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傻瓜,我说过不许哭的
沈慧琴看了一眼身后的夏研儿,嘴角得意的一笑,这是她早前特意替夏如沫收拾出来的关于夏如沫很那个女人的东西,本想着过段时间等清理车过来,可以全部处理掉。
可不得不说,还好他来的够巧。
既然他那么想看,她怎么会不买这个面子给他。
那是一间素雅的房间,镜子上,还贴着她最喜欢的图案,有着她的笑容,她的悲伤……
桌子上,摆放着她另一个女人的相片。
女人长得跟她很像,尤其是眼眉,弯弯的,像极了她。
那应该是她的母亲。
“把这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浅月湾!”
“容少爷,这不合适吧……这些,都是旧家具,都……已经过时了,送到您那里的话……会有很多灰尘……”
沈慧琴自是怕容璟琛从这些东西中看出什么,万万不敢冒险。
“你说是让这些东西搬走?还是让你们搬走?”
什么?
搬出去?
她好不容易在这个家站稳脚跟,如何能搬?
在这种威逼胁迫之下,沈慧琴哪还敢再说一个不字。
容璟琛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谁敢在这个时候讨价还价。
当下只能由着她,将那些东西全部搬走,只能自我安慰着,反正这些东西她本来就要丢,丢在谁那里,不是丢,倒是给她解决了事。
也省的给他添堵。
当年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再说了时间都这么长,就算是容璟琛去查,想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线索的。
不过这容璟琛,真的对她,已经这般了?
视线忽然一深,看着容璟琛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
冲门而入,一到家,忽而就看到了沙发那头的容璟琛,不知道等了多久,看他的脸色,似乎还不太好。
“你回来了?这么早?”
眼睛有点红,她有点不敢看他,湿漉漉的鞋底,在玄关处,落着一个个脚印,那是在墓地的时候,踩了很多的土,鞋子沾上了很多的泥,此刻,脏兮兮的她,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徘徊着。
“你去了哪?”
“……买点东西,所以回来晚了,你怎么回家这么早啊!”
“他们说你,根本没去超市。”
“我……”她局促的站在那里,眼神躲闪着。
难道,他还派着人跟着她?
那他知道了?
“超市,我都让人去找过了,你根本不在那里。”
心一松,她松了一口气。
”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所以,我去看弟弟了。”她低声呢喃着,那日,好像就是这个时间点,用着很低的声音开口,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陪了他一会儿,所有,有点忘记时间了。”
“所以今天你一定要出门,就是去看他?那为什么不喊我一起?”
他的思绪回到今天在办公室看到她母亲出事的日子,好像,是在这段时间,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闪过心疼。
“你那么忙,所以……我就没有说,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沫儿,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要闷在心里,告诉我,我来替你承担。”
“嗯。”
她的眼眶突然一酸,局促的点了点头,后背上的重量,好像消失了一半,他替她承担,真的可以吗?
”少奶奶,快点进来,门外很冷,不然该着凉了。”王妈拿着东西出来,正好就看到在门口徘徊的她,赶紧开口。
“嗯。”
换好了拖鞋,走进了门,与玄关处想必,屋内,真的算是暖阳了。
”先去洗澡,身上这么凉,很容易感冒。”
他突然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就这么将她往里带过去。
洗完澡,他们一起吃了晚饭,餐桌上,她的神情并不高,全程一直低着头,扒着饭。
“吃完,有个惊喜给你。”
突然他开口。
她水眸一闪,从饭碗中抬头,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直到饭后,他神神秘秘的拉着她的手,就将她带到了房门口。
“来这里做什么?”
“给你看样东西。”
“闭上眼睛。”
忽然,眼前被他用手挡住,眼前就这么一黑,那脸上的冰冰凉凉的温度,带着他身上专属的味道,迷惑着心神。恍然间,也就没有了先开始的不安。
就好像,她总有办法,宽慰着她的心。
用任何的方式。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身体的重量微微落在她身上,就这么随着他走进了门。
唰。
突然,整个屋子,就亮起来了,天花板上,是一片夕阳,很大很大的夕阳,就像是那次在天桥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不,比那个还要美,那是她见过最最美丽的夕阳。
“喜欢吗?”
“嗯。”
满屋的晚霞,映着他的脸,那俊脸含着笑容,高大挺拔的身材,就这么在他眼前而来,那一刻,她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内心的全部委屈,一下子消失殆尽了。
脑海中,忽然想起那天在天桥上,他的话。
原来,他说,只要她想要,夕阳也会是你的,是真的。
原来,有人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傻瓜,我说过不许哭的。”
视线扫向周围的家具,这格局与浅月湾欧式的家具大相径庭,甚至是破旧的家具,忽然眼熟起来,下一秒,视线就先看到她和母亲合照的刹那,松开他的臂膀,就这么直接跑了过去,把那个照片放在手里,小心地拿着。
”这些……这些东西,是你从那里拿来的。“她抬着眸,一会儿看向照片,一会儿看向容璟琛。
这些东西,完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她跟沈慧琴要了很多次,沈慧琴说已将全部的东西都丢了,他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仅剩下,她和母亲的那点回忆。
“我把所有跟你有关的,都搬过来了,那个地方,以后不去也罢,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
“谢谢。”
他搂着她,嗓音带着好听的如小提琴一样的声线,就这么顺着她的耳垂而下。
“这个地方,只属于你。”
“以后,也会一直属于你。”
会一直属于她?
他说的,是他身边,还是……只是这个地方?
她有点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