有的空隙,轻松逸过,就像是一缕有质无形的清风,纵然偶尔接触到了疾砍而来的刀剑,也能轻易地从锐利的刃锋滑了过去……但他手中的王者之剑可是一点也不柔和,直接是一路乒乒乓乓,狂斩过去!
这些至尊宫廷所属的顶级强者任何一人耍刀玩剑也尽都耍弄了一辈子,各个都是个中老手,精得冒油的人物,再说,当日在卿家就已经了解到楚九婴的佩剑乃是一口世间少有的神兵利器,当时还有好几人吃了大亏,不仅兵器被断,连胳膊也弄没了一条,导致战力锐减,至今不能恢复,一身实力折损了大半。
此刻见到楚九婴再度故技重施,那里还会与他硬碰?直接一个个剑上尽都是以“卸”字诀为主,同时见一剑无功,纷纷抽身而退。
楚九婴纵横场中,绯衣似火,长剑若龙,指南打北,众人慑于他无匹的名头和神剑的绝世锋芒,竟然节节后退,一时间,竟成楚九婴以寡凌众之势,风光无限。
楚九婴能取得如斯战果,除了自身实力坚强,神兵犀利之外,却也因为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根本就不存在寻觅什么目标,神剑过处,哪里都有敌人,只需要战斗便是了。
而至尊宫廷方面虽说足有二十九名顶峰高手,但真正能够在同一时间与楚九婴交手的,充其量也就只有三四人而已。
人数太多,反而彼此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凉情薄见战况不利,脸色沉重,他也明白其中奥妙,即刻嗔目大喝,“滕安寻,由你带你的三兄弟进攻,其他人暂且退下!每四人为一组,轮流上阵,只需发现场中情势危急,立即随时出手!第二组出手的那一刻,第一组务必立即退下!未参战者,于场外布成一个稍大的包围圈,随时防备她弃战逃走,若是觑准机会,暗青子招呼!”
场中一声呼啸,大部分人员即刻腾身后掠,只留下四个人围着楚九婴继续展开大战!
四柄雪亮的长剑,如同雪花密布,一层层一叠叠;又如闪电横空,一溜溜的冷电四散迸射。
楚九婴气息悠长,身形轻灵,飘来荡去,一看就是游刃有余,潇洒自如,半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施展的车轮战术而急噪。
“用功力硬拼,对撞啊!我们人数占绝对的优势,对耗对我们有利!”凉情薄在场外嘶声大吼,“滕安寻!你脑袋傻了?他之前与崆峒圣墟大战,必然身负不轻的重伤,纵然侥幸未伤,元力损耗必多,为何还要用兵器进攻?直接用掌力、用灵力、逼他硬拼!时刻加重他的消耗,磨死他、困死他!”
场中的滕安寻乃是至尊宫廷另一位至尊之上的高手,就是此刻与他并肩作战的三人,却是在到了至尊宫廷之后,四人意气相投,这才结拜为异姓兄弟,从此经常在一起练功,长达近千年时间,心意隐隐相通,彼此之间的默契更已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