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白心碧感动得一个劲儿落泪,猛的扑到他怀里,紧紧的将他腰身抱住,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可怜至极。
她这举动也取v悦了贺鸣,让贺鸣的心情好了不少,抬手也将她抱住。
没人看见,埋在贺鸣胸前的那张美脸上嘴角扬起的那抹得意。
没人看到,在房顶上两抹身影瞬间消失——
一回到房,白心染赶紧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回头看着坐在凳子上面色平静的男人,她蹙了蹙眉:“是你找的人?”
偃墨予抖了抖眉梢,不答。
就算他不承认,白心染也已经猜到了大概。
那白心碧一心想嫁入承王府,甚至在成亲当日还坐上了承王府迎亲的喜轿。哪知道她千万万算都没算到某个男人很黑心。导致她在路上突然晕迷,然后被人拖去侮辱,然后又被送去了尚书府——
白心碧今日的憔悴,很明显是贺鸣造成的,其原因定是发现了白心碧失贞的事。
不过她也佩服白心碧的隐忍。居然忍着这口气,谁都没有说。
想想也是,这种事也没法说的。
上前拉了拉偃墨予的衣袖,她仰头正色道:“回去吧,这地方我真不想多留。”
看着她眼底深深的厌恶之色,偃墨予眸光沉了沉,点头:“好。”
既然她不喜欢这里,他带她走就是了。
那个计划以后再实施也未尝不可……
贺兰氏的院子里
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女,贺兰氏心里既心疼又难受,毕竟这桩婚事再怎么说也是委屈了自己的孙女。虽然那贺鸣看着还算人模人样,在他们面前表现得也极为温和有礼,可谁知道私下是如何一个人?
“碧儿,祖母的乖孙,真是委屈你了。”握着白心碧的手,贺兰氏一脸的歉意和心疼。
白心碧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祖母,贺鸣他人很好的。”
“真的吗?”摸着孙女有些憔悴的脸,贺兰氏不确定的问道,“那为何外人要那般谣传他?”
白心碧解释道:“祖母,风流不羁只是贺鸣的外表,你也看到了,他人温文有礼,哪里有半点纨绔之气?”
“他真的不是像传言般那样的人?”
“真的不是。”
贺兰氏还是不信:“那为何你神色如此憔悴?可是他在背后欺负了你?”
白心碧突然娇羞的低下了头:“祖母,新婚这几日,所以……”
闻言,贺兰氏想了想,也有点道理,可是也不赞同的说道,“你也是,他没有节制,为何你都不拒绝?再这般下去,你可得让祖母心疼死。”
知道了原因,贺兰氏也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孙女受苦、受委屈就好。
白心碧掩饰的还算不错。虽然不久前被贺鸣打过一耳光,可用冷水敷过之后又上了一些胭脂水粉,倒也看不出来异样。
对于贺兰氏的疑惑,她也是有心要隐瞒。毕竟自己所遭遇的事,是无光彩的事,哪怕就是这个疼爱她的祖母,也没有办法分担她的痛苦。
那些痛,她只能独自承受……
更何况自己所遭受的痛,全是祖母造成的……。
低下头的她,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和恨意。
可抬起头,她神色温柔乖巧,还带着几分羞赧,“祖母,贺鸣已经知道错了,他说以后不会再那般了……”
闻言,贺兰氏点了点头,略表欣慰。“当我得知是你嫁到尚书府之时,我这心痛了几天几夜,都险些要人去尚书府将你接回来了。可今日看到贺鸣那般温柔对你,我这心里才算踏实了一些。听到你说他对你不错,且为人品行并非传谣的那般,我啊才算真正的放心了。否则,让我宝贝的孙女嫁给一个放v荡风流的人,祖母就是死,也会不瞑目啊……”
听到贺兰氏发自内心感慨的一番话,白心碧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冷笑一瞬而过……
眼看快到午时,由于白心染想离开,偃墨予找到白翰轻正准备向他辞行——
“承王殿下——”突然,一道柔柔的女声自夫妻俩身后传来。
白心染肯定是不会回头的。偃墨予同样亦没有回头,仿若没听到似地。
倒是白翰轻皱起了眉头朝他们身后问道:“碧儿,你不是去陪祖母了吗?”
自己女儿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可是如今事已成定局,他不希望女儿还存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爹,我刚从祖母那边过来,听说承王殿下要带姐姐回去,我才特意过来的。”白心碧温柔的朝白翰轻解释道。上前两步,她站在白心染面前,突然,将白心染的手握住,笑得格外真诚,并朝偃墨予开口求道,“承王殿下,我与姐姐如今都嫁出了白府,以后要见面,怕也不那么容易,心碧在此恳请承王殿下,能否让姐姐在白府多住一日,好让我们姐妹俩多叙叙?”
闻言
白翰轻眉头皱得更紧,深沉的老眼不停的打量起自己所疼爱的女儿。
偃墨予俊脸微沉,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
白心染低着头,虽然面上傻气直冒,可心里却顿生寒气。
先不说这个女人突然间翻天覆地的转变是为了什么,光是最后一句话,就让她想呼对方一耳光——她一个哑巴,能与人叙叙?
“碧儿!”白翰轻冷着脸轻喝了一声,他可是极少对这个女儿置气的。几日不见,他总觉得女儿有些不对劲,仿似变化了许多,可是看到他们夫妻俩感情还算恩爱,他也就没深究什么,可眼下女儿突然不寻常的转变让他开始不安起来。“你姐姐身子不好,承王殿下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怎能陪你玩闹?”
白心碧退后了一步,看向白翰轻,委屈的说道:“爹,女儿没有要打扰承王殿下的意思,女儿只是希望姐姐能留下来……明日是娘的忌日,姐姐在外多年,如今回了京,还成了亲,这些喜事,想必娘在天有灵,也会深感欣慰。我与姐姐乃一母同胞,让姐姐留下,就是想明日带她去娘坟前上柱香,好慰藉娘的在天之灵。”
白翰轻这才想到,明天的确是自己亡妻的忌日,顿时哑了嘴。
而偃墨予沉着俊脸,牵起白心染的手正准备头也不回带她离开,突然手心被掐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垂眸看去。
这女人,到底要做何?
白心染又暗中掐了他好几下。
男人这才皱了皱丰眉,转身,看向白翰轻:“既是岳母的忌日,那染儿理应前去为岳母上柱香。”
白翰轻见他没反对,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多谢承王体谅,既如此,那我这就让人准备准备。”
偃墨予抬手将他打断:“岳父大人不必麻烦,本王明日有要事要处理,怕是不能同染儿前往,待明日祭祀过后,本王再前来接人。”
闻言,白翰轻点了点头,堆上一抹和蔼的笑:“承王放心,我定会让人好生照顾染儿。”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岳父大人了。本王先送染儿回房,稍后再回承王府。”说罢,他牵着白心染的手,直接往回走,连正眼都没给白心碧一个。
看着对自己始终视若无睹的男人,白心碧暗自掐着手心,眼底闪出恨意。抬起头时,她朝白翰轻说道:“爹,明天去祭拜娘,碧儿想起还有一些东西没准备好,这就先回去了。”
白翰轻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去吧。”
当白心碧转身时,他又突然将其唤住,语重心长的说道:“碧儿,如今你也嫁人了,有些事该放下的就放下了,我看那贺鸣对你还算不错,既如此,你就应该好好珍惜。我们白府和尚书府、承王府都不是普通人家,做任何事之前,你都得三思而行,懂吗?可不能还像以前那般任性了。”
白心碧停顿脚步,低下了头,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她乖顺的话传来:“爹,你放心吧,碧儿已经长大了,不会让你们再操心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碧儿还是清楚的。”
她又如何听不出爹是在帮那个废物说话。那废物如今嫁得好,身份高贵了,就连爹都要给她面子了。
凭什么?
凭她是承王妃吗?
那个位置本该是她的!是那个废物抢去的!
自从那废物回来以后,爹爹就变了,以前什么事都宠着她、由着她,可是在她的婚事上,爹却从来没帮助过她,明明知道她钟爱承王,却从来不为她争取,如今还处处帮衬着那废物说话……
他还是自己的爹吗?
她才是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
重新回到小院里,刚进房门,某爷突然将女人的小手甩开,冷着一张脸独自走到桌边坐下。
空气里,瞬间全是男人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气。
关上房门,白心染背靠着门,双臂环胸,斜斜的盯着不远处就跟掉进冰窖里似的男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来!”良久,男人终于开口,不过却是命令的口吻。
白心染抿了抿唇,站着没动,眼眸里多了一丝不屑。以为给她耍点爷脾气,就能压得住她?