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第375章 此生最大的错误(1/1)

她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欧别洛的手颓然从她肩头松开,眸子漆黑,寒着一抹复杂的凄伤,“不提他了,嗯?”

“走,你走。”

离堇摇头,手指按住眉心,“我头好疼啊!”

“我知道,现在我该离开了。”

欧别洛一叹,“可是,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离堇身体一歪,坐回椅子上,额头上沁出了细汗,脸色更加显得苍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愿么?”

欧别洛弯下腰,将她的头按在怀中,“不愿回到我的身边?”

掌心暗自催动,她的双眼慢慢阖上,终于不再挣扎。

“你啊你。”

欧别洛只手横抱起她,掠身出别墅外,声音轻怜无限,“看来,一个人应该可以挽救你。”

楼铮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么?

他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让她属于一个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还在她心中成了永恒。

一座花园中,帝姬身着紫色肃裙,逶迤而行,手指在白玉兰丛上轻轻抚弄,听到动静看过来,一惊,“这是,怎么了?”

视线不经意扫过小子尧,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那张男人的脸。

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也可以说婴孩是大人的幼儿版。

女儿在人世的那一段纠葛,她亦一清二楚,迦月一直辛辛苦苦地隐瞒,没想到,最后还是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

“公主情绪不稳定,希望帝姬多多开导她。”

欧别洛将怀中的女人放到一棵大树下的软榻上,探了探她的吸,还好,均匀稳定。

帝姬一叹,眼中尽是悲悯,在一旁坐下,握住女儿的手,“恕我直言,欧大少主应该回避一段时间,才是最好的关怀方式。”

“我会的。”

欧别洛看着榻上的女人,幽幽道,“我知道她心很乱,很苦。是我对不起她。”

“那些不过是一道劫,你们都度过来了,而且还能够在一起,这是好事。”

帝姬抬手,吩咐下人去准备静心茶,神色恬淡,“这让你们更珍视对方。”

欧别洛微蹙起眉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心中有一道坎。”

帝姬淡笑,“是楼铮,对么?你很介意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但你爱迦月,很想跟她在一起,只能选择容忍,这样可不好。”

欧别洛闭上眼睛,“是,希望帝姬为我指点迷津,我不怕良心愧疚,只是这样对她不公平。”

“人的生命中,每一次相遇都自有理由,楼铮出现的意义,不过是为了让你知道,该如何不计较一切地去爱一个人,他做到了,你也可以做到。”

欧别洛神色一动。

嫁个楼铮之前,离堇早已属于了他,并为了他不断拒绝苦苦追求她的“铮爸”,然而,楼铮不也是释然了么?

楼铮愿意用命来下赌注,说明他对她的爱绝对不少于他,为什么那个臭男人可以做到,他就无法做到?

“一刻理清,三年隔阂清。”

帝姬将女儿扶起来,端起静心茶,“欧大少主,她需要时间,你也需要时间。”

“好。”看着离堇,欧别洛眼中尽是怜痛,“三年之后,我再来找她。”

迦月眉头皱了皱,有些苦恼,似乎想要苏醒却醒不过来,帝姬将静心茶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口中,“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有任何烦恼了。”

欧别洛最后看了一眼心爱的女人,这一眼仿佛凝了千万种语言,却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花园。

“喵喵。”

仿佛知道这是离别,子尧泪光盈盈,遥遥伸过手去。

“子尧乖,很快就可以见到妈咪了。”

欧别洛垂头,淡笑,手指轻抚子尧白嫩的脸蛋,“爸爸跟妈妈一样疼爱子尧噢。”

子尧眨巴着眼睛,星点的泪光中泛起欣悦之色。

欧别洛神色一动,这孩子总爱流泪,一定是继承了他妈咪的基因。

爱流泪的女人,疯狂的女人,决绝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

看一眼男人离去的身影,帝姬满意一笑,“迦月,欧大少主是个好男人呢!其实最怕你痛苦了,知道么?”

迦月的眉头再蹙了蹙,苍白的唇张开,要汲取更多的静心茶的甘露。

帝姬爱怜一笑,喂她喝下一口,将杯子放到一边,等了一会儿,才将她放下来,“母姬这一生没有什么愿望了,唯一的希冀,就是盼你过得幸福。”

离堇醒来时,只闻到淡香阵阵,空气一阵清凉一阵温暖,她伸指揉揉眉心,从软榻上下来,站在白玉兰丛前,混沌的大脑逐渐清醒,望着虚空,“母姬,如果可以重来,我不希望是这样的局面。”

“每一程都不可以更改,只有向前看。”

帝姬从下人手中接过水壶,为一株花浇水,“我向前看,可以看到淡然,平和,这样的生活很好。”

“欧大少主的时日不多了,不要让过去的心结牵绊了你们。”

听到“时日无多”四个字,离堇心一痛,“我会做到的。”

“傻女儿。”

帝姬看向女儿,含着一丝揶揄的笑,“比起欧大少主,你占便宜了。”

“嗯?”

离堇一惑,“什么便宜?”

“要知道,他从来只有你一个人,你却享用了两份爱情。”

帝姬神色有一丝玩味。

“母姬,你拿我来开玩笑。”

离堇的心情轻松了一些,转而又黯然了下来,“这样,很苦。”可是,一想到那件误会,一声冷哼,“就该让他多承担一点,哼哼。”

帝姬摇头,笑,“迦月从小就爱占便宜,总希望到你身上的宠爱多一点,可惜你父亲..唉,不说了。”

“母姬。”忽然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来,迦月皱起眉头,“我这就去教训那一个贱人。”

“哎。”帝姬叫住女儿,“算了,母姬已经看淡了。”

“不,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迦月眯起双眸,冷波涌动,“我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痛苦。”

看着掠起的白色肃裙身影,帝姬唇角的笑意含了一抹复杂,不愧是她的女儿,那个贱人,她何尝不希望她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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