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母亲,贺兰清雪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眼里有一丝冷意,“稍安勿躁。”
等众人都坐进大堂,卿玉轩才开始拜见外公、舅舅、舅妈……,磕头虫一般的连连磕头,收获了一大堆礼物。
其中,贺兰老夫人叫贺兰暮云代给的是一把地级低阶的宝剑,据说没有灌入修真之气就可削铁如泥,灌入真气越级挑战不在话下。贺兰暮云送了一把匕首,寒光四射,等级暂定,据说是上古神兵。
这两件礼物拿出来,整个贺兰家顿时充满了羡慕的眼神。这可是稀世之宝啊……
唯有贺兰清雪心中苦笑。
她这几天才听说了轩儿在家里的事情,连治愈霄云的八品乾元丹都能够炼制出来,还缺少这些兵器?若是轩儿这身份传出去,恐怕卿家门槛都要被踏破,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天材地宝进入卿家。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卿玉轩连丹炉都没碰过,那八品乾元丹,还是楚大爷的杰作。不过,就算知不知道也无所谓,这不是这不是殊途同归吗?楚大爷炼制出来的东西,还不是卿玉轩的。
但是,以卿玉轩的眼光,自然看不上这一剑一匕首的,但是,卿玉轩前世今生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自己血缘关系的亲人送给自己的东西。
所以说,还是比较激动,礼貌的道谢,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番。甚至眼中,尚有些极力克制的情绪动荡。
贺兰清雪看在眼里,突然间心中一酸。明白了卿玉轩为何如此,顿时如同被打了破的五味瓶,愧悔交加。
女儿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宝刀宝剑、神兵利器,而是这一份馈赠的心意。偏偏自己这当父母的,只顾着高兴,却就忘记了这一切……
而自己,忙于奔波家里的生意账本,疏于和女儿亲近,而霄云又因为自己的毒,害怕和女儿太亲近了,到最后反而害了女儿,所以只是远远的看着女儿成长。
自己这两位父母亲,还不如爷爷奶奶对女儿来得亲近。
“这柄剑,名为‘飞花’,据传,乃是千年前一代剑圣,暗香水镜,的佩剑,吹毛断发,斩钉截铁,削铁如泥。”贺兰暮云见到外孙女非常喜欢自己老婆子送的礼物,不由得老怀大慰,傲娇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笑着说道。
“多谢外公外婆厚赠!外孙女一定不会辜负了这柄剑。”卿玉轩感动的道。她知道,这样一柄剑,在自己眼中虽然算不得什么,但,在九州大陆依然是有数的神兵利器,贺兰家能够得到,想必曾经也是经历了一番风波。
“这把匕首,传说叫做‘葬龙匕’,乃是用一头十级魔兽——葬幽魔龙头上的独角,由八级炼器师经历九九八十一天,打入七七四十九道封印炼制而成,锋利无匹,而且,自带寒气,只要划破人一点点皮肉,便能够让敌人在顷刻之间浑身血脉凝固、僵硬而死。”
卿玉轩听得此话,大感兴趣,若是这玩意儿再在父亲那洗澡水里泡上两泡,那效果,嘎嘎嘎……
贺兰暮云呵呵笑着,继续道,“老夫一向光明磊落,喜欢动拳头,更喜欢拳头砸在人身上那种砰砰响的快感……,咳咳咳咳……,所以不喜欢这等有些阴险的小兵器。不过,我看你这小丫头长得倒是一副能阴.人的模样,就拿出来了。”
众人绝倒。老爷子这装不了三分钟斯文人就露馅了。
卿玉轩也是哭笑不得,这是送礼物吗?
什么叫做我‘长得一副能阴.人的模样’?再说了,您见过我吗?居然还因为我‘长得一副能阴.人的模样’才拿出来的?
卿玉轩捏着鼻子,将礼物收了下来,空间里,楚冥轩若有所思,道,“这把‘葬龙匕’,还是有点用的。暂时你可以用这把匕首阴.人,暗杀,等到实力成熟了,就可以直接将这葬龙匕之中的寒气给吸取了,化成你的鸿蒙真气。”
卿玉轩嗯了一声。
相比较来说,其实还是两位舅舅送的礼物更讨卿玉轩喜欢,这两位爷干脆就是最直接的,出手就是五万两黄金!
这多实在啊。
据说还有个三舅,却是整日流连花丛,早几年前就脱离贺兰家,自谋生路去了。说的好听点是自谋生路,说的不好听,那就是直接将贺兰清纯赶出了贺兰家,脱离了族系族谱,日后是不能葬在贺兰家祖墓里的。
大舅有两个女儿,二舅有两个儿子。
都在自家商铺里历练,最大的不过十八九岁,最小的,也还才十三四岁,比卿玉轩也就大个几年的样子。
这时,突然一人马不停蹄的赶进了大厅,急匆匆的跪下行礼,“老爷,三少爷和郑家四公子起了冲突。现在在坊市外围处打起来了……”
“你说什么?详细道来!”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二舅贺兰清水打断了,没想到,表面上看上去如此出尘的二舅,这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的本性,卿玉轩暗暗思索,该不会是和凤璃清月和楚大爷是一个性子的吧?扮猪吃老虎……
那这么一看,奶奶和母亲说的那件事情,也有几分可信了。
“属下……,属下和三少爷一起在坊市巡视,没想到郑家四公子过来对三少爷出言不逊,说……”那人哆哆嗦嗦,害怕得不停的磕头,一句话也不敢泄底了。
卿玉轩却蹙起了眉头,心里微微不安。
“有什么就说!藏着掖着是想尝尝家法吗!”贺兰老爷子看到说的关键之处,反而吞吞吐吐、闪烁其辞,本来就是个爆烈性子,这下子更爆更烈了。
那人整个人一哆嗦,似乎被吓的不轻,偷偷看了贺兰清水几眼,结结巴巴的道,“郑家四公子说,‘你再怎么努力,你们贺兰家的家业还不是轮不到你手里,何必这么像看门狗一样兢兢业业的?直接将你手底下这些贱价买给我,说不定还让你一九分,每年得到的钱,比你在贺兰家拿的那点例钱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欺人太甚!”贺兰老爷子抬起双头,猛的向面前的桌子上砸去,顿时木削横飞,几块尖锐的,甚至将跪着的那人脸上划出了血痕。
老大、老二却一语不言、一语不发的站在原地。
看得卿玉轩冷笑连连,原来是这样,先给了你甜头,后面马上就上演一出苦肉计,如果卿玉轩猜的不错,后面应该是那三少爷怒发冲冠、发指眦裂,强势维护自己的舅妈,最后和那郑家四公子战作一团,最好还要受点不轻不重的伤。
而且,如果她猜的不错,那郑家四公子的灵力和攻击技巧和熟练程度应该远不如三少爷。
果不其然,那人继续接着道,“三少爷被郑家四公子激怒,方天画戟都没拿,空着双手就和那郑家四公子去了竞技场。”
卿玉轩冷笑一声,好歹是个坊主,这点定力都没有,这一怒可怒到了点子上了。
“怎么还去了竞技场?”贺兰老爷子大惊,贺兰清闲和贺兰清水也是一脸震惊,怎么去了竞技场?
“郑家四公子的朋友说,是男人,有什么事情,直接用武力解决,竞技场签订生死契约,生死两家概不负责,死者将名下所属所有的坊市全部交由生者处理。两家概不能因为此事而报仇。”
“那天儿怎么说的?”贺兰清水脸上有几分惊慌,但大体还是镇定的。
“三少爷同意了。”那人低着头禀报道。
“孽子!来人啊!”贺兰老爷子怒火攻心,气都有些理不顺了,若是之前那几句话,贺兰老爷子还在感叹贺兰天鑫的忠实,虽然有些鲁莽,但也却贺兰家忠心耿耿。后面这几句话就闹心了。因为个人恩怨而将家族的坊市拿出去参与赌博!
这种行为,简直是比以前的卿玉轩还败家、纨绔。卿玉轩虽然不作为,但是,好歹心里有数,这种将家里房产、产业什么的拿出去贱卖典当的事情,却是做不出来的!
贺兰清闲面上还是一副老实敦厚,眼底却悄悄掠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嘲讽。
本来他和老二结盟也是暂时的,而郑家四公子那朋友这神来之笔,说不定直接让老二家的长子在父亲面前失去了地位,父亲自然会放弃对他家长子的培养,这样一来,自己的两个女儿继承位置的几率又大了几分。
贺兰清水心里却越来越着急起来,天儿究竟在做什么?这样一来,好不容易在父亲面前树立的形象全毁了!不仅如此,如果处理得不好,家主的位置可能也要失去了。
若是卿玉轩知道这人原来是这么想的,说不定会更加嗤之以鼻,自己儿子安危难测,竟然还在担心家主的位置,她是瞎了一双钛合金狗眼才会觉得他出尘!
…………
喧嚣的坊市,贺兰天鑫慵懒的行走在街道之中,而他的身后,跟着八位身着贺兰护卫服装的魁梧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