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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西、乔治安娜、当然还有玛丽,一起回到之前的那间会客厅,在门打开之前,玛丽就重新套上了隐身衣。

即便她已经告诉过达西兄妹,他们却还是难掩满脸惊奇,来开门的是巴德尔,他看到达西兄妹,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若无其事的看了看他们身后。

隔着一层隐身衣,玛丽伸手握住巴德尔的手,她并没有太用力,但他当然还是感受得到,他便又对她笑了笑,居然也就能找准了她的方向。

他们一起走进会客厅,玛丽看到凯瑟琳夫人有气无力的靠在一张椅子上,垂着脑袋,了解她一贯以来习惯于保持的那种气势的所有人,都必然不会想到她还会有现在这个样子。

“安妮呢?”看到他们进来,她似乎突然又有了一点儿精神,尖声问。

“在房间里,”达西说,“她没什么事,姨母,如果你也没什么事的话,我派一辆马车送你们回罗辛斯。”

凯瑟琳夫人扭过头去不睬他,巴德尔就笑了,“达西先生,你先别急,让我介绍一下我的这几位朋友,其中的两位,和你也算得上远亲了。”

他随后给他们一一做了介绍,这更像是一次朋友的平常聚会,达西随即便向他们介绍乔治安娜,对于鲍德温家姐弟,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

“我一直以为路易斯姨夫没有亲戚,”她说,“虽然这确实有点儿奇怪。”

玛丽发现凯瑟琳夫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便悄无声息的凑到巴德尔耳边,把她对德·包尔小姐施咒的经过简要说了说,她需要巴德尔去修改她的记忆。

他立刻轻微的点了点头,走过去对达西先生说,关于德·包尔家母女,还是由他们这些做亲戚的来管,至于他和威廉,看到达西安然无恙,就已经算是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请让我好好款待你们,就在今天晚上,”达西说,然后就请他们先去休息。

这虽然听起来有些失礼,但想必达西不会忘记玛丽的存在,于是他们三人一起离开,回到走廊上,玛丽便要把隐身衣脱下来。

“哦,玛丽,我觉得你穿着隐身衣更好些,”巴德尔轻声笑道。

玛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在威廉·汉密尔顿面前,他们不可能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现在她穿着隐身衣,却可以放心大胆的一直拉着巴德尔的手。

威廉·汉密尔顿瞟了巴德尔一眼,就走到前面去了。

他也不认识路,不得不在路口停下来等他们,就这样一路磨蹭的到了之前的房间,德·包尔小姐依旧沉睡。

玛丽把发生的事情简要复述了一遍,顺便检讨了自己,并没有把整个事情计划得很周全。

“没事的,玛丽,”巴德尔笑道,“对于喝了迷情剂的人,谁都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他看到了桌上那个破碎的花瓶,便掏出魔杖,让它复原了。

然后,巴德尔很快的修改了德·包尔小姐的记忆,让她依旧在一边沉睡,他们三人,坐到房间另一边的椅子上随意聊着。

“玛丽,你一定想知道凯瑟琳夫人说了些什么吧?”巴德尔说,“其实我们这边无趣极了,凯瑟琳夫人不是对我们不是不理不睬,就是破口大骂。”

“女性到了四十岁以后,会变成她那样的也只是少数吧?”威廉·汉密尔顿显得颇为忧虑,“其实我的罗莎莉姑妈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玛蒂尔达表姐应该和她们不一样。”

“要不我们去把德·包尔小姐弄醒,找个仆人送她去凯瑟琳夫人那里吧,”玛丽建议道,“她只是个哑炮,而且,凯瑟琳夫人见到了女儿,也许会态度好一点儿。”

事情很快就办好了,他们重新坐下,玛丽脱下了隐身衣,它过于光滑,没办法被叠整齐,她就只能把它简单弄成一团。

巴德尔随即在隐身衣上做了个小标记,“这东西肉眼完全看不见,等会儿你会忘记把它放在哪里了。”

玛丽又问,“我们要不要去接一下简和伊丽莎白?”

“我幻影移形去那家旅店看看,”他回答道。

“还是我去吧,”玛丽笑道,“伊丽莎白和我说过那家旅店,我大概有些印象。”

她很快去而复返,他们并没有到。

“想必达西也不愿意被丽莎看到他那个样子吧,”玛丽笑道,“只要他们能赶上达西的晚宴就行了。”

威廉·汉密尔顿随身带着巫师棋,他和巴德尔两人刚下了一盘,达西兄妹和鲍德温姐弟就一起过来了。

大家情绪都不高,乔治安娜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还是达西主动向他们解释,说德·包尔母女俩已经返回肯特郡了。

“我们过几天再去肯特郡登门拜访,”玛蒂尔达小姐说,“我们以前对安妮堂妹确实关心得太少了。”

这使得玛丽有些好奇,好在他们几人并不打算隐瞒,很快说出了德·包尔家母女俩由害人者变为被同情对象的种种隐情。

“凯瑟琳夫人有些精神恍惚了,”玛蒂尔达小姐叹息道,“所以她才一股脑儿的说了这么多,我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

接下来的内容听起来更像是小说,高贵的麻瓜伯爵家庭中一个生来娇惯、养尊处优的小姐,到十岁上突然接到了霍格沃茨的来信,说她是女巫,必须要去这所近乎封闭的寄宿学校上学,这对她来说是怎样的噩梦啊。她离开了家里格调高雅的豪华卧室去住集体宿舍,再也没有奴仆成群的生活,还要用保养得极好的手指去触摸那些肮脏的药剂原料,把弹琴画画梳妆打扮的时间都耗费在学习和考试上,这一切简直是难以形容的羞辱。

“这确实很麻烦,”就连安德烈少爷也感叹起来,“麻瓜的伯爵对于巫师们来说毫无意义,即便能拿出很多钱,也买不来什么。”

“为什么买不来?”这显然超出了乔治安娜的认知范围,因而还会把她在巫师棋上的兴趣拉回来。

“凯瑟琳姨妈不是说那些药剂都是她买来的么?”她又紧跟着问。

玛丽就笑了,她早就怀疑,凯瑟琳·德·包尔夫人就在霍格沃茨读到五年级,以她的水平,未必能配出迷情剂,很显然,霍格沃茨的教学不是毫无益处,至少她学会了去买药剂。

她看看巴德尔,他对她笑了笑,似乎他也正在想着相同的内容。

而安德烈已经客客气气的解释起来,他介绍其魔法学习的基本目的是为了操控自己的魔力,为了达到效果,必然需要勤学苦练,这和金钱毫无关系,而这一点又导致巫师世界的等级观念远非麻瓜世界那么森严,因为贫穷的巫师家庭也有可能培养出魔力高超的子弟,对于这些,在座的巫师们当然都明白,达西似乎也装作一听就懂,只有乔治安娜听得津津有味。

“难怪凯瑟琳姨妈讨厌寄宿学校呢,”乔治安娜恍然大悟,“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在座就只有玛丽是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她觉得有必要说上一两句,“寄宿学校本身并不可怕,我觉得凯瑟琳夫人一味在激烈的反抗身为女巫的命运,她似乎并未考虑过适应这种命运,”她微笑着,“至于我,我愉快的接受了身为女巫的命运,现在过得也很好。”

“玛丽小姐,你比凯瑟琳姨妈要厉害的多,”乔治安娜立刻说,这使得玛丽羞愧难当,不过大家自然也不会因此而嘲笑她。

“班纳特小姐,你说得没错,”玛蒂尔达小姐说,“其实命运还是给了凯瑟琳夫人一些机会,我还依稀记得她和路易斯叔叔结婚时的一点儿事情,那时候祖父母是非常满意这个儿媳的。”

这其中的情节很容易想象,鲍德温家希望给哑炮儿子娶个女巫妻子,以期生出下一代的巫师,对于凯瑟琳夫人,找到一个不嫌弃她是女巫,又过着优渥的麻瓜生活,身份上还相当的人,也是一件大好事。

“太可惜了,我们一直因为安妮堂妹是哑炮而遗憾,”安德烈直摇头,“现在看来,凯瑟琳夫人是把这当作极大的幸运。”

“现在她恐怕不会这么认为了,”玛蒂尔达小姐用悲天悯人的眼神看了一眼达西先生。

大家又简单聊了聊,玛蒂尔达小姐就起身打算告辞。达西当然再三挽留,玛丽想了想,便也笑道,“如果我姐姐他们一路顺利的话,应该能在今天晚上之前赶到,我想她肯定更希望感谢你们。”

“哦,姐姐,等达西先生和班纳特小姐的姐姐结了婚,在座的诸位可都是亲戚了,”安德烈少爷说,“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必须要庆祝一下。”

玛蒂尔达小姐就没再坚持,达西立刻派出仆人,去路上迎接他的未婚妻。

“哦,巴德尔,”威廉·汉密尔顿笑道,“没想到你我终于成了亲戚,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哦,你不幸的和西蒙斯一家也是亲戚了,”巴德尔摊了摊手,“我真是遗憾。”

威廉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硬拉着巴德尔到一边去说话了。玛丽看看达西先生,发现他依旧显得很是疲惫,这很可能就是迷情剂的后遗症,解药只能解除迷情剂的影响,至于这种药剂给人的精神上带来的不良影响,则只能依靠休养。

于是玛丽便劝达西先生先去休息,等她姐姐的马车到了,再叫人去叫醒他。达西起先还在勉强支撑,玛丽向他简单介绍了迷情剂可能的后遗症,乔治安娜也过来劝他,他便不再坚持了。

“哦,玛丽小姐,你也许不知道,我本来是个糊里糊涂的人,见了生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达西走了之后,乔治安娜对玛丽说,“不过,在这个星期里,我想了很多,我哥哥看起来对我不理不睬,我才第一次想到,如果没有他的照顾,我将如何去面对这世间的人,在这方面,我挺羡慕你的姐姐伊丽莎白小姐,谢天谢地她还是我的嫂子,当然,你比她还要有本事,因为你是女巫。”

“只不过我们学得东西不一样,”玛丽想起上次在罗辛斯,达西曾对凯瑟琳夫人提过乔治安娜的琴技,于是便鼓励她给在座的人弹上一曲。

乔治安娜连连摇头,但玛蒂尔达小姐听到之后,便也过来鼓励她,因为她本人并不会弹琴。

“我上学之前学的那一点儿全忘了,”玛丽笑嘻嘻的说。

于是乔治安娜便去弹琴了,她的琴技确实不错,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扬,随后她便请求玩一玩巫师棋,玛蒂尔达小姐便安排安德烈做她的对手,她自己则坐在一旁教乔治安娜玩。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消磨掉了整个下午,六点多,宾格莱先生一行人才赶到彭伯利庄园,也正是因为他们到得迟,给达西先生的法国厨子们留出了足够的时间,当晚的晚宴虽然准备的时间短,却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扬。

在座的一共有十个人,五位先生和五位小姐,除了已经订婚的班纳特家三位小姐之外,数年之后,另外两对儿也终成眷属,因而他们常常会回忆起这次的晚宴,都觉得世间真是充满了巧合和情趣。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乔治安娜,一些傲慢与偏见的续文也持有这样一个观点,她虽然表面上害羞,但内心还是比较奔放的……汗……于是我假设她在这一次的事件中也成长了不少……

她是会嫁给一个男巫,不过我现在觉得至少还要等上五年,本文中应该写不到他们结婚,于是会增加吉蒂的婚事来作为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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