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流的话仿若在刚点燃温暖火苗又被泼了一桶水,赵心如心顿凉透。祖父竟然问完塔塔尔公主问窦樱,就偏偏不问问自己,在三个被绑的人中,只有她才受了伤,她才是他的亲孙女啊!
赵清流看到赵心如和塔塔尔,关切的走过来,“宸王侧妃可受伤?”
窦樱摇头,指着赵心如:“大人您的孙女受伤了。”
“心如受伤了?”赵清流这才将目光移到赵心如身上。
赵心如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决堤洪水般,哇的一声哭着扑进赵清流的怀里。
赵清流抱住她,心疼的拍着,“好孩子,不怕,你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赵心如闻言更伤心欲绝,难道祖父看不到自己身上衣服破烂,手臂上伤痕,她像是好好的吗?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马车上,赵心如抱着双膝,呆呆的看着窗外。
“绑架我们的人好奇怪啊。”和她一辆马车的窦樱忽然道,她看着赵心如。
和赵心如一辆马车,是窦樱要求的。
她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赵心如满心只有被那只脏手摸过最让她羞辱恶心的感觉,茫然的移过目光看她。
窦樱托着腮帮,“暗杀这帮人的目的是什么呢?要说杀靖王或熠国贵客,可这么点人也杀不了啊。”
赵心如皱眉,“我猜是想逃脱调粮大罪,获得大赦。”
窦樱扑捉到信息,“调粮?”
“听父亲和母亲谈起过,说是最近发生一起西北军军粮被调换的事情。发往西北军的粮食是发霉的。”
窦樱心里愕然,这么可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是这样,绑架熠国贵客威逼朝廷倒也自然。可是江南漕帮镖局不应该属于赵大人辖下吗?”
她好奇的扭头看赵心如,“刚才看到抓你之人似乎是专门冲着你去的。他们本来在府外抓了我和塔塔尔公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抓你?”
赵心如浑噩的眼睛渐渐冷亮,沉默一会,勉强道,“他们想抓我威逼我祖父和朝廷吧。”
窦樱摇头,“塔塔尔是熠国的公主,熠国目前是比较强大的对手,她一个人的安危就足以威胁朝廷足矣。而且,他们如果想威逼赵大人,为何还要伤害你呢?不怕你祖父秋后算账?赶尽杀绝?毕竟,江南漕运是赵家在管的。”
是,这是赵心如一直没想通的事情。
重要的是,这帮歹徒的首领左执事——她见过。
就在靖王到达杭城的前一天,她吃过晚饭想去祖父书房找书消遣,透过书房木格窗正看见左执事和祖父说话,因门外有护卫把守着,她便悄声离开没打扰。
她是挡箭牌吗?
作为赵家嫡女,江南漕运一直都是祖父,乃至整个赵氏最大的外银来源,否则,赵家凭官饷能置办那么大的家业?
就单说赵府的宅子,比靖王府还要大出两倍。如果江南漕运镖局被继续查下去,说不定就会扯出祖父来。
忽然,她眼睛一沉。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