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朱国强点头跟贾鱼往前走,贾鱼走的很快,而张宁本来就是假小子的性格,小的时候就淘气,走的也快。
那些警察都散开去寻找,在花圃、树林,被翻开的稻田时而都能看到警察的身影。
但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寻找的范围扩大,并且怀疑凶手是绑票之类的,市委书记下令封城,进行地毯式排查。
贾鱼心里冷笑,这会儿您知道排查了,怎么别人的的孩子丢了你不上心呢?你不理解别人的父母骨肉失联的悲痛呢,你个垃圾。
朱国强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问他在哪里,马上去封城。
朱国强看了看贾鱼。
贾鱼撇撇嘴:“你不要相信上级那些傻逼,他们要真是有用这案子早就破了,都不会失联那么多儿童了,要想救那个小屁孩儿的命,你就听我的,救了市委书记的孙子,你也会高升的。”
“唉……”朱国强摇头道:“小同志,你最好不要骗我,还有,我朱国强从十八岁穿了这身警服,干了正正三十年了,绝对没想过讨好过谁,去升职,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救人要紧吧还是。”
贾鱼皱皱眉笑道:“我信。”
“唉……”朱国强摇头:“你这么小年纪,应该不信我。”
“真信,你现在还只是个片警,三十年升不上去,你也是个奇葩了。”
“啊?唉……”朱国强继续跟贾鱼往前走,再往前出了稻田,而再往前是一个村子,村子四周都是几十年的参天白杨树,风一吹,白杨树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贾鱼继续向前,朱国强眼中带着不解之色,但还是跟着,张宁走的有点腿发软,贾鱼伸手,她犹豫一下,还是拉着了,随即感到一股力量扯着自己,快步向前。
张宁眼中闪出一丝奇怪神色,这个家伙,明明十八九岁,偏瘦,怎么会这么有力气?
进了村子,贾鱼四处扫了一眼,鼻子又嗅了嗅,随后朝一个胡同走去,拐了几拐,在一户破败的土房子前面停下。
土房子旁边还停着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
贾鱼敲了敲院门:“有人吗?”
里面传出个小女孩儿的声音:“爷爷,有人来了。”
“哦。”一声苍老声音随即传出,一个伛偻着后背的老头儿走了出来,看到贾鱼和朱国强,老头儿一愣。
而贾鱼满脸堆笑:“老爷子,我们又见面了哈。”
“呵呵,呵呵。”这老头儿笑着,正是之前碰见的那个园丁。
“贾鱼,你怎么到这来了?你不是说要找……”张宁刚说一半就被贾鱼打断了。
“哦,累了,找口水喝。”
“欢迎,欢迎。”老头儿顿了一下,打开了木头的院门。
一般院门都是铁的,很结实,但这是用一些破木头钉子随意钉上的,有的地方用铁丝八号线拧在一起的。
打开简易院门,三人鱼贯而入。
那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正在吃一条干巴巴的肉干,在嘴里嚼着。
贾鱼过去摸了摸女孩儿脸:“小姑娘,你好啊,诺,叔叔给你带来了玩具,你的糖龙被抢了不要紧,叔叔给你真的龙。”
贾鱼说着手掌一番,多了一条龙型的玩具枪,递给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把肉干全填进嘴里用力嚼着,两手接过玩具枪,笑的特别开心。
“谢谢叔叔。”
“对了,你叫什么呀?”贾鱼蹲下问,这样跟小女孩儿高度差不多了。
“我叫欢欢。”小女孩儿说。
“嗯,欢欢真乖。”贾鱼摸摸她小脑袋,这时,老头儿端过来水碗:“来,喝点水吧。”
贾鱼端起碗,走了很久了,三人都渴了,朱国强说了声谢谢,端着碗喝水,张宁看了看碗,虽然有破口,但碗洗的很干净,就是水质不太好,微微有点混,但是再看这家真是穷啊,也不好意思不喝,喝了两口。
贾鱼端起碗,随后笑呵呵的放下了。
“贾鱼,你怎么不喝啊?”张宁好奇问了一句,随后感觉一阵发晕,下一秒要倒下,贾鱼一手拉过她胳膊,另一手抓过也要倒地的朱国强,把两人慢慢扶在地上。
老头儿震惊的看着贾鱼,随后呵呵呵笑了。
“唉……”贾鱼站起身,往屋里走去,见屋里破破烂烂的,门窗都露着窟窿,在院子里阳光很强烈的地方,放着一扇木门,嗮着一些肉干。
贾鱼拿起一枚,对着阳光照着。
老头儿把孙女拉着进了屋子,随后出来,搬了两把马架凳递给贾鱼一只。
“坐下说吧,我一个老头子,不能把你年轻人咋样的。”
“嗯。”贾鱼坐下了。
老头儿好奇问:“你刚才怎么不喝?”
“呵呵,水有点混,有点中药味儿,应该是蒙汗药,你是园丁,常年鼓弄花草,应该自己种点特殊品种吧?”贾鱼笑眯眯说。
“你是个高人。”老头唉了一声,擦了擦老眼:“我也没办法。”
“嗯,你这种情况,没给你低保么?”贾鱼问。
“唉,低保都给村长的亲戚了,村长还有低保呢,我也没有。”
“孩子的父母呢?”
老头儿擦了擦眼睛,哭噎几声:“孩子父亲自焚了,占地,强拆,自焚了上面说是我儿子精神不好,我……后来孩子母亲真的疯了,疯疯癫癫的跳河了,我这么大岁数了,也想到死,但是我死了我是孙女怎么办?她还有先天性心脏病……本来以为稻田被占,分几十万给孩子治病,可是……”
“然后呢?”贾鱼依旧平静问。
“孩子七岁了,营养不良,心脏需要搭桥,几十万我一个老头子也拿不出来,我还不能去死,活着更遭罪,我得到了个偏方,说孩子吃六十六个小孩儿心脏嗮成的肉干就能治好先天性心脏病,我就……”
“霍……”贾鱼站起身:“你……你杀了多少个了?”
“四十四个了,还差二十二个,今天杀了一个。”
“那个胖小子?”贾鱼问。
“是的,他抢我孙女的糖龙,他就该死!”老头儿说着字字用力,咬牙切齿。
“嗯,你怎么杀的?对了,你上午抓了个孩子,让我救了,你怎么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