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惊云见她面色不渝,却不像想象中那样大惊失色,心里也镇定下来,看着实在不妥,忙扯过被子慌乱的往她身上盖去。
这下被子碰到了伤口,痛得她嘶嘶嘶的直叫唤,伸手要去扯被子,谁知道肩头剧痛,痛得她用力咬牙,脸都皱在一起了。
风惊云脸色大变,忙掀起被子,可心里砰砰的跳,小心翼翼的将没有伤口的地方盖住,留出伤口的位置。
这样忙乱一阵,额头冒出一颗颗汗豆子。
“你……我……我会负责的。”他咬牙道。
晏樱挑眉,他负什么责?又不是他咬的。
哦,对了,他是说看了她的大腿和肩膀手臂,哦,不是,是几乎半边胸了。
汗!
“我自己来。”晏樱挣扎着要坐起来,可肩膀手臂一点力气没有。
风惊云见她这样不领情的倔强,心里也来气了,蹙眉,“逞什么能!爷拼了命将你从狼口下救回来,你一个谢字都没有吗!”
晏樱闻言,卸去了些冷意,倒是真心的点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风惊云蹬了她一眼,“我这都是我们自己兄弟,你就算被看光了,也有爷担着,当然,若是你不愿意,你走出这个山洞,没有人敢透出半个字,你也就是清白女子。”
晏樱哑然失笑,先看了一圈天花,山洞?好像是哦,顶上和一面是山洞,四面只是用竹篾起砌起来的三面墙。
然后笑着看他,“我不是担心被看光,我是担心你医术不高明,害我伤口不好。”
风惊云剑眉竖起,“你还嫌弃我……”
“你也受伤了?”晏樱打断他,不想多费口舌,“我之前挂着个斜挎包,在哪?麻烦拿给我。”
风惊云从一张台面上取了,“这个?”
“嗯。里面有药,有针。我是个大夫。麻烦你将我扶起来,我真的自己能行,而且保证比你弄得好。”
风惊云这下不做声了,自己的确是粗糙得很,他们汉子们受了外伤,就是弄个盐水一洗,连针都不缝,直接用布包扎上,任其长出新肉,所以,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横七竖八的疤痕。
“哦。”他将布包放在床头凳子上,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塞了枕头,在她背后,“你要拿什么,告诉我。”
“麻烦你把银针拿出来。十支长、五支短。”晏樱费力的说道,说完,喘了口气。
风惊云闻言打开布包,惊讶了一下,里面放了十几个小小的瓶子,一个手掌长的檀香木雕花小木盒,还有一个巴掌长的竹筒,还有其他的东西。
“沉黑色的木盒就是。”
风惊云将黑色檀香木盒取出,打开,一愣,这是晏氏银针。
他迅速看她一眼,不露声色的将十五支针取出。
“还有竹筒里的东西也取出来,放在一个盘子里,然后银针和这些都用火烧了后,再酒泡着。”晏樱说完,已经累得不行,“能麻烦给杯水我喝吗?”她舔了舔干渴的唇瓣。
风惊云一愣,盯着忽然露出来的粉色小舌,似乎心底被撩了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