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结成盟友,从多方面进行考虑,他一定毫不留情地……
离堇垂着长睫,看着怀中一动不动地喝奶的小肉团,淡淡应了一句,“再玩两天,终归也死不了。”
上尉默了一默,“好,既然如此,我先跟二少主做一个交代。”
他迈开长腿,大步走出房间。
手机震动,离堇将子尧放下来,拿起,一言不发。
“堇,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
楼铮温润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欲见不得的急迫。
“两天后。”
离堇不耐。
“两天?”楼铮显然有些惊讶,“议事已经结束了,你还待在锁幽岛做什么?”
“你凭什么,对我问这问那?”
离堇随手挂了电话,窒闷的感觉涌上心头,走到窗边,打开一窗户,望着西方,久久不发一言。
楼铮那样的男人,从来是与欧别洛不一样的。
他只是纯粹想念她了。
他可以为了她,忍住膨胀的欲望,真正地,带给她心灵上的温暖,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仍然空缺了一大片?
躺身地上的的男人闷哼一声,慢慢地睁开双眸,赤红还没有完全褪去,眼球弥布了丝丝缕缕的血丝,循着投射下来的阴影,他掀起眼皮,看向窗边的女人,唇角微扬,“我还……活着?”
“不然大少主以为这是在地狱?”
离堇冷眼扫去,语气颇为不屑。
“我只记得今早做了一场旖旎又残酷的梦。”欧别洛苦笑,“那才既像天堂,又像地狱。”
“然而少主清楚那不是梦,而是事实。”
女人声音一厉,伸手揪住男人的衣领,将他拎坐起来,“不过,如果少主非要这样认为的话,接下来两天,会做更多精彩的梦。”
“死”字恢复了原来的松紧程度,欧别洛垂头注视,语气似幽似叹,“公主今早的舞,很美,只是,还没有结束。”
“噢?哈哈哈哈……”
不用猜测,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修罗娘只觉好笑,“少主认为,要怎么样才算是结束?我觉得,收尾很完美呢!”
欧别洛抬手,握住她在他胸前的手,沉定地看她,“再来一场巫山云雨,才是极致。”
离堇神色一冷,手毫不留情地一推,男人重新倒下去,受到震荡,唇边溢出新鲜的血迹来。
“少主还是关心自己能否保命吧!要死不活,还在乎享受,传出去又要丢祖先的脸了。”
离堇侧开脸,嘲讽的意味一览无遗。
她是祸害,她是荡妇,可欧家不容她又怎样,她影空域公主的身份,难道还比不过欧家一道冰冷的门槛么?
再说,楼铮虽然没有大本领,却也比残酷卑鄙又自私他好多了,嫁给这样的男人,她再也没有其它要求。
欧别洛心微微一扯,“你还在计较,我从来不带你去欧家?”
“哈,欧家算是什么东西?”女人挑眉,一步步走过去,“欧别洛,我从来不稀罕踏入欧家的大门,上次也不过是和我的丈夫去玩玩罢了。”
欧别洛抿起唇角,眸子一派幽黑,就这样平静地注视她,等待随时可能降临到头上的“惩罚”。
对于在她手下,仿佛并不是受辱,而是一种身心磨难的享受,虽然她只擅长使某一招,让他倍受煎熬,痛不欲生,但潜意识中,说到底他也只希望领受这样的路数。
“来人!”
站在男人的身边,毫不留情地朝他踢了一脚,迦月公主一声令下。
两员宪兵匆匆步入房中。
“准备辣椒水,用世上最烈的辣椒。”
冷着脸吩咐,目光则挑衅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大少主不是最喜欢刺激么,我来给你刺激,怎么样?”
欧别洛神色无澜,唇角一勾,“好啊!还没有体验过辣椒水浇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受。”
小肉团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眸子蒙着一层泪雾,嘴瘪着,像是满腔委屈。
奶瓶滚在一边,喝剩了一半,却没有爬过去捡。
离堇不耐烦地将奶瓶塞到他怀中,胖乎乎的小手抱住,懒洋洋地喝了一口,然后用水澈澈的眼睛看着他的妈咪,仿佛是在乞求哀怜。
果然是父子连心!
冒出这样的念头,离堇心底一寒,“喝!”
子尧没有喝,反而向她爬过来,小手捏住她的衣角,仰首看她,扯了扯。
看不到床上的情景,但可以感受到一些动静,欧别洛只觉胸中有暖风拂过,缭绕在怀,让一刻不停的钝痛得到了稍微的舒缓。
离堇一怔,更深的恼腾地升起,生硬地,将奶瓶递到小家伙嘟起的嘴边,“不喝,把你扔出去。”
子尧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将奶瓶紧紧抱住,边流泪边喝,脸上满满的尽是委屈。
一阵辛辣的,呛人的气味从弥漫进来,越来越刺鼻。
“公主,辣椒水到。”
顾忌到小生命,宪兵只将辣椒水放在门口。
“好,抬进来。”
离堇抱起子尧,打开房间墙壁上的一扇门,步入内室,将他放到小床上,转身走出来,关上门。
大床边,一个近乎透明的桶,盛着鲜红似火的辣椒水,被剁成碎片的辣椒飘浮在上面,轻轻晃荡,触目惊心,仿佛从火海中捞取出来。
气味辛辣,直入心脏和血液,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浮躁和烦乱起来。
两员宪兵守在一旁待命。
慑于男人隐隐散发的凌厉霸气,两人都垂着眼,不太敢直视。
难以想象,这样的男人会以任人宰割的姿态,落魄地躺在地板上,从来都是他让别人躺……
分子进入伤口,欧别洛只感到身体各处有些微的刺痛,可以想象被泼到身上有多煎熬难忍,他抬眼,看着近在身边的女人,淡淡道,“如果,你认为我有罪,尽管在这两天将亏欠都索要回去,从此,我们之间,只剩下过往的幸福和如今的纠葛。”
楼铮一劫,在所难逃,只要解决了百里泽,她终究还是他的。
“噢,那得让大少主死一千遍才能弥补呢!”
修罗娘蹲身下来,手伸向男人的胸前,一声裂帛响,被染成血红的衬衫被从两边撕开,露出死字之下,可怖的纵横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