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清冷,阳光散漫。
三个月前来京城的时候热热闹闹一大家子,走的时候孤家寡人。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朱常渊的心情,他在马上轻松惬意的挥舞着小皮鞭,边走边唱。唱的都是一些现代歌曲,破虏这个闷葫芦也听不懂。
“小王爷,我们朝哪里走?”出了京城,破虏便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朝哪儿走。
朱常渊指了指南方,说道:“襄阳不就在南边么,我们一路朝南走吧。”
正说话间,突然脑子里“叮”的响了一下。
这种情况下,一般是自己做了什么是改变了平行世界的格局,人家要赏贡献值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难道老子被辞职也有贡献值?
当然不是,一秒钟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活得贡献值的原因了。
“叮,宿主协助扳倒大明帝国权奸之臣温体仁,获得贡献值一千万点。。。”
我去年买了个表!
朱常渊微微一愣,这尼玛扳倒一个温体仁比俘虏五个耿仲明还给力?难道说,这温体仁在1,位对大明帝国的影响那么大?
不可思议。
当然了,不去管它,只要有贡献值,谁还会嫌多,一千万呐,这可是整整十辆六桥大挂车啊。
出了京城,太阳逐渐高高升起,朱常渊二人走了大概有十几里的样子,后面就有一队人马哒哒的跑过来。
回头朝后一看,原来是张栾这个小白脸。
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氅,眉目之间略有忧色,到朱常渊跟前时下马。
朱常渊暗道这家伙神经病了吧,虽然天气有些清冷。倒也不至于穿这么厚吧?太夸张了。
张栾下马,朝朱常渊礼貌的拱拱手,说道:“大人请下马,在下有事相商。”
朱常渊同样也轻松的翻身下马,道:“爵爷请说,在下如今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爵爷还是不要再称某为大人的好。”
张栾没有回应,而是轻轻的将那大氅脱掉,丢给朱常渊道:“给你。”
“给我?”朱常渊稍微一愣,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暗道我特么可不好龙阳,你不是要和老子搞基吧?虽然你长得可以又细皮嫩肉,老子对你可没有半点兴趣;换作你姐姐来还差不多。
“天气日冷,这一去山遥路远,你好自为之。珍重身体!”张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几乎要滴出水来了,咬咬牙接着道:“远离是非也好,不在朝堂也罢,此生或无相见之日,这大氅就送你做个留念吧。”
张栾的脸很黑,可是朱常渊更黑,听了张栾的话一言不发。暗道你麻痹果然是个gay,这是趁火打劫想要爆老子菊花吧。你以为老子和你一样是吧?
然而,朱常渊听到张栾的下一句话,就不再郁闷了,心情马上转化为激动和高兴。
“这是我姊姊让我转告你的话!”
姊姊?
张皇后。
“这衣服?”朱常渊将手中的黑色大氅拿在手中,抖了一抖散开,道:“是皇后娘娘为在下缝制的?”
“恩!”张栾转过身去。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一个弟弟,看到姐姐在死了丈夫之后能够心有所属,自然是高兴。但是,一想到姐姐的身份,他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羞辱感。
姐姐是个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怎么能够喜欢上这么一个低级的官吏,据说,这货还是恶棍一般的无赖。
然而,他并不能也不敢表示什么,只能将这一段耻辱深埋在心底,不敢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父亲母亲。
“皇后娘娘前天晚上开始缝制这件衣服,一日两夜未眠,亲手所做就是为了给你。”张栾边说边看朱常渊的反应,却发现这货隐藏的似乎有些深。
“一日两夜未眠?那皇后娘娘。。。”
张栾没说话,抡起拳头一拳打在朱常渊的脸上,然后胡乱踢了两脚。
以朱常渊的本事,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想想眼前这货可是自己的小舅子,也就算了,吃亏让他打了几拳。
旁边的破虏不干了,噌的一下从旁边窜过来,只有一巴掌就将张栾抽的后退了好几步,这还是没有用上全力的结果。
“住手!”朱常渊一把将破虏拉住,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我让你动了么?”
破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脸上却是很委屈。
“张公子乃是贵人,打我两下不要紧,你这一巴掌下去万一打出个好歹来,该如何是好?”朱常渊又柔声安慰了破虏两句,朝张栾道:“爵爷无碍吧?”
张栾右手轻轻的抹了抹脸颊,摇摇头,翻身上马掉头就走,放开缰绳以后,留给背后的朱常渊一句话:你坐好永远不要来京城。
朱常渊才不理他,只是看着怀中的黑色大氅,心头竟然莫名其妙的一热,然后将头颅深深的埋在大氅中,呼吸了一口空气。
一股淡淡若有若无的幽香,尚在萦绕其上。
与幽香混杂在一起的,是一股包含了或许是汗水、或许是体脂的味道,醉人心脾,让人感动。
“一日两夜,张嫣,你辛苦了。我会记下你的恩情,来日必报!”
朱常渊皱起眉头,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上齿咬着下唇,暗自发誓:张嫣,等着吧,我一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不管有多难。
朱常渊当然明白,横在二人之间的是个什么东西,那是整个大明王朝!
要与张嫣结合在一起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把她带到现代社会;一是将这个王朝推翻,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二人之间的隔阂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然而,第一点看似简单,却难以完成。更何况朱常渊不敢去试。
系统不能装载活物,将这娘娘带入其中,不是让她去死么?就算日后这系统可以装人了,能够带人飞梭,可万一将张嫣带到现代社会以后,她再次变成了六七岁的模样怎么办?
难道让我堂堂大学毕业生,去追求一个刚刚幼稚园毕业的小女孩?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所以,第二种办法看起来虽然有些艰难,却是可行的。
因为就在不久的将来,六年多之后,如果没有外来因素的干扰,大明朝必亡。
“即便是由于外来因素,或者舞蝶效应的影响,大不了我再加一把火,将这亡国之路拉回来就是了,真不行的话,我不介意再放点炸药进去!”
朱常渊暗暗下了决心。
“走!”
翻身上马,指了指正南的方向,朝破虏训斥道:“破虏,你知不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破虏沉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既然知道,为何明知故犯,在没有本将命令的情况下,还贸然出手击打张栾?”朱常渊声音甚是严厉。
破虏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将外衣脱掉跪在朱常渊的马前,道:“破虏知罪,请小王爷责罚!”
朱常渊扬起马鞭,想了想又放了下来,道:“算了,你既然已经知错,姑且念你护主心切,免了你的责罚。但是你记住一点,你永远只听我的命令,其他任何人,都不要管!”
“属下明白!”
破虏喜滋滋的站起来将衣服穿上。
“真的明白了?”
朱常渊问道。
“真的明白了,属下往后只听小王爷您一个人的话,其他任何人的话都不听!”
朱常渊满意的点了点头,有意无意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我有一天让你拿起武器,去杀死那些大明朝的兵卒,去造反,去当贼人,你也听?”
破虏惊讶的张了张嘴,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回答上来。
朱常渊也没有逼她,知道如果让一个被忠君爱国思想熏陶了这么多年的古人去拿起武器造反,还是件想要耐心的事情。
特别是在这个人吃穿不愁的情况下。
“怎么?不说话了!”朱常渊拍了拍马,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样,你先去襄阳吧,我就不陪你了,一路上多想想我的话,等我到襄阳的时候会再问你,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另外,要准时到达。”
“驾!”将身无分文的破虏抛弃在野外,朱常渊一个人骑马走开,临走时还不忘了嘱咐破虏:“就是你饿死,也要守住我的马,准偷准抢,不准卖马!”说完,夹马绝尘而去。
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朱常渊要去磨练破虏,作为朱常渊的手下,这些人都不需要磨练,他们需要的是身上多一些匪性。
大明朝,武将极忠,那些历史上叛变的大多数都是文人。这一点朱常渊心知肚明,同样,他也了解破虏马海等人心中的想法,忠于他朱常渊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除了朱常渊之外,他们还忠于大明朝。
万一哪天真的反了,他们会没有心理准备。
所以,朱常渊准备从现在开始,就给他们灌输这些思想,逐渐瓦解大明朝在他们这些人心中的地位,确立时刻以日月岛为核心的思想。
骑马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将系统中兑换出来的马收到系统中,一分钟之后,便出现在了天朝的南都市中。
(第二卷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